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唐恪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了。
“虽芝兰挡路,吾亦必锄之”
唐恪的这句话出口之后,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对韩墨的态度,若不靠向他们,恐怕迎接韩墨的就是他们接踵而来的报复了
“大人,你这是要干嘛这是打算党同伐异”
韩墨再次端起了茶碗,喝了口茶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世风如此,我等何能独善其身”
唐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霸道,冷笑着看着韩墨说道。
“大人就不觉的,你这么做太过霸道吗”
尽管他一再的威胁,可是韩墨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放弃反抗的意思。
“哈哈哈哈,韩县令,你该不会如此的幼稚吧这古语有云:君子不党,其祸无援也小人利交,其利人助也我等若只能做个君子的话,岂不是只能被那些小人给逐个击破”
这就是不要脸了啊
韩墨都懒得跟他掰扯了,人家结党就是小人,你结党就是君子了。
这尼玛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了
“好了,韩大人,你可愿效忠于是太子殿下”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唐恪很自然的直接再次逼了韩墨一把。
那威胁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只要韩墨敢违背他的意思,接下来的可就是无情的清洗了。
“大人说的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不过,就韩墨来说,大人,您找错对象了韩墨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别说这威胁他的就是一个唐恪了,就算是太子自己,韩墨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完全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直接站起身来回怼了一句。
说话之间,已经准备起身告辞了。
“韩县令,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河北我是这河北路的都转运使你若是走出了这个门,那今天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韩墨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忽然再次转身说道。
“不不不,这怎么能算是威胁呢这充其量就是本官对后辈的一点提点而已”
唐恪恬不知耻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大人的提点了,不过,我这个人自由惯了,这腰杆太直,实在是弯不下去”
韩墨也冷笑着朝着唐恪拱了拱手。
唐恪完全不给他转圜的余地,现在他自然也只能是跟他来真的了。
“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还真是没想到,我今天居然在这内黄县里,又见到了一个寇平仲”
“大人没见过的事情多了,韩墨也想劝大人一句”
反正都已经没办法善了了,韩墨自然也不打算就这么闷着一肚子的气回去了。
“哦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大人,小子想说的是,这天下之事,世事轮转,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大人真要是要做什么的话,小子也不是泥捏的”
“好了,言尽于此,大人自己好生保重不必远送了,这河北的路年久失修,万一摔下去,那可就爬不起来了”
留下了几句狠话之后,韩墨直接想都不想的扭头就走。
从头到尾完全没看唐恪一眼,直接大踏步的朝着走了出去。
“大人”
看到韩墨走了,李言这才再次走了进来。
“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胆量,果然是个好苗子啊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看着韩墨远去的背影,唐恪的脸色一阵的复杂。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的决绝。
自从元祐党人碑立起,这大宋文人的脊梁就已经被打断了一大半。
现在这个时候,这满朝上下在他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么硬的骨头的人,那可真的是少之又少了。
只是可惜,一个这样的好苗子,现在自己却只能亲自毁掉,这还真是让唐恪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大人”
看着唐恪陷入了沉思之中,李言小声的再次叫了一声。
“我没事,好了,按最坏的打算去做吧就是让他们做的干净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唐恪再次看了一眼韩墨消失的方向。
“诺”
李言的瞳孔一缩,应了一声之后,立刻扭头走了出去。
河北路都转运使这个位置,不光是对唐恪来说意义重大,对于太子自然也是意义重大。
毕竟,太子麾下实在是太缺少高层的力量了,为了帮助他快速的稳住自己的位置。
梁师成直接就把王革他们残留的势力都交给了唐恪,以帮助他不会被徐处仁给压制的太死。
只是梁师成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直接把他送给他的力量,用在了韩墨的身上。
“你没事吧”
看到韩墨回来之后,折有蓉立刻就迎了上来。
“我能有什么是事情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中午吃烧鸭”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韩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那个老东西怎么说”
折有蓉直接一把拍掉了他的咸猪手,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问道。
“还能说什么威逼利诱呗”
韩墨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我是这么软骨头的人吗”
韩墨笑着说道。
“可是,那你不是彻底的得罪了他”
折有蓉有些担心的看着韩墨。
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韩墨的上官,得罪上官,这可是官场上的大忌啊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月,这河北路上一日三惊,这事情再这么闹下去,恐怕闹到后面吃亏的还是韩墨。
“得罪就得罪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老东西根本不给我任何转圜的余地,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了”
韩墨也是一阵的苦笑,他倒是想跟他虚与委蛇,可是奈何人家不给机会啊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折有蓉有些担心的问道。
“河北的事情越来越乱了,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韩墨这才再次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