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的刑部尚书翟修,皱眉问道:“边军老卒、道门弟子、南郊庄户,这三名刺客本官冒昧,也就直言了,为何本官听着,这三人似乎都与楚大统领有关”
楚擎哭笑不得:“翟大人是说,这三人与我有关,还是初听之下,让你感觉这三人与我有关。”
意思都是一样的,不过众人还是听懂了。
翟修也露出了笑容,很洒脱:“初听之下,难免会让人以为,这三名刺客,与大统领有所关联,不,不是难免,是本就与大统领有所关联。”
“不错,按道理来说,我千骑营不应插手了,算是避嫌,可本官”
楚擎淡淡的说道:“必须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无需避嫌。”
群臣们还是望着楚擎,不知为何,光是看楚擎的模样就内心没来由的觉着,这件事,似乎真的和楚擎无关。
楚擎接着说道:“三名刺客,两名动手,一刀一剑,皆非致命部位,只出了一次手,还未等周围人群反应过来,便自杀了。”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楚擎说完后,朝臣内心已是有了猜测,八成与楚擎无关。
真要是楚擎派的人,真想杀幽王,不能说轻松愉快吧,只能说是愉快轻松,而且也不可能在城外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去杀啊,楚擎可没这么傻,就和当初章松陵似的,这都过去快三年了,现在尸体还没找到呢。
当然,楚擎也不知道尸体搁那,这事是当时rs陶办的。
楚擎观察着朝臣们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这就是他上朝的目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添油加醋,不遗漏任何细节,不说公道自在人心,至少令诸位大臣能够不带任何偏见的看待这件事。
“孤允了。”小大人一般的昌喻坐在龙椅旁的麒麟凳上,开口说道:“千骑营与刑部彻查吧,八王叔问我天家血脉,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天家,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这么个事,无非是走个过场,楚擎来不来,这事都得是千骑营查,大家心照不宣,刑部就是万年工具人。
走个过场将事情定下了,宣布散朝。
楚擎没有多做停留,第一个转身走出了议政殿,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变大。
只是刚刚转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楚擎走出宫的时候,望到了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江月生与二通,心里咯噔以上,只要是这俩逼玩意出现这种神情,肯定没好事。
的确是没好事,楚擎再次陷入了被动。
当王通通和江月生将打探到的情况一说,楚擎再次陷入了狂怒,无能狂怒。
他以为,所有的争端都在朝堂上。
如今他楚擎在朝堂上是有优势的,面对任何人都有优势,别说久不入京的闲散王爷了,就是宰辅南宫玺他都敢掰掰手腕,就算掰不过,他可以去削南宫平出出气。
毫不夸张的说,宰辅之下他无敌,宰辅之上一换一。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东海三道的舟师,实际上就是他楚擎的舟师,只是他抽身而退了,退了,不代表死了,现在他回到东海,一呼百应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最主要的是,千军万马也比不上一个爹。
结果让楚擎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八昌承顺,根本没打算在朝堂上和他争锋,玩的,反而是楚擎最擅长的那一套民间
楚擎这一拳,都不是打到了棉花上,完全是打错了人。
“我他妈”
群臣刚出宫就听见了楚擎的大骂声。
“谁走漏的风声,为什么百姓知道刺客的身份,谁说出去的”
江月生被楚擎喷了一脸汗水,郁闷不已的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昨夜探马去了京兆府,找了几个文吏,管卸甲老卒登记的文吏辨认了尸身,确定了,就是北关边军老卒,半年前卸甲的,只是文吏从千骑营离开后,被几个友人拉去喝酒,又给了不少钱财,酒桌上,就将这其中一名刺客的身份说出去了。
这也就罢了,文吏说的只是边军身份,可传出去后,另一名刺客,道人与庄户,也被曝光了。
这才过去一夜半日,如果京中有热搜有头条的话,那么标题一定是这般。
位极人臣千骑营大统领,因一人喜恶,派杀手行刺幽王
退役边军、封地庄户、道门众人,幕后何人,引人遐想
可怜得道高僧,遭受无妄之灾
佛门净地,血光四溅为哪般
如果这些标题有内容,那么一定是众所周知,千骑营大统领历来行事霸道,大部分人不知道楚统领是如何霸道的,因为没有过多了解楚统领,其实真正了解楚统领之后就会大吃一惊,那么为什么楚统领会如此霸道呢,幽王遇刺,又为何与楚大统领霸道有所关联呢,下面就跟着小编一起来了解一下,其实楚统领霸道的意思,就是指千骑营大统领楚擎很霸道,而幽王遇刺又与楚统领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楚统领很霸道,所以幽王遇刺了,希望小编的回答能够帮助各位,好了,今天就解释到这里,小编现在改出门被人撕烂狗嘴了。
楚擎可以站在朝堂中,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朝臣,都不用演戏,只是述说,单单凭着真实的诉说,就可以让朝臣们信任他。
可朝堂是朝堂,民间是民间,楚擎总不可能给全城的百姓聚集起来一一解释吧。
真正让楚擎无能狂怒的是,他太清楚谣言的威力了。
我在城里送外卖,村里人说我在外面卖。
我在城里打工三年没回家,村里人说我被判了,我马上回村试图现身说法击碎谣言,村里人说我表现良好提前被放出来了
这就是谣言的威力,人们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事,甚至更多的时候,人们会传播他们不相信但是却想要传播的事。
王二麻子给狗杀了,这个不够劲爆,到别人嘴里,得说是先奸后杀,这才劲爆,下一个人不太信,但是也想传播,为了让别人相信,自己脑补了经过,黄狗百般挣扎,欲拒还迎,楚擎不是,王二麻子见到黄狗不从,心生歹意
然后人们就都信了,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黄狗肯定不从啊,一开始没想杀狗,实在是不配合,王二麻子也没办法了。
“抓吧”江月生恶狠狠的说道:“乱嚼舌根子的,全都抓起来。”
楚擎刚要开口,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煞白。
昌承顺曾经说过,他也在奴役百姓,只是与世家不同,奴役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昌承顺”楚擎牙齿要的咯咯作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