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陶若琳猜出来敌究竟是谁时,陈定澜抽出了佩剑,要不是肖轶拦着,怒发冲冠的舟师府帅要下令贴近敌船第一个跳帮作战了。
他要亲手宰了这群畜生,舟师中畜生
战船,共三十六艘,大部分来自广怀道,可作战商船占少数,多数为广怀道舟师战船,还有三艘瀛贼私掠船。
见到是舟师战船,所有人皆怒,楚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他没有愤怒,望着燃烧着火焰的广怀道舟师战船,他只是声音极为阴冷的下达了一条命令。
“非我船,皆敌船,既是敌船,全部击沉”
所有船只都进入了交战的海域,所有小伙伴和舟师将领都愤怒了。
陈言目眦欲裂,所在的战船升起了龙旗,。
一支支火药弩,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射在了敌船之上,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鲜血的残肢断臂四下飞溅。
来犯之敌,瀛贼、广怀道世家,以及舟师,甫岬城舟师。
楚擎不是没有派遣探马前往广怀道,事实上,他一直关注着广怀道的情况。
可当探马察觉到不对时,即便是第一时间飞马赶来报信,也不如海上行船的速度。
罗云道幽城与广怀道甫岬城,从舆图上看,类似于一个“凹”字的两端,而郭城的位置就在中间,骑马怎么可能比海船的速度快。
瀛贼、舟师以及世家密谋时,都在船上,因为他们知道千骑营探马无处不在。
战争,无论是陆战还是海战,都是战争,战争也是效验一个人是否可以成为勇士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可敌我,却都是同族。文網
广怀道唯一一艘形容楼船的近海大型战船,名为镇海,敌船之首,为旗舰。
旗舰之上,自是贼首。
瀛国五皇子宇智神空、广怀道镇海营主将吴祁,陈家长子陈修德,三人并肩立于船头。
虽是旗舰,却未第一时间作战,而是在外围,并非不是掠阵,因胆怯。
三人面色各异,却都带着惊恐。
“那是什么”
黑夜之中,吴祁的面色惨白,指着火光冲天的战场,口出颤音:“那究竟是什么神兵利器,为何会响,为何会火光四起,为何如此犀利”
舟师就一个大帅,一个府帅,而舟师大营有三处,狄擒虎在罗云,陈定澜在尚云,坐镇广怀的,便是吴祁,虽是一营主将,却统管着罗云甫岬城所有舟师。
四十五岁的年纪,不算老迈,保养的也好,精通海战,若不然,也不制定不出元日夜袭的计划。
一旁的陈修德,亦是惊恐,却早已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冲过去,打不过去,还犹豫什么,杀父仇人一定在那些船上,吴将军还不下令杀过去”
吴祁的心中已是萌生了几分退意。
自从靠近幽城海域后,所发生的一切,任何一件事,都令他始料未及。
大大小小三十六艘船,不算多,却绝不算少,夜间偷袭,又是在元夜,一旦交战,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元日夜,顺风,大风,以东南两侧方向进攻,无论是航速还是顺风箭矢的射程,都要比逆风高出三成不止。
地利,幽城海域并非一条直线,而是半圆,一旦包围,就可呈关门打狗之势,三十六艘战船一字排开绰绰有余,而楚擎用来应敌的战船,本就是被伏击,起锚之后,至多五到八艘船能够接近与之对战。
这也就是说,三十六艘战船,大部分都可以进行攻击,相当于一个“个”字,他们是人字头,而楚擎的船队就是下面那个竖。
人和,楚擎初收编罗云舟师,斩杀所有校尉将领,军伍士气不足,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虽有湖城番人,却不善海战,又是被伏击,还有大量百姓,如何放手一战,就算战了,又有几分战力
再看他们这些人,除了几艘瀛贼私掠船,都是殊死而战。
广怀道的人,都知道楚擎早晚会过去,尚云道的世家,其下场,就是广怀道世家的下场,罗云道舟师,其下场,就是广怀道舟师的下场。
他们不期望活捉或是生擒楚擎,只有一个目的,毁了罗云道所有战船,只有这样,即便没杀掉楚擎,亦可自保,因为就算楚擎去了广怀道,他们也可以上了战船,立于不败之地,在东海,有船,便是王,无船,只能徒呼奈何。
原本,他们有另一个打击的目标,那就是郭城,不过经过再三的考虑,还是来到更远的幽城。
一是因为郭城就几艘捕鱼船,毁了也没什么战略意义。
二是因为攻打郭城海域,导致郭城的人马来幽城通风报信,楚擎等人就会有所准备,或是逃之夭夭,那一切都是一场空。
瀛岛五皇子,没有参与制定作战计划,对他来说,昌人窝里斗,谁输谁赢,他们瀛岛都是乐享其成。
陈家长子陈修德,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陈家家主,非是有能力,而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家主,而他也只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世家子罢了,只想着为父报仇,如果吴祁能做到,他愿将陈家半数家业赠予吴家。
至于吴祁,不是名将,却也精通海战,元日夜袭幽城,这个计划很完美,几乎不会出现任何漏洞。
可事实上,漏洞是没有的,只是意外层出不穷,处处纰漏。
从进入幽城海域后,还未形成包围圈,就已经被发现了。
吴祁做梦都没想到,楚擎手下有一群墨家子弟,一群可以将民船、渔船、乃至小舟的小船,利用极短的时间成为“哨船”。
这种哨船,足有七十三条,几乎连成了一条线,想要靠近幽城海域,必须触碰到这条“线”的视野之内,当这条线发现敌船时,会用神臂弩射出火药箭,从而示警。
当火药箭炸响时,第二条防线,已经占据了“个”字上面的人字头,无法让敌船形成包围圈和关门打狗之势。
而当第二条线拖住敌船前进速度时,最后一条防线的战船,已经快要进入战场了。
吴祁,胆怯了,海上作战能力最强的镇海号,胆怯了。
战争并不是勇敢者的游戏,却能检验出谁是勇士,谁是懦夫。
而作为期间的墨家复仇号,船头上的楚擎,不是勇士,却也不是懦夫,毫不犹豫下达了命令,化身为了东海的死神代理人,火药箭,便是那把收割性命的镰刀,点亮了夜空,点燃了战场,也点燃了心头的怒火。
元日夜,无法用烟花点燃夜空,那边用鲜血铺洒在蓝海之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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