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息间,双方又互换十招,荆楚薇身形晃若鬼魅,在铎鞘的剑影中闪转腾挪。
南诏剑客的铎鞘虽如狂风骤雨般,变化万分,却连荆楚薇的衣角,都未曾刮到。而气势上,也渐渐开始出现颓势,一丝破绽时隐时现。
荆楚薇虽然看出对方破绽,但对方的铎鞘,似不断有毒液溅射而出,加上其挥舞地密不透风,每每接近其一步,便会被毫无规律的毒液击退。最凶险的一次,毒珠甚至紧贴着她的鼻翼划过,恶臭让荆楚薇几乎窒息。
但奇怪的是,就在此杀伐震天之际,荆楚薇陡然感觉,周围的世界好像慢了下来。
不知为何,从方才起她每避开一次攻击,便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此时荆楚薇专注于南诏剑客招式的变化,心中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想着如何一招破敌,无形之中,却发现,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好像都处在一个时间无比缓慢的状态中,而那南诏剑客的挥剑和移速却只有原来的五分之一左右。
黑夜中,只看到两道身影倏合倏分,兔起鹘落,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刹那间,两个人又换了十招,伴随着每一次的交手,荆楚薇赫然发现,对方每次足下微动,剑锋回旋的刹间,都会略略一滞,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应是与旧伤有关。
这一细微破绽,虽如电光火石,却没有逃过荆楚薇的第六感。
于是,她故意卖了个破绽,步下一个踉跄,好似站立不稳。
南诏剑客见状,不由大喜,他岂肯放过这个机会,急忙横身截住,一剑迎面刺出,劲风四溢,隐然有破空之声。
荆楚薇只觉青芒窜动,恶臭的毒液直逼过来,闻之令人作呕。
她急忙,一记后空翻,堪堪避过铎鞘,足还未沾地,一道二指粗的锁链便横扫过来。
南诏剑客瞧那锁链来势,剑势凌空一转,瞅准锁链中段,横剑探入链影之中,只听“叮”的一响,锁链两端吃力不住,竟被他系作一团。
“上当了”荆楚薇不由暗喜,手突然一松,直接弃了锁链。
但见,铁链如潮水般,瞬间缠住了铎鞘刃身,那一瞬间,南诏剑客只觉心往下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