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博尔正耸着肩走在路上,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谁啊”
溪博尔回头,只看见一张不自然的脸,“你是”溪博尔感觉有些熟悉,面前这“女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样能行吗”罗连皱眉。
众人躲在巷道的转角,偷偷张望着“舞台”中央的那雷和溪博尔。
“相信我可以的”涅瓦尼芙丝自信满满,“在代号漆黑之翼魔王使徒的v5伪装魔法下,瞒过溪博尔一定不成问题”
“再怎么看也只是把脸抹白了”罗连皱眉道。
神明在脑袋里笑得前仰后合,罗连继续发表疑问:
“就算外貌接近女性,但嗓音怎么伪装呢”
男性的嗓音偏沉,女性的嗓音通常尖细,这可不是靠涂脂抹粉可以弥补的。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特纳蕾回应道,随即确认无人注意,用嘴巴吹出一个透明口水气泡放在掌心中。
气泡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无论怎么戳弄都不会破裂。
“他嘴里的气泡能压住舌头和气道,让他发出尖细的嗓音。”特纳蕾解释道。
罗连恍然。
那边,溪博尔正不由自主打量着面前的人。
只见面前的“她”长得剑眉星目,虽然皮肤不算白皙,但还算细腻光滑,稍大的身材裹在一套白色的纱质棉裙里。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溪博尔看着她总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啊你”只看了一眼,溪博尔突然面色一变,指着那雷。
那雷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几乎要摆出作战姿势。
“别挡道可以吗”溪博尔将目光收回,摆出一副“心情不好别惹老子的态度”,抱着鞋箱打算从那雷身旁经过。
那雷假装无意地掉落两张纸券。
远处的温图丝目睹这一幕,一脸骄傲地说道:“哼,这可是我的计谋。”紧接着盖上茶杯盖子,微笑着解释:
“男女间的浪漫偶遇,无非是无意落下的两张门票,就像所有话本中初次相识的男女主角,相识、相知、相恋一次偶然独处的接触便是一切美好故事的开端”温图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向来对罗曼蒂克没有任何抵抗力。
“很老套的故事啊,怎么可能管用”神明一如既往地吐槽道。
远处。
“你的东西掉了,小姐。”溪博尔弯腰将地上的两张纸券拾起,递还给那雷。
“啊这个,呀”那雷开口,尖细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惊诧的同时捂嘴回忆温图丝的教导,故作吃惊道:
“呀我怎么这么粗心,这可是辰星歌剧院的门票呀可惜没有人陪我去呢”
辰星歌剧院位于中部区,一直以来都是贵族们陶冶情操的高雅场所,溪博尔眼珠一转,道:“小姐,如果不嫌弃,鄙人这几天倒是有空”
面对上流人物可不能大意,要是得到赏识,说不定就脱离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溪博尔拨了拨额前稀疏的头发,“帅气”地展示自己。
那雷打量着溪博尔一身材质良好的衬衫被他穿的皱皱巴巴,鞋油和泥土的污渍沾染了洁白的衣袖。
那雷强忍住恶心。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戏还得演下去,生活还得继续
一看有戏,溪博尔整张脸都舒展开来,一边给那雷用手扇着风,一边侃侃而谈:
“我跟这些穷人可不一样,我以前可是住在中部区的什么辰星、热泉、优利休斯我都有经验。作为玩伴最适合不过”文網
说罢,一脚踢开无意挡路的小孩,家长正要发火,看到那雷的衣着又拉着自家孩子悻悻走开。
那雷看着周遭一切。
“穷人怎么了”那雷压着怒火,声音听起来却更像未经世事的淑女。
“他们他们不过是唯阳里的畜生罢了,这里可是东部区,整天钓具运进来的人数以万计,天知道这里有多少细菌”
溪博尔眉头一皱,然后双手一张,交叉在身前作了个“观礼”,“这是什么这是进入辰星歌剧院时向演员致敬的手势你感觉他们这些穷人懂吗懂吗”
溪博尔穿着肮脏的衣服,骄傲地摆出最妥帖的贵族礼仪之姿,在东部区中是那么耀眼夺目。
过路的人纷纷让开,目光时不时瞟过溪博尔,像在看一个沿街表演的小丑。
“偶然落入泥土的宝石会被发现也不奇怪,小姐您的眼光实在这儿是哪”溪博尔一边和那雷对话,一边被那雷引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溪博尔抬头,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晾衣杆中投来,明明只隔着数米,巷道却寂静无声。
“小姐”溪博尔后知后觉,那雷开口,溪博尔瞳孔猛缩
因为他所听到的,是一把男人的声音。
“怎么了溪博尔,这个声音是不是很熟悉”
“那,那雷救”
溪博尔本能地求救弥彭斯找到列威斯,之后会发生的事他再清楚不过,可是有人的速度比声音更快
一张大手从头顶盖下,将他压倒在地,手上的透明薄膜死死覆盖住溪博尔的脸,另一只手灵巧的飞舞,迅速绑住溪博尔的双手双脚。
“呜呜呜”溪博尔不断挣扎。
“不是说好从他口中套情报的吗”罗连惊讶道。弥彭斯众人从阴影现身。
“我改主意了。”特纳蕾冷峻道,居高临下看着因窒息而脸色铁青的溪博尔,“我刚才看见伯妥了,他在冬日会的队伍中,似乎在寻找我们。”
“是他告诉了伯妥我们在这”那雷怒瞪地上的溪博尔,溪博尔不停地摇着头。
特纳蕾同样在怀疑溪博尔,所以才打算杀死溪博尔,她深知就算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也有可能将猎人引入狼群的陷阱中。
温图丝皱起眉:“不对啊,冬日会还在唯阳境内活动”
“换了一波人,过了一年”特纳蕾眯起眼,像一位狩猎者发现了另一位狩猎者,“他们在挑战唯阳人的底线,还有弥彭斯的记忆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