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这么香”
看门老头趁着工人们没到店,扶着老腰进入餐厅,反手把大门锁死,提提鼻子进了后厨。
“高汤,早晨想吃啥大爷”
面案那边剩了一点面团,牛文举正在揉面,本来准备给自己弄一碗拉面。
“弄一碗面,这玩意好消化”
“诶”
抖抖眉毛,牛文举知道自己多想了
白钢桶烧水,牛文举把面团揉了一会,放置十五分钟,接着开始拉面。
虽然手艺有点生疏了,但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肌肉记忆丝毫没有消失,面团不是牛文举自己制作的,中间断了几个,并不影响,分分钟一盆拉面丢入热水。
“文举,你以前真是做面的”
望着牛文举娴熟的手法,看门老头推了一下眼镜。
“可不呗,我这人不会撒谎,干了啥直接就说,以前做了拉面师傅来着”
望着老头那惊讶的目光,牛文举一脸的真诚。
暗道自己差点忽略了,这老头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自己今天如果做得是别的,弄不好就露馅了。
“中,现在小伙子就得实在点,面不用太软,咱们牙口还成”
望着锅里的面条,老人眼睛里出现笑容。
“好嘞”
“唰”
拉面出锅,牛文举并未如同其他拉面师傅那样把高汤淋在面条表面,而是抓着面条在高汤里蘸了一下,大碗凑上去,直接在盆里盘了个花,淋上红油,配上香菜。
“你还真是做面的,小伙子不错,这手艺不赖”
望着牛文举不同于常人的做法,老人惊讶之余竖了个大拇指,高汤面吃到嘴里,双手大拇指都竖起来了。
“您喜欢就成”
饭吃不成了,牛文举捞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味道仍旧不是很满意,就等着吃早晨的份饭了。
“文举,老汤给我来一锅,等回去我热热泡米饭吃”
吃完面,老头连汤都喝了,老汤一点都没剩,其实牛文举的高汤面根本没给留多余的汤,这就是手法。
“好嘞,别隔夜今天吃光,不然容易坏肚子”
“没说的,你小子绝对是个人物”
老头把保温饭盒盖好,脸上都是舒坦。
“谁做了什么东西,味道不错”
看门老头正在和牛文举说话,贺园隆从员工通道进来,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鼻子抽动一下。
“贺师傅,您请坐,汤头豆腐马上出锅”
望着贺园隆进来,牛文举给对方弄了一把椅子,接着返回身捞出一捆汤头豆腐,此时豆腐的外表皮已经变成了酱红色。
“这是”
伴着牛文举把捆绑豆腐用的棉线剪断,外面泛红,内部金黄的汤头豆腐出现在盘子里,牛文举简单用筷子摆了一个盘放在贺园隆面前。
盘子最中间放的是汤头豆腐两头的两片五花肉,盘子旁边放了一杯温水,温水旁边是空碗。
“老贺快尝尝,你吃完了我们也凑合两口,真香”
看门的老头直吞口水,贺园隆看了一眼牛文举,眼睛里震惊之余是后悔,暗道自己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了眼睛。
本来以为设置了一个题目让牛文举知难而退,没想到正好撞人家枪口上面,但是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熬制的老汤的确有点意思,做汤头豆腐的手法看上去也可以,剩下的就看味道了。
拿起水杯漱口吐掉,贺园隆夹了一块豆腐,外焦里嫩,新出锅卤水豆腐那种豆香味混合这食用油煎炸那股焦香味,配合外部那股老汤的香味。
虽然还欠那么点煎炸的火候,总体来说已经是不错了,证明牛文举已经达到了厨师的入门程度。
而且看得出这豆腐是今天新出锅的,还是那种石磨豆腐,足以见牛文举对这件事的用心程度。
美中不足高汤火候欠佳,还有几位料添加的时间没拿捏准确,最重要的是里面缺少关键的调味料,让味道的鲜美程度差了一些。
好在鲜豆腐处理的不错,不然这道菜就是一道十足的差评。
吃完这片豆腐,贺园隆夹起五花肉,嘴里咂摸一下,看得出这猪也是两天之内刚刚杀掉的,而且这块肉用淡盐水浸泡过。
里面的血水和那股腥臊去掉了,猪皮也用不是用火烧过就是用锅底烫过。
总体来说各种工艺都是对的,唯独欠练,收下牛文举倒是也不亏。这么多年自己这份手艺几乎没人学的去,还不如趁着能够挥动铲子动一动。
厨师终归也就是一门手艺,都是可以练习的,平日里观察牛文举这个人的人品还是很端正的,那不如先观察一下牛文举,只要对方用心,自己的手艺还是能够学走一些的。
“老贺,这徒弟能收高汤炖了一晚上,味素啥的都没用,我尝的出来这味道中”
看门老头胳膊肘抵在灶台上面,望着贺园隆的脸大声说道,贺园隆白了一眼。
“你老家伙见了豆腐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当我不知道这锅是不是你先吃的”
打定心思,贺园隆放下筷子重新漱口,牛文举知道自己这件事十拿九稳了,怀着激动的心情把汤锅整个端了下去。
“那是当然,豆腐是命这玩意我吃一辈子吃不够懂不懂”
不等牛文举反应,老头伸手把牛文举锅里的几串汤头豆腐全部拉出来放进塑料餐盒,牛文举看看贺园隆,对方点头这才没吱声。
“诶诶,干什么这锅肉是我的,我买的材料豆腐啊拿走”
刘宇民也从后面送货通道下来了,担心有人拿走自己的这锅老汤,刘宇民今天把车都开飞了。
有两家店是刘宇民直接把货物搬进去的,就是为了赶上进度。
伸手把牛文举手里的汤锅端过去,查看了一下里面的肉都在,立马刘宇民双眼放光,赶忙找盖子。
“别闷着,用纱布不然味道不正”
全部交给了刘宇民,牛文举伸了个懒腰。
“山炮,不懂得豆腐是命”
看门老头吃了一口桌子上的汤头豆腐,脸上都是享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