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把他们铲除的,一群毫无能力的平民竟然敢帮虫鬼,他们疯了吗”那雷不解叉腰道,他此时此刻身上还穿着女装,却顶着男性的声线,显得尤其怪异。
“我要泼冷水了,实话实说,靠我们恐怕不行。
三番五次的虫乱已经引起了皇室的不满,黑暗舟那边动作频频,皇室已经怀疑唯阳内部出了叛徒,而桀路斯正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特纳蕾道:“如果想要铲除冬日会,不借助玫瑰之蛇和桀路斯的力量不可能做到。”
温图丝不满道:“特纳蕾,你答应过桀路斯不说出去的。”
罗连说道:“原来一直说得桀路斯在出任务都是假的”
特纳蕾对温图丝耸耸肩,似乎在说“我很抱歉”,随后朝着罗连说道:“不,那是真的,但遗憾的是,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仅仅为了束缚他。”
“既需要桀路斯的力量,却不得不因为忌惮而削弱桀路斯,归根结底是因为贵族的压力吧,保护了唯阳还维护了贵族的面子,唯阳议会可真是一副好做派
不过也正说明了弥彭斯目前,不可能摆脱危险的境地。”神明有些叹气道,可罗连听来倒像是幸灾乐祸。
正在说话期间,溪博尔抓住了逃跑的机会,双掌生出掌蹼,硬生生割断了绑手的粘液绳,手再一挥,连同脚也挣脱束缚。
“糟糕”特纳蕾追赶上去但为时已晚。
溪博尔的位置离街道很近,拐过两处转角,阳光大片投射在地面。
他褪掉能力,用手猛地撕开脸上的粘液,把皮肤也一并撕下鲜血播撒在空气中,引来无数平民诧异的目光。
“怪物有怪物要杀我”溪博尔指着身后,面部带血歇斯底里地狂喊
追出来的除了特纳蕾还有那雷,他穿着白纱女装,双臂因运动和紧张而分育出虫卵。
“那雷,你的手。”特纳蕾余光瞟到,连忙提醒。
“我的衣服挡住,没事”那雷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白纱裙子,手臂上鲜红的一排虫卵正透过衣服展示在众人面前。
“啊”人群里一位小女孩发出尖叫。
溪博尔大喜,此时此刻的他完完全全就是平民中的一员,差点被虫鬼杀害的无辜受害者脸上的鲜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雷将手臂藏到身后,但人群已经开始骚动。
“他们的骚乱会把伯妥引来,我应该早点杀死溪博尔的。”特纳蕾现在只感到后悔。
罗连和温图丝也出现。
溪博尔跌跌撞撞地朝人群跑去,面前的一个大汉正拿着腕粗大棒迎面走来,“对对教训一下他们他们是虫鬼,一群怪物”
忘情大笑间,大棒一下却将溪博尔砸倒在地
溪博尔两眼一黑,再睁开,又是当头一棒“为什么我可是你们的同类啊”溪博尔挣扎着,几度想爆发能力却囿于暴露身份的危险。
罗连一行人被面前的一幕惊呆,罗连认出了面前大汉的模样。
“是那天的”罗连眼前浮现出一张脸。
在西格莉德救下跳楼自己时的居民里,他曾见过这张脸。
大汉俯下身对满脸鲜血的溪博尔说道,出口的话是溪博尔作为虫鬼以来未曾听过的:
“罗连是虫鬼,但也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
“你在开什么玩”
砰眼前虚影掠过,最后一棒将溪博尔彻底打晕过去。
一旁。特纳蕾舔舐掌心,右耳薄膜提供的更为灵敏的听力,让她意识到了危险正在逐步接近。
“我们该离开了。”
“可是关于道托斯的情报还没到手。”温图丝说道,那雷也在一旁附和。
“以后有机会打听的,可要是伯妥找到我们,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罗连呼吸变得急促,不由自主握住了兜里的白色正珈帝罗药丸。
“你们说我们有机会杀死受伤的伯妥吗”罗连喃喃自语。
特纳蕾露出怀疑,但渐渐地眼里生出微光,就像一丛熄灭的火堆又被火星沾染,“说不定,真的可以但是负责侦查辅助的迪裴丽不在。”
“我有这个,可不可以抵一个迪裴丽”罗连拿出桀路斯给自己的正珈帝罗药丸,他虽然很想尝试自己的能力究竟是来源于虫卵还是神明,但眼下有一个杀死伯妥的绝佳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小诺、老金、摩尔为众人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
“如果能让你们其中一个吞下它,胜利应该属于我们这方。”
“但这里是居民区。”温图丝缓缓摇头道,“我没办法完全信任这个人类。”
罗连立定,朝四周朗声道:“出来吧,大家。”
温图丝一行人面面相觑。
“果然,都是你们啊。”罗连从看到木棒男人攻击溪博尔的一刻就认定,毗邻暗角集市的居民,正是那天围观西格莉德救下自己的平民。
西格莉德关于唯阳轨道的一段话如今还留在他们的脑中。
“你是罗连吧”一名妇女从门缝里探出头,身后还跟着几双稚嫩的眼睛。
“是我。”
越来越多的平民走出阴影,这里恐怕是整个唯阳第一批思想解放的居民。
罗连环顾,这个地方四周都是居民楼,就像一个即将逮捕伯妥的监牢。
“为了唯阳,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随即罗连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特纳蕾,笑着把正珈帝罗药丸丢给特纳蕾,道:“没有第二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成为伯妥的葬身之地了。”
特纳蕾接住抛来的正珈帝罗药丸,点点头道:
“但愿吧。”
“哼”即便是温图丝也无话可说。
“那他呢”那雷踢了踢路边的溪博尔,“总不能就放着不管吧,还要从他嘴里问出道托斯的位置呢。”
“我们会把他拖进屋里。”女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身后的小女孩稚嫩地问道:“你们是要去打败坏虫鬼吗”
“坏虫鬼,哈哈哎哟”那雷笑起来,中途温图丝将一套男装衣服拍在他胸膛,“哎干嘛,我只是觉得好玩”那雷努努嘴。
温图丝在小女孩面前蹲下来,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发顶。
小女孩紧张地闭起眼,脖子一动,像一只藏起脖子的黄绒小鸭。
“对,坏虫鬼,很快唯阳就会恢复和平,因为坏虫鬼都会被我们打跑。”
小女孩微微睁开眼,“嗯”小女孩用力点头,棕色的瞳孔闪闪发光。
“带她进屋去吧。”特纳蕾向女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家长应该带孩子回避一下。
“还有”特纳蕾对温图丝说道。
“你该让你哥登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