広海尚是千算万算,死活没算到,户部官员竟然全站出来“撑”楚文盛,包括他把手卫长风和二把手邱万山。
这一下,広海尚心乱如麻,只能暂时隐忍,想着一会入了殿再以“专业”的角度去找茬紧咬着内部违制这件事不放。
正好小太监给童归带来了,小童同学满面苦涩。
别人不知道韬武殿内部什么样,他能不知道吗,都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
“陛下。”来到黄老四面前,小童同学单膝跪地。
“朕问你,这韬武殿,可是垫高了”
群臣齐齐看向童归,看来天子挺在乎这事。
原本,黄老四是不在乎的。
但是一看户部这么多人都“撑”楚文盛,顿时“吃醋”了。
楚将军这种璞玉,是朕先发现的,只有朕慧眼识珠,你们他娘的凑什么热闹,你们说他好,朕就偏说不好
“陛下,是如此。”童归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道:“营建韬武殿的楚公子,确实交代了,要垫高一些。”
広海尚来劲了:“陛下,果然是违制。”
一听是“特意”交代的,黄老四面色不善:“难道他不知垫高了便是违制么”
童归惨兮兮的说道:“末将提及了。”
“既然提及了,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末将倒是提及违制一事,说是若违制,楚公子八成会被责罚,可楚公子说他说”
“含含糊糊作甚,原话如何说的,不可隐瞒半个字”
“这”童归一咬牙:“楚公子原话说说违个屁制违制,天子住的舒服才是正理,天大地大,都没陛下大,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祖宗又不住,是陛下住,陛下住住的舒服比他娘的什么都强。”
黄老四一脸呆滞。
群臣们也傻眼了。
老太监孙安无比庆幸。
这楚公子还好没入宫,若是入宫,咱家这饭碗不保啊。
“哼”黄老四突然冷哼一声:“溜须拍马之徒”
広海尚如释重负,刚要开口,黄老四又补充了一句:“算他有心。”
広海尚懵了。
那到底是溜须拍马之徒,还是有心了
不用问,天子乐呵呵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虚荣的内心了。
“入殿”黄老四一背手,上了台阶。
结果要瞅着要入殿了,注意到大殿门口放着一个柜子。
“这是何意”黄老四微微一指柜子,看向童归。
“陛下,楚公子说这叫叫对了,叫鞋盒。”
“鞋盒”
“是。”童归赶紧跑过去将鞋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双“皮拖”,闹心扒拉的说道:“楚公子说,说既然是寝宫,最重要的就是舒坦,所以所以穿着皮拖鞋才才好。”
“皮拖鞋是何意”黄老四皱眉道:“朕想如何就如何,与他何干。”
広海尚附和道:“大不敬,此举殊为大不敬”
童归没吭声。
他比谁都闹心。
他知道韬武殿里是什么样的,花里胡哨的,肯定会惹天子不喜。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知道天子回宫后特意跑去东宫躲着,结果躲的了初一,却躲不了十五,到底还是被叫来了。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天子是什么,九五之尊,想穿什么鞋穿什么鞋,哪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他就是光着腚满哪跑都没人管。
孙安刚要推开殿门,黄老四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驻足看向童归:“将那怪模怪样的鞋子拿来。”
童归愣了一下,照做了,放在了天子脚下。
孙安转头:“陛下,您这是”
“为朕换上。”
孙安赶紧跑过去,为黄老四脱下了长靴,换上了皮拖。
右脚一穿上皮拖,黄老四微微一愣,动动脚趾头,感觉很怪异。
左脚也穿上了,黄老四顿时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要知道最近半个月,他带着一群臣子满哪“视察”,虽然大多是坐马车或是乘轿,可双脚早就累的不行,加上总是下雨,官靴样式的长靴就和灌了水似的,现在一穿上皮拖,登时有一种解放双脚的感觉。
天子乐了,望着脚上的“人字拖”,突然觉得这玩意,挺舒服,凉风拂过,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入殿”
又说了一声入殿,黄老四踩着人字拖往前走,孙安将殿门推开。
结果这大殿门一推开,黄老四微微一愣。
门槛后面,铺着一张巨大的羊毛毯,洁白无瑕,一直连到一排屏风处,足有三米之长。
黄老四迈过门槛,右脚踩在了羊毛毯上,又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毛茸茸的羊毛触碰在脚上,痒痒的,暖暖的。
左脚也踩上去后,黄老突然想蹦跶两下。
又往前走了几步,黄老四的脚趾头开始下意识的摩擦了。
这感觉挺爽,又爽又舒服。
群臣穿着官靴,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一一迈过了门槛。
黄老四突然有种冲动,脱光了衣服满地打滚的冲动,回过头刚要问童归,突然面色大变。
“都给朕站住”黄老四大叫道:“出去,统统出去,换了鞋子再进来”
群臣们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去。
黄老四心里那叫一个疼啊,望着门槛处全是脚印子的毛毯,都想叫禁卫给这群王八蛋拖出去砍了。
多好的羊毛毯,全被踩脏了
群臣们一头雾水,只好从“鞋柜”里取出人字拖,换了官靴。
一瞬间,各种奇怪的味道充斥在众人鼻尖。
黄老四皱着眉,觉得这群王八蛋不配入自己的宫殿
鞋柜里就十二双人字拖,不可能都有的穿,只有十来个品级够高的换上了鞋,其他的臣子只好赤着脚进来。
臣子们鱼贯而入后,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天子急眼了。
这柔软的触感,一个字,他娘的爽
孙安将屏风拉开,众人又愣住了。
又是屏风,屏风将不同的区域隔开,原本应是空旷的大殿,分成了不同区域,最中间的位置,弄的和洗浴中心前台似的。
広海尚叫道:“违制,陛下,这一定是违制了”
黄老四根本没搭理他,而是紧紧望着一个足有三米来长的“茶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