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有人可是把他们上上下下这么多年来做起来的那些恶事,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邵伯温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楼下自己房间的方向。
蒲家养了这帮贪官污吏这么多年,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他们送出去的每一笔钱还有他们从各种渠道收集来的这些人做下的各种恶事,全都被他们一一记录在册。
原本,这东西应该是他们留下的后手,可是现在这时候却全都便宜了韩墨。
“有这种事情我还真是有些好奇了,这些家伙这些年来到底贪了多少钱”
听他这么一说,韩墨立刻好奇的问道。
“大人不妨猜一猜,如何”
邵伯温笑了笑,然后随口说道。
“那要看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当然是这过去的三年,也就是那位燕大人上任的那天开始”
邵伯温一边说话一边满是恶趣味的看着韩墨。
“光是那位燕大人,我估摸着应该最起码就有两三百万贯了,连带着那市舶司里的大大小小官员,我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有五六百万了吧”
斟酌了一下之后,韩墨这才开口说道。
“大人实在是太小看他们了,这位燕大人,短短三年的时间,贪到手里的钱财都已经高达六百万贯了而且,绝大部分全都藏在这泉州城的当铺里”
“六百万贯”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把韩墨给吓了一跳。
要知道,在过去的这几年里,泉州市舶司每年上缴的税款,一共还不到30万贯
而这家伙,光他自己一个人就贪下了600万贯,要是这么折算下来的话,每年都有200万贯了
要知道,就算是韩嘉彦夫妻这样的皇家贵戚,如果不算那些皇帝赏赐的各种珍贵玩物的话,这全部身家也才不过一两百万贯而已啊
“那可不这一桩桩一件件,可全部都是有迹可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这小子,让他把这些年来贪下去的钱财全都给我吐出来”
600万贯啊
韩墨做梦也没想到区区的一个泉州市舶司,居然能够贪污贪到这个地步。
不过,这倒是对韩墨接下来的计划有了很大的好处。
等到这些家伙把他们贪下去的这笔钱财全都吐出来之后,最起码两年之内,韩墨是不用发愁上交给会宗皇帝的钱了。
“全部吐出来怕是有些不太可能,毕竟这家伙为了讨好李彦,可是花了不少的钱财,而且,大人真的想要跟李彦彻底的闹翻吗”
如果是对付一个燕瑛的话,邵伯温当然是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如果是牵扯到了李彦,那事情可就另当别论了。
谁不知道这家伙,现在这个时候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梁师成啊
“放心吧,这家伙在汴梁城里闹得神憎鬼厌,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是众叛亲离了,差的也不过就是一口气而已,想要把他掀翻,其实简单的很”
看着邵伯温脸上的担心的表情,韩墨笑了笑随口说道。
“大人,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可一直都在官家的身边”
“无妨,对付他,我只需要吹一口气他就倒了等会儿我写封信,先生帮我用最快的速度传回汴梁,等先生这边审理的差不多了,李彦也就该被杖毙了”
“大人有这种把握”
听韩墨这么一说,邵伯温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要不然咱们打个赌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韩墨忽然来了兴趣。
“不要”
韩墨才刚说完,邵伯温就直接摇了摇头。
这上次的事情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跟韩墨玩这些算计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不玩算了,我先去写信,你一会儿帮我传给内子”
韩墨一边说话,一边长长的伸了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书桌走去。
“父亲,您的身体还好吧前面就到汴梁城了”
“无妨,我还能撑得住,只不过,就是这眼前确实是花的厉害”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接任宰相,这让蔡京自己都有点意外。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些不争气的儿孙,蔡京就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在他的8个儿子里面,也就只有老大稍微可堪造就一些,可是偏偏他们父子两个却因为政见不和,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蔡京,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没关系,父亲只要还能跟他们打个招呼,这些朝臣们一个个自然知道该效忠于谁”
在洛阳憋屈了这么长时间,蔡绦现在可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如果不是因为蔡京的身体,确实是经不起颠簸,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在汴梁城里了。
“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这里是汴梁,不是洛阳城,如果你还是没办法改掉自己的这些臭毛病的话,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这蔡家距离抄家灭族也就不远了”
听着儿子嘴里说出来的昏话,蔡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对于蔡京的话,蔡绦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现在这个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报复老大,哪里还有功夫想别的
蔡京的马车才刚刚进了南熏门,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众官员正在迎接,为首的一人,正是刚刚错失了太宰之位的王黼。
“父亲,诸位大人来迎接您了”
看着王黼都出现在了这里,蔡绦可真是有点意气风发了,说话的时候,整张脸上都在泛着红光。
“有劳诸位辛苦这一趟了,老朽感激莫名”
再次享受着这种久违的众星捧月的感觉,蔡京的脸上,也露出了那久违的笑容。
“多日不见,元翁依然风采依旧,看来这真是天佑我大宋啊”
看着蔡京手上的老人斑,王黼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这家伙已经彻底老了,自己还来得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