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园隆都六十了,做事情还这么兢兢业业,看得出人家是真有本事。
这年头都在追求短平快,如同老同志这样稳当的人不多了。
五十万的银行贷款压得牛文举喘不过气来,最终还是要走创业这条路。在那之前必须从根本上改变,避免重蹈覆辙,多学一门手艺作为压舱石到什么时候都不会错。
“一万”
“呃好,我去凑凑”
贺园隆看着牛文举并未多说,随口就这么一句。
当然老人也没想教牛文举,毕竟自己这个岁数了还收什么徒弟
再者说,现在年轻人真的能够吃得了厨师这份苦的人很少。深入研究的人更是没几个,牛文举一看岁数就不大,根本学不来。
再加上对方已经是一个小组长了,每天甚至可以偷懒不干活,即便是来学习也就是几天的热情,到头来不了了之。
退一万步,一万块钱对于现在大小年轻的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东北农村一个三间房的小院多少钱老一点的房子才一万多。
整个明上号的人员资料贺园隆都看了,全部来自农村,狠心拿出一万块钱出来学习的人估计不存在。
叮嘱手下几个小工把卫生收拾好了,贺园隆拿好自己的装备直接出了明上号,作为大厨对方就有这个特权。
“你们手里有多少钱”
晚上牛文举把浣薇,李海涛,王燕几个凑在一起。
售卖屠龙刀牛文举存了两千,加上妖刀给的一千是三千多。这两个月牛文举存了工资大概不到三千,现在缺口还有不到三千。
“我手里能够拿出一千”
李海涛想了一下,最终报了一个数字。
“我这边少,假期工变成周六周日的小时工,能拿出五百,文举哥你别嫌少”
浣薇十分不好意思,作为女孩子都爱美,浣薇赚的钱都用在了脸上,现在手里的钱不多,牛文举点头表示理解。
“你缺的钱我给你补上,她俩的钱不用了,以后文举哥学好了给我们结婚的时候造厨看不允许收钱哈”
让所有人意外,王燕张口就是三千。另外两人脸上一阵发烧,李海涛直接把目光转向别处。
“没问题,等你结婚了,礼份子不低于三千,她俩在这作见证我亲自给你造厨燕子。”
“咯咯,德行”
就这样,牛文举顺利凑了一万块钱,用纸包好厚厚的一大摞,第二天贺园隆刚到后厨,牛文举就把钱放倒了对方面前。
“贺师傅,这是一万块钱,您数一下,如果您觉得可以,我就正式开始和您学,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呃”
这下轮到贺园隆发蒙了,昨天的一万块钱只是贺园隆随口一说,贺园隆没想到牛文举真的当回事了。
周围好几个人听着,这玩意如果拒绝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可是厨师这行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说学会就学会了。
还要看资质和韧劲,牛文举敢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看得出韧劲应该可以,就是得看看资质。
“这钱我不会轻易收,我喜欢吃汤头豆腐,你自己琢磨一道给我,如果看你资质可以我就收你,如果不行小牛你也别怪我厨师这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最终贺园隆只能舍得这张脸,把钱重新推给牛文举。
退休了,都想找个安稳舒心的环境,教徒弟费心费力,看似这一万块钱很多,需要担待的地方太多。
将来徒弟在外面开餐馆或者买卖,真的拿不起来了,做师傅的不远千里也得过去支援。
这就是中国传统行业里面的师徒关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孩子被欺负了,打不过你也得上。
“好的贺师傅,保您满意,我这几天就准备”
知道贺园隆在给自己设置障碍,牛文举重新把钱收好,顺手交给王燕放在公司保险柜里面保存。
这阶段牛文举的钱几乎都放在公司的保险柜,防止宿舍那边被偷。
“豆腐我听谁念叨过呢,有点忘了,谁来着浣薇,上次说到豆腐谁的说来着”
汤头豆腐牛文举以前听过,也见过有个人做过。
但是这玩意并不是那么简单,需要炸制,然后高汤炖煮,时间很长。
作为原料的豆腐很关键,最好是东北这边黑土大豆,味道和进口大豆是两个味道。
对于哈尔滨牛文举并不熟悉,哪里是哪里找起来都费劲,更别提什么豆腐了。
“徐红红上次提到过一嘴,说她们家吃豆腐就是吃那个地方的,水嫩好吃,那家是老手艺,几十年都没变,好像是粮食学校的豆腐,我有徐红红的电话,文举哥你记一下”
明上号有名有姓的假期工很多,徐红红和浣薇都是大学生,也都是本地人。
牛文举对徐红红印象并不是很深,对方据说正在准备考专业八级,英语非常不错。
几次明上号这边来老外都是徐红红给翻译点餐,另外对方个子也非常高,一米七左右,作为本地人,高学历本来可以吃翻译那碗饭。
牛文举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什么偏偏在明上号打假期工,按照浣薇的方式成功联系上徐红红。
对方听到是牛文举很是热情,连公交线路都给提供了,还有豆腐坊每天的开板时间。
剩下的时间就是牛文举准备高汤配料,这次牛文举放弃了味千拉面的添加剂调味方式,改为纯中式高汤。
因为对哈尔滨不熟悉,牛文举直接写了一个单子交给给公司送货的司机刘宇民。
“你要干啥过生日还是谁家有事你买这么多东西,我靠,牛肉还得新鲜的市场上多难找你知道么满市场都是注水牛肉猪骨头这玩意也不好弄,那帮老头老太太专门盯着大骨头买,回去嗦啦味道你这是准备熬汤直接用明上号的老汤,明天我多给你打一罐子不就完事了么”
刘宇民在家也做饭,这阶段也和牛文举混熟了。
没事几个人就一起抽烟,尤其刘宇民还是个花和尚。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牛文举也是那种吃过见过的,俩人能聊得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