広高智又羞又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倒不是说他反射弧长,而是他死活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胆的“百姓”戏耍官员
一指陶若琳,広高智骂道:“你这牙尖嘴利的小贱人,胆敢戏耍本官”
楚擎面色微变,知道“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刚要开口,谁知一声怒骂响起。
穿着短打扮的老汉吴刚破口大骂:“你这狗官,你骂谁”
老头这一开口,那些陶家庄户全都开骂了。
“再是喷粪,老子撕烂你的嘴”
“再骂割了你的舌头”
“狗日的”
一时之间,满是大骂之声。
楚擎都看傻了,瞠目结舌。
不是说民不与官斗吗
陶家庄户这么彪悍吗,敢直接喷京中官员
不止是楚擎懵,広高达和一群户部官员以及匠人都傻了,以为出现了幻觉。
皇宫外,一群百姓,痛骂朝廷官员,这群刁民,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唯独福三略显诧异的看了眼挥着粉拳唯恐天下不乱的陶若琳一眼。
福三倒是不意外这群庄户们胆子这么大,毕竟主家老爷是太子少师,少爷是大理寺少卿,一个区区的工部小官,还真不用特别畏惧。
不过事是这么回事,福三诧异的是这群庄户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大,不过是一个丫鬟被辱骂罢了,看这群庄户的模样,似是恨不得扑上去将広高达生吞活剥一般。
福三不知道陶若琳的身份,庄户知道,陶家是主家,也是他们的恩人。
要知道陶家在老家的时候就是乐善好施,不知接济了多少流民,来了京城也是如此,尤其是陶若琳,更是善待他们如同对待家人一般从不端大小姐的架子,今日即便陶若琳交代了要隐瞒身份,可见到大小姐被骂了,庄户们怎能不怒。
広高达气的三尸暴跳:“反了,反了天了,刁民,乱民,统统是乱民,来人,快来人,去寻武卒,寻京卫,辱骂朝廷命官,这是要反,要乱,快去寻京卫拿下乱民”
两个工部小官吓的面色煞白,看了眼气势汹汹的庄户们,撒腿就跑。
就连两个守门的禁卫也下意识摸向了刀柄,其中一人连忙叫道:“速入宫通禀”
不得不说,这群庄户中几个脾气暴的已经开始撸袖子了,二百多人,看起来是挺吓人的。
楚擎面色剧变,连忙挡在了庄户身前:“都给老子闭嘴”
福三也意识到了严重性,连忙冲着庄户们大吼道:“都想死了不成,莫要再闹了。”
这可是皇宫外面,真要是让人泼了盆脏水,楚家难逃其咎。
楚擎连忙将人往后推,庄户们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広高达冲着楚擎大喊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带着乱民在宫外聚众滋事,你小命不保,本官定要在议政殿参你一本”
人群中的陶若琳故意变着嗓音喊道:“从七品不入流的小官,你有那入殿的资格吗。”
広高达又羞又怒:“谁,谁那大言不惭。”
陶若琳低着头:“你老娘”
楚擎破口大骂:“谁啊,别他妈找事了,往后退,都给我往后退。”
即便是胆子再大,楚擎也不敢背个在皇宫外面聚众闹事的锅,这闹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事闹大了,就是卫长风也保不了他,而且根据“经验”来看,法不责众,这种事最后倒霉的都是“首犯”。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和邱万山接触几次就知道昌朝的文臣是什么德行,那是一点底线都没有,坑别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好不容易给庄户们劝了回去,可惜,想什么来什么,楚擎刚想着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那怂逼死胖子広高智站出来了,大喊道:“诸位都看到了吧,工部左侍郎楚文盛之子楚擎,带着数百刁民聚集于宫外滋事,目无王法,目无皇权,目无昌律,明日定是要家父在殿中参他一本,你们可要联名助家父弹劾楚家父子二人”
人群中的发出了声音:“有本事你就参”
这一次,楚擎终于看到声音的来源了,正是躲在人群中唯恐天下不乱的陶若琳。
满脸坏笑的陶若琳见到楚擎怒目望了过来,吐了吐舌头,一低头,又不知道钻谁身后去了。
庄户们倒是安静下来了,可広高智和広高达二人却来了威风,指着楚擎语出威胁,无外乎是泼脏水想将事情闹大。
尤其是这胖子広高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叫道:“你死定了,你楚家父子死定了,敢在皇宫门口撒泼,叫你们父子好看”
“去尼玛的”楚擎掐着腰就开骂:“明明是你们兄弟二人耍流氓,调戏人家大姑娘,大姑娘的亲族都在这,看不过去才骂你们的,少在那颠倒黑白。”
泼脏水这种事,楚擎也不是素人,那叫一个熟练。
“臭不要脸的,给人家一贯钱,让人家给你们当丫鬟,人家不从,又给了五贯钱,非要塔尺塔尺人家,当街调戏妇女,还好意思自称官员。”
“你放屁”広高达吹胡子瞪眼:“本官何时调戏他人了。”
庄户中又出现了喊声。
“哎呀,人家好委屈,他调戏人家,还要让人家当侍寝丫头,嘤嘤嘤。”
楚擎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绝对是陶若琳在那演技浮夸的叫着。
就在此时,脚步声传来,宫内跑出一队禁卫,手持长刀,身穿甲胄,少说也有三百人。
这三百禁卫一出来,迅速将庄户和工部的人包围起来,长刀竖立,眼神骇人。
一个中年太监走了出来,眯着眼睛微微一扫,公鸭子嗓音开了强。
“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在宫外滋事,给咱家拿下”
一声整齐的“唯”声从三百禁卫口中发出,长刀直指前方,再次大吼一声:“缚”
楚擎二话不说,直接蹲下双手抱头,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広高达露出了阴冷的笑容,看了眼楚擎后,快步跑到中年太监面前。
“这位公公,下官高宏达,奉命入宫修葺韬武殿”
话没说完,中年太监看了眼広高达的官袍,冷冷的打断道:“咱家可不管你是何人又因何事,敢在宫外滋事,你吃罪不起”
“公公,误会,是误会啊,是这些刁民滋事,与我等无关。”
说到这,広高达指了指在禁卫面前瑟瑟发抖的広高智低声说道:“此人是下官堂弟広高智,不知公公听这名可是有些耳熟”
老太监微微一愣,快速回想着朝中哪位大人姓広。
“其父是工部右侍郎広海尚広大人,除此之外,前些日子,陛下接连褒奖的年轻俊才便是下官那堂弟広高智。”
老太监面色一变,紧接着马上露出了笑容:“是耳熟,想起了,是有此事,能被陛下称赞之人,必是知书达理的年轻俊杰,岂会无辜生事。”
顿了顿,老太监又问道:“既不是広公子生事,想来,是被欺辱了”
“不错,正是如此。”広高达回头一指楚擎:“就是此人,狗胆包天,裹挟乱民在皇宫之外聚众滋事”
老太监冷哼一声:“拿下,其余人,押入京兆府大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