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就想活活给陶少章掐死。
陶少章叹了口气,看的出来,他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还好福三能够应付几句凉话,给一群老卒叫来,聚在一起开始研究。
“你字咋说”
“铁里卡。”
“三个字”
“是,一定是,干甚怎么说”
“壁削吧”
“跑怎么说”
“追怎么说”
一群人交头接耳的开始交流自己匮乏的凉语,墨迹了半天,最后选出了福三作为代表。
三哥大喊道:“铁里卡们壁削,”
还真别说,三哥这散装凉语,凉贼竟然听懂了。
游骑兵:“”
楚擎连忙问道:“他们说什么”
三哥:“不知道。”
楚擎:“”
福三能对付两句,问题是,他听不懂。
其实老卒们有不少会说凉话的,不是不精通,而是大草原上也有方言,好多部落的方言都不一样,而且当年捉狼军出关的时候,就楚文盛懂好多方言,出关的时候也会带着“翻译”。
楚擎这次就是跑草原上给金狼王大汗过生日添堵的,所以很仓促,也没从边军六大营中要相关领域的人才。
“除了那娘们和孩子,其他的都宰了吧,一会那些凉贼追来又要跑。”
林骸一说完,众人举起了长弓。
楚擎倒是没什么异议,眼看老卒们要放箭,中间那女子大呼道:“昌人汉话,我,我会,我听得懂。”
众人眉头一皱,草原妇人,通汉话,如此流利,这怎么可能
楚擎再次拍向了自己那见多识广的脑门:“我知道了,你是公主,对不对,在逃公主,反抗草原金狼王大爷暴政的公主”
带着面纱的妇人看不清面容,但是想来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懵逼的。
妇人冲着周围准备殊死一搏的游骑兵叽哩哇啦的叫了一通,随即又看向楚擎。
“放了我们,我们绘图,绘制草原北侧贵族部落的图纸,你们昌人,杀了他们,偷袭他们。”
楚擎大喊道:“让你的人先放下兵刃。”
妇人旁边的游骑兵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
“奥尔罕说,弯刀是他们荣誉的象征,除非踏着他的尸体”
话没说完,三哥一箭射出,妇人身边一个叫做奥尔罕的游骑兵倒下了。
然后,所有游骑兵,都放下弯刀,就很怂,挺让人意外的。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做朋友。”
林骸一口痰吐在了地上:“谁是你们的朋友。”
一挥手,老卒们拎着长刀走了过去,见到这群游骑兵真的如同待宰的鱼腩一般束手就擒,这才拿出了绳索,将所有人都捆的严严实实。
妇人的面纱也被摘下,三十岁上下,虽不是那种绝色,却也是容貌过人,不少老卒多看了两眼,草原上,很难见到这种肤白貌美大鱼嘴的妇人。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林骸下了令,老卒将这些被捆的和juia似的游骑兵扛到了马背上,这才迅速上马离开。
毕竟二十多里外还有三千多抽风的凉贼们互砍,这里也不是问话的地方。
肖轶和那草原妇人同乘一骑,楚擎大喊着让肖轶问话,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肖轶也是老边军了,自然知道怎么做。
搂住妇人固定住身子,肖轶冷声问道:“妹子,你成亲了吗”
旁边的童归破口大骂:“你他娘的问点有用的,问她今年芳龄几何”
肖轶:“你多大了”
妇人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疾驰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太阳初升,众人这才停下,找了个高处,彻底确定没有追兵后,这才纷纷下马,探马也散出去警戒。
肖轶还挺绅士,将妇人轻手轻脚的搀扶了下来。
楚擎与林骸等人走了过来,前者问道:“问出什么有用的了吗”
“问了,叫暮花,嫁过两任夫君,今年三十一。”
楚擎:“”
暮花看楚擎像是领头的,再次说道:“放了我们,我可以绘图,绘草原北侧贵族部落的图。”
林骸紧皱眉头:“你究竟是谁”
暮花不说话,只是望着楚擎。
楚擎抱起了膀子:“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是公主,对不对”
暮花挑了挑眉:“公主”
“在我大昌名侦探的面前,不要试图撒谎。”楚擎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一定是公主,可以带领人民反抗暴政的公主,对不对”
暮花终于听明白楚擎的意思了,撸起了袖子,露出了小臂上一个狼牙似的纹身。
“十字绣啊”
林骸哭笑不得:“草原东南侧,塔塔木部落的人,嫁到塔塔木部落的女子,手臂上会有这个标记,意为一辈子都是塔塔木的女子,塔塔木部落不大,五六千人,并非贵族部落,与金狼王大帐毫无关系,怪不得会汉话,塔塔木与关内商队通商,不少族人会汉话。”
“额”楚擎有些尴尬,随即突然再次拍了一下自己见多识广的脑门,回头猛的一指被童归旁边手足无措的孩子:“那他就是王子,对,他一定是王子,带领草原百姓,反抗暴政的王子”
暮花似乎是在叹了口气:“咪哈汗是我娃。”
“你娃”
一次没猜中的楚擎还是不死心:“那为什么这些游骑兵要保护你们母子”
“他们不是保护我,是保护铁鹰的女人。”
“战鹰”林骸神色大惊:“草原四王子”
“是的,昌人,我们可以做朋友。”
暮花神情极为认真的说道:“我的男人,我最爱的男人,战鹰,阿勒威,他会带给牧民们安乐的生活,不愿再与你们昌人作战,草原上无数部落,会忠诚的追随他,他的父亲,残暴的大汗,知道了他联络了其他部落,要杀死他,所以他才逃跑,但是他并不会一直逃跑下去的,草原上,会有无数部落,追随他,与他推翻大汉的暴政”
楚擎猛然一挥拳头:“果然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哈,就说是这样吧,本统领算无遗策。”
林骸也激动了:“四王子在哪里”
暮花指了指远处,流下了泪水:“战死了。”
林骸傻眼了:“死了”
暮花又指向看热闹的陶少章:“他用弓箭,杀了我的爱人,杀了战鹰,四王子。”
陶少章:“我”
楚擎再也忍不住:“gb,揍他”
“慢着,慢着慢着”
陶少章一看福三都开始撸袖子了,连忙大叫道:“四王子虽然死了,可你儿子,对,你儿子还活着啊,他一定会接下他父亲的衣钵的。”
暮花看向远处的好大儿,低着脑袋喃喃道:“他并非是四王子的子嗣,而是我与塔塔木小酋长的子嗣。”
“哦。”陶少章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脑袋,挨揍前还不忘看了眼暮花:“哼,水性杨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