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黄县的事情我们也不必管了,把我们出手的所有痕迹全部抹去,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唐恪一边说话,一边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李言。
李言有些疑惑的接过了信,看完之后整个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蔡攸盯上了那小子”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算是唐恪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韩墨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
只不过这样的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实在是让他有点感觉可惜。
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太子身边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些正直的老臣,反而像是韩墨这样的兼华之辈,那是一个都没有。
原本,他是想不惜代价直接把韩墨抹去的,可是却没想到这小子的命实在是太大了些,哪怕是他都动用了所有的招数,可是到最后却依然让他化险为夷。
“范至虚这个刑部尚书都已经亲自出手了,看来这小子这次应该是在劫难逃了按照信上通报的日期来看,说不准咱们还能一起进京呢”
“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这样好了,你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他是哪天押解入京”
一想起韩墨这小子的阴险狡诈,唐恪的心中也是一动。
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总会做些特殊的事情,就比如说落难的时候。
这次,蔡攸可是铁了心想要弄他,直接派了刑部的官差,亲自跑到河北来拿人。
真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让这小子回心转意的话,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太子来说,这可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诺”
李言应了一声之后,兴奋的朝着外面走去。
而与此同时,皇宫之中,赵佶也正面色阴沉的看着手里的奏折。
“官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梁师成小心的问道。
“欺人太甚这些该死的辽人,他们这是把朕当成傻子了吗”
赵佶一边说话,一边重重的一拍桌子,然后把手里的奏折丢到了梁师成的面前。
大概看了一眼那厚厚的奏折之后,梁师成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今天来原本是想帮韩墨吹吹风,想要让皇帝动用特旨,把韩墨的案子给提出来亲审的,可是却没想到,韩墨这小子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也幸好是这小子当机立断,把那些人全都给宰了,把这些文书全都送到了陛下面前,要不然的话,恐怕李相就算是浑身是嘴,这个时候也说不清楚了吧”
梁师成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斟酌着词句。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如果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东南之地,现在这个时候岂不是危在旦夕”
赵佶一边说话,一边在大殿之中来回的踱步。
转了几圈之后,他这才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认真的看着梁师成说道。
“官家说的是,只是现在”
梁师成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阵的为难。
调兵灭辽的军费,大头都是徐处仁从河北那帮贪官的嘴里逼出来的,尽管这件事情徐处仁已经做得十分的周详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御史台那边还是有不少人,一直在弹劾徐处仁。
如果不是因为李邦彦得了皇帝的授意,对这些奏折全都留中不发的话。恐怕现在这个时候,调查徐处仁的人都已经出去好几波了。
河北路的大军现在动不得,想要平叛的话,就需要另外调集军队。
可是这兵马一动,随之而来的可就是高昂的军费了。
现在这个时候,上哪去弄这么一大笔军费呢
梁师成在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要是没有默契的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梁师成的话只说到一半,皇帝就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钱钱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算是赵佶也开始心烦意乱了起来。
眼看着皇帝如此心烦,梁师成也十分干脆的缩了缩脖子。
不过,仅仅过了片刻之后,梁师成就再次下定了决心。
“老奴的家里还有一些钱粮,虽然不算多不过,凑个四五十万贯应该还是有的,等老奴回去之后,再把手里的田地卖掉一部分,应该也能勉强凑出四五十万贯来”
梁师成的一句话,顿时让赵佶大为的感动。
“国家用兵,怎么能用你的钱粮呢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赵佶虽然感动,不过他却也明白,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他这个皇帝的威严又何在呢
“官家老奴的这些钱财,全部都是官家赏赐而来,若是没有官家,恐怕老奴现在早就是冢中的枯骨了,就算是没有这些东西,老奴也是衣食无忧,更何况如今家国危难在前,老奴何敢袖手旁观”
梁师成说话之间,直接跪倒在了赵佶的面前。
虽然这100万贯对他来说,其实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可真的是让赵佶的心里面五味杂陈。
“守道”
赵佶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拍了拍梁师成的肩膀,眼睛里已经有泪光在闪烁了。
“官家”
在这一刻,梁师成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情之所至了。
“这满朝朱紫,真正能为朕分忧的,也就唯有你了”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赵佶有些感慨的说道。
“就算是有了这100万贯,真要是大战一起,怕是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啊”
感动归感动,不过赵佶自己也明白,这仗只要一打起来,这钱也就不是钱了
按照现在的物价来看,这区区的100万贯,恐怕最多两个月的功夫,就得烧个干干净净。
他这个皇帝虽然昏庸,可是,这大宋朝和辽国,西夏之间那可是连年征战。
在宣和元年,也就是去年,光是陕西一路的军费开支就高达1,500万贯,折合下来每个月的开销至少都得在百万贯以上。
现在这个时候又要从异地调兵,又要小心的防备西夏出兵干涉,这仗真要是打起来的话,哪怕是他们在怎么节约,这一百万贯恐怕也撑不起一场平叛之战。
“官家,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不过那小子说不准会有什么主意呢”
眼看着皇帝都已经动情了,梁师成干脆来了个趁热打铁。
“那小子现在在哪儿”
被梁师成这么一提醒,皇帝这才猛的反应了过来,从这小子到内黄县的那天起,他不一直就在创造着奇迹吗
这事情对别人来说根本就是个死结,可是,要换成他的话,没准还真会有什么别的办法
“刑部的范大人已经派人押解他进京了,算算时间的话,应该就是这三两天了”
“押解进京他犯了什么事情”
听梁师成这么一说赵佶,整个人一愣。
“那些探子”
梁师成干咳了一声,然后,用手托了一下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份奏折。
“传旨,擢令开封府少尹聂山,奉旨专办韩墨一案”
看了看梁师成手里的那封奏折之后,赵佶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