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饼里没有老婆,草原上也并不全是青草。
马弓营的骑卒们,驰骋在黄沙之上,策马狂奔。
背着长弓的骑卒们,如同刑满释放人员见到了开业三周年免费大酬宾的洗脚城,嗷嗷叫着往前冲。
五千骑卒,声势惊人,如同洪流一般。
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只有一人,脑瓜子嗡嗡的,他叫墨鱼。
这一切,原本和老墨没关系,墨鱼只是见到狼烟升起来了,然后赶快跑回城内大帅府,听闻楚擎等人全来城关了,焦急万分,以为凉戎打过来了,赶紧找了匹马寻思看看什么情况。
马棚里就剩下一匹马了,叫萍儿,名义上是陶少章但是总被陶蔚然骑的名驹。
自从知道是陶少章的马后,大家都不乐意骑它,嫌这叫萍儿的母马晦气。
墨鱼也没多想,上了马就撵了过来。
撵上来了,了解什么情况后,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墨鱼就在城门后面等着,等楚擎下来,等事情解决完了,大家一起回望原城,他正好想着和楚擎研究研究能不能给他点工钱,墨鱼准备存钱,存钱自己买船,他总觉得楚擎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之后意外就发生了,城门大开,骑卒都冲了出去,墨鱼就在城门后面,然后,就被“挤”出来了,如同第一次在早高峰期间乘坐北京地铁十三号线的小白,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最坑的是,萍儿也和人来疯似的,任由墨鱼如何拉扯缰绳,只是不管不顾的死命往前冲,跟随大部队冲出了城门。
跑出了二十多里,墨鱼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了,脑瓜子嗡嗡的。
凉戎游骑兵的逃跑路线并不是直线,而是七拐会往右侧跑。
游骑兵也不是傻子,分散而逃活命的几率大,这也就导致了,逃跑的一方和追杀的一方,两方人马都分成了无数小鼓部队。
别人都是骑着马,人想去哪,马走哪。
墨鱼是骑着马,马想去哪,他骑着到哪,很佛系。
萍儿不愧是名驹,直接来了波反客为主。
不知不觉间,非自愿出城追击的墨鱼,发现自己身边就十多个骑兵了,追的是五个游骑兵。
墨鱼已经反应过来了,胯下这匹马,可能带点妨主的意思,如果他现在独自往回跑,很有可能出现意外,比如不小心碰到绕圈跑的游骑兵。
作为墨家当代钜子的墨鱼,还是能够分辨的出东南西北的,眼看着奔向西侧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大家追的那五个游骑兵,是明显故意往西跑的,这也就是说,距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除此之外,五个游骑兵开始放慢了速度,似乎是要故意被追上一样。
果不其然,眼看双方越来越近,游骑兵们突然齐齐回头挽弓拉弦,骑在马上,五支利箭带着破空之声袭来。
马弓营的骑卒都是精锐,知道游骑兵不会坐以待毙,第一时间压低了身姿。
人会躲,可马不会,登时有两匹军马被射中了,马上的骑士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游骑兵这一还击,就再也没停下过,尤其是居中的一个家伙,都长方了,射术惊人,第一支箭射出来后,再次取箭,动作一气呵成,连射三箭,第一箭和第二箭都射中一匹军马,第三箭则是贴着墨鱼的头皮擦过,射在了他身后一名骑卒的肩膀上。
这人射了三箭,同伴们射了两箭,两次还击后,十一名骑卒,损失了五人。
其中一个骑卒大喊道:“是草原二王子,兄弟们擒住他”
射术惊人的,正是草原二王子阿勒根哒,极为悍勇,刚刚在城关时就中了一箭,一路奔逃,却像丝毫未受到影响一般,挽弓拉弦箭箭不落空。
骑卒这边六个人,加上墨鱼,六个人,游骑兵一人未损,五个人。
墨鱼可不是军卒,暗暗叫苦,举目四望,发现周围根本没有其他骑卒,想要调转马头跑,可萍儿又开始不听话了,或许是看到了“同伴”被射中,眼睛都红了,卯足了劲儿往前追。
萍儿倒是名驹,问题是它可能没意识到骑它的家伙是个废物。
阿勒根哒是故意往西侧跑的,他也没想到边军今天竟然这么狠,不顾人质死活也就算了,直接给人质他爹弄死了,这是一点后路都不给他留啊。
阿勒根哒死活想不通,这也不像是马如敬等人的作风啊,人质不要就不要呗,你给人质他爹弄死干什么
其实今天阿勒根哒,正如马如敬所说,不缺粮食,也不为了粮,是为了杀人,为了刷名望,之所以要杀人和刷名望,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金狼帐篷的高层通过商贾们已经知道边军假借他们的名义下了国书给昌朝朝廷,作为主战派的阿勒根哒,想要找个场子。
第二个原因,金狼大汗年事已高,不少贵族和王子们已经开始暗中筹备了,而阿勒根哒也是如此,他需要获得更多人的支持,想要让大家知道,他不但有勇,也有谋,要将边军耍的团团转,要在新的一年里打响第一枪来个开门红。
可惜,人质根本没用,因为对方直接买一赠一了,连人质他爹都扔下来了。
计划失败,阿勒根哒当机立断,跑
而且阿勒根哒很鸡贼,不和大部队一起跑,专门往回绕,果然追兵越来越少,眼看身后就十来个骑卒,开始反击了。
被认出了身份,阿勒根哒丝毫不慌,就剩下六个骑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人大胆,必然艺也高,呜嗷叫了一嗓子,身旁四个同伴齐齐调整马速调转马头,抽出了马腹下的弯刀。
骑兵和骑射是两个概念,骑兵主要是冲锋,骑射则是利用高机动力不断蚕食对方有生力量。
马弓营的精锐也好,游骑兵也罢,能射,也能砍。
一看对方放慢了速度抽出了弯刀,马弓营的骑卒控制距离再次射出了箭矢将一名游骑兵射下了马。
马这种生物四个蹄子,不是两脚直立的人可以原地转圈,往回跑是有弧度的,即便想要拼刀,那也得双方接触。
这一点就对边军骑卒们极为有利了,两次机会,射箭的机会,第一次射到一人,第二次再中一匹草原马的屁股。
一名游骑兵被甩在了地上,刚爬起来,骑卒已经抽出了长刀,借着战马的速度,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落在了黄沙之上。
自此,骑卒这边六人,阿勒根哒四人。
双方,将要短兵相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