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人,三道隐门四大传功长老之一,俗名赵宝蛋。
宝蛋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收一个徒弟,收一个比其他三位传功长老都要厉害的弟子
楚擎并不知道,风道人不在乎乱世,不在乎救世,他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收个徒弟,比其他三位传功长老的弟子更加厉害,厉害的多的多的多的弟子,让这三个家伙知道,他风道人,终于可以盖过他们一头了。
风道人的任务只有一个,近距离观察,观察千骑营统领同样也是他灵师侄之子的楚擎,究竟是不是贺季真口中的变数。
如果不是,贺季真就会回山门,向他爹也就是掌门禀报此事,派门人寻找雨道人,询问卦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不准了。
而风道人,则是要一边观察楚擎,一边想方设法找到拓跋乐的下落,如果最后大家闹掰了,他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将拓跋乐带走,带回草原,让他称霸草原,一统凉戎,等到昌朝彻底穷途末路时,等到中州乱世时,师徒二人再带着凉戎游骑兵攻破昌朝关墙成为中州之主。
之前贺季真和风道人说,希望楚擎是变数,如果是的话,风道人就可以去寒门书院挑选十余位徒弟。
关于这件事,风道人喜忧参半,他希望楚擎是变数,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挑选很多弟子了,咱质量干不过其他三位道人,不还可以用数量取胜吗。
可风道人又有点患得患失,希望中州大乱,中州大乱,他就可以让他的弟子兴风作浪。
早上天还未亮,风道人睁开了眼睛,盘膝打坐,练了会呼吸吐纳,吐出体内浊气后,站起身,抓起了长剑,准备来到屋外练练剑。
推开了房门,风道人突然听到了微不可闻的破空之声,接连不断。
静心聆听,还有粗重的喘息,风道人确定了,隔壁厢房外,有人练武。
风道人被勾起了好奇心,悄声无息的穿过了月亮门,见到一个光着膀子满身古铜色的年轻人正在练长枪。
枪如龙,身如蛟,肖轶满身大汗,虽是军中的把式大开大合,却也带着小巧功夫,点、刺、挑,枪术了得。
风道人双眼发亮,他认识这小子,昨夜见过,在客栈里,好像是吴王之子,只不过这父子似是有间隙。
这些,风道人都不在乎,他只是技痒。
“看招”
一语落,仓啷一声长剑出鞘,风道人如同鬼魅一般,长剑刺向了肖轶的手臂。
正在练枪的肖轶顾不得多想,长枪横扫而出,风道人收剑,再刺,刺的是肖轶小臂。
肖轶连忙收枪格挡,不过却也反应过来了,对方只是比试,点到为止,若不然,也不会先喊“看招”,再刺下颚与小臂。
肖轶也是学武之人,没听说过三道隐门,却知晓这老道厉害,起初猝不及防匆忙应敌,插招换式之间,已经调整好了呼吸,长枪双手而握,人不动,大枪扫出一片残影。
“好”
一声好字落下,风道人左手双指并拢,贴在剑刃,右手竖起长剑,挡住横扫而来的长枪。
“老道,吃本将一枪”
肖轶低吼一声,长枪递出,枪尖寒芒闪烁。
谁知风道人不躲不闪,依旧左手双指贴着剑尖,右手竖起长剑,剑身,正好挡住了长枪。
风道人身形不动,肖轶的长枪却丝毫不进,用尽了全身力气,依旧如此。
单单三招五式,肖轶便知道,若是以命相搏,他不是风道人的对手。
风道人却满是见猎心喜的神情:“再来。”
肖轶是不服输的性子,知道不是对手,却也不想失了威风,彻底用上了军網
再看风道人,只躲、挡、格、闪,如同穿花蝴蝶一样,那么长一把铁枪,却沾不到风道人分毫。
肖轶是越打越气,累的气喘吁吁,终于收招,铁枪一立,心服口服:“不打了,打不过。”
风道人双眼满是异样的光彩:“你学过武”
“自幼习武。”
“伸出手来。”
肖轶不明所以,没等开口,风道人已是突然窜到他的面前,双指一掐,肖轶顿觉胳膊发麻,手臂已经被对方抬了起来。
风道人和盲人按摩似的,咔咔咔在肖轶的胳膊上一顿掐,满面惊喜之色:“好苗子”
肖轶触电一般收回胳膊:“什么好苗子。”
“天生学武的好苗子。”风道人和捡到宝似的,双目灼灼:“可练过剑法”
“练过。”
风道人直接将长剑递了过去:“耍一套。”
肖轶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耍了个剑花,简简单单的练了一套再是寻常不过的剑术。
风道人眼珠子乱转:“你刚才自称本将,莫非是将军”
“边军,奉车都尉。”
“你爹吴王给你谋的差事”
肖轶不乐意了:“本将改了名字去的边军,与他无关,熟读兵法,苦练武艺,这才升到了奉车都尉。”
“居然还懂兵法,奉车都尉,年纪虽是大了些,可根骨绝佳”
风道人,有些激动了,情难自禁,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你想拜师吗”
“拜师”肖轶皱眉看了眼风道人,随即捡起衣服,转身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听声音,像是“傻鸟”。
风道人望着肖轶的背影,双眼都放光了。
其实楚擎回京的时候,风道人已经在路上尾随了,只是护卫太多,他没办法下手劫人,后来入了京,原本要继续跟着拓跋乐来着,结果贺季真出现了,说是在京中找他好久,这才失去了拓跋乐的下落。
总之,当时他在京外,远远地看了一眼身穿羊皮袄的拓跋乐,风道人并不是太满意,因为瞅这小子像个痴呆儿似的,看着傻了吧唧的。
现在一看精神小伙肖轶,他就突然觉得,拓跋乐好像不太不香了,肖轶虽然年纪有些大,二十多了,可底子好啊。
刚要追上去加深一下了解,风道人突然闻到了一股子草药味。
嗅了嗅鼻子,风道人瞬间分辨出了其中几位草药,神色微变,再次升起了好奇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