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那咱们这就去见王大人”
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蒲海达可是把他身边最得力的几个心腹全都给他派来了。
这些人的生死荣辱几乎全部都在蒲海达的身上,现在这时候自然是对他忠心耿耿了。
“现在这个时候天色还早,我们还是晚一些去吧,这宣抚使司里面,怕是还有韩墨的眼线,我们还是应该小心行事”
明州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韩墨的话,又怎么可能会糜烂至此呢一想起这件事情,蒲尽善对韩墨的恨意就直接拉到了顶点。
“还是大郎考虑的周全,既然如此,那就按大郎的意思办吧”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下人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让人把咱们带来的那些宝贝,全都给我带上,这次我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一想起韩墨,蒲尽善就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可是万一这姓王的要是”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下人都有点慌了。
王襄的确是宣抚副使,但是问题是,他只是这宣抚使司里面的3号人物。
在他面前可是还排着一个赵榛,还有一个种师道啊。
这万一他这边要是出点什么纰漏的话,那他们可就再也没有周旋的本钱了。
“我们若是不下重注的话,那王襄又怎么可能会为我们火中取栗呢再说了,能够结识王襄已经是邀天之幸了,难不成你们还想直接把礼物送到赵榛面前吗”
对于他们的说法,蒲尽善可就不以为然了。
种师道和韩墨的牵扯实在是太深了,这件事情天下皆知。
所以,种师道天然的就被他们直接给摒弃在了送礼的名单之外。
至于赵榛,那就更不用说了,身为皇子,他的一切喜好对外其实都是秘密。
就算是蒲尽善再怎么自负,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够用这些金银俗物贿赂到一位皇子帮他们铲除他自己手下的地步。
王襄,这已经是他们能够触及到的极限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有些风险”
“这世上有没有风险的事情吗咱们蒲家出海,难道所有的船每次都能回来吗”
蒲尽善的一句话,顿时就让那些人一个个鸦雀无声了。
的确,就像是他说的那样。
这件事情的风险的确很大,可是这成功的几率好像也全部都在王襄身上了,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的话,恐怕这件事情就只能寄望于王黼了。
“那好吧,我这就下去准备”
沉默了片刻之后,几个下人还是同意了蒲尽善的说法。
“殿下”
“王师父,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王襄的那一刻,赵榛的脸上还是再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和别的臣子不一样,王襄曾经担任过资善堂侍讲。
这个职务,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要亲自给皇帝讲经之外,另外其他的时间还要坚持负责皇子们的教育。
虽然说大宋朝对于普通皇子的教育只不过是点到为止,而且,更多的时候其实更偏向于腐化教育。
可是王襄这个人不一样,他对所有皇子基本上都是一视同仁。
也正因为这样,让他赢得了更多皇子的尊重,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赵榛。
虽然他在这个职务上只停留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可是他留给赵榛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所以才能让他在赵榛心中的地位,甚至慢慢超过了韩墨。
“还真是有点事情,不过不是东南的事情,而是朝廷里的事。”
王襄一边说话,一边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一个信封,然后伸手递给了赵榛。
“朝廷里的事情,出什么事了”
看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赵榛有些疑惑的问道。
“殿下还是先看一看吧,等你看完了我们再说”
“也好,那先生稍事休息片刻”
赵榛一边说话,一边对着王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看着他坐下之后,这才打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筏。
“这、这、这怎么可能徐师父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赵榛整个人都麻了。
徐处仁居然一点招呼都没跟他打,直接就悍然对李邦彦下了手。
而且这下手的速度之快,下手之狠,实在是让他有点目瞪口呆了。
“殿下真的不知道”
王襄一边说话,再次开口问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跟先生开玩笑”
赵榛一脸无辜的看着王襄。
“如果殿下真的不知道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有意思了,这件事情现在越闹越大,可是偏偏殿下这个时候远在东南,在整件事情里面怕是任何好处都捞不到,反而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恐怕这承担恶果的还是殿下”jujiáy
“这怎么可能,徐师父可从来都不是这种冲动的人,这件事情或许另有隐情吧,烦劳先生再次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看完了这信上的内容之后,赵榛再也坐不住了。
徐处仁和李邦彦开战,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就信上的内容来看,一旦徐处仁上奏的这件事情属实的话,李邦彦除了下台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邦彦死不足惜,他在这个位置上也的确是尸位素餐,但是问题是他一旦下台,这朝局的平衡马上就要被再次打破了。
无论接下来是太子的人上位,还是郓王的人上位,亦或者是王黼直接上位,这对赵榛来说,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毕竟李邦彦就算是再怎么废物,可是他毕竟还是个中立派。
而且,在这之前,李邦彦可是还欠着他的一个人情。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李邦彦也不至于对他下死手。
可如果换成王黼或者郓王太子的人,那可就真不一定了。
“殿下有事只管先去忙好了,老朽累了,正好在这里歇歇脚”
王襄当然明白赵榛打算去做什么,不过他却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