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邦昌那有恃无恐的表情,蔡京现在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这老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坑那些商人的事情,难道他少干了吗
可是问题是现在站在朝堂之上,而这老小子居然硬生生的给自己整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就算是蔡京这一时之间,拿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毕竟,王黼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少宰,朝廷的财政情况他心里面还是有数的。
最近这几年朝廷每年都是入不敷出,早就已经到了寅吃卯粮的地步。
再加上今年这种特殊情况,南北两线开战,且不说北方的战事不顺,万一要是败了会怎么样
就算是他们能够打赢,到最后无论是奖励将士还是安抚当地的百姓,需要的钱财都将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作为朝廷赋税的主要来源,整个东南六省早就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到处都是叛匪,到处都是士兵,虽然说信王赵榛现在这时候已经占据了优势逐步开始收网。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想要彻底的平定叛乱,最起码也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哪怕等到叛乱彻底平定之后想要恢复生产,想要让整个东南的财税恢复到战前的地步,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想都不要想。
种种情况互相叠加之下,朝廷想要还完这笔债务,最起码也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张口去借钱,那不明白的就是在坑人吗
“此话说的倒是也没错,只不过这国库空虚,难道钱财都被太宰大人一个人花了吗国难当头,张学士你不想着帮朝廷排忧解难,还在这时候说风凉话,这就是你的忠恕之道吗”
看着他那副暗自得意的样子,蔡绦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来力挺自己的老爹。
听他这么一说,蔡京的嘴角忍不住一阵的抽搐。
如果这不是在朝堂之上的话,他真想直接下手抽着小子了,现在这时候说这种话,这不明摆着是在讥讽皇帝吗
大宋朝的钱都哪儿去了
当初徽宗上任之前,国库里面可都是满着的。
不光是国库里,这内廷的几十个封桩库里,那里面堆着的可也都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也都哪儿去了
不都被当今的皇帝给挥霍掉了吗
“蔡大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暗讽官家吗”
虽然赵楷也不知道,为什么蔡绦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了,想都不想的就直接站了出来。
“蔡绦诽谤君上,恳请陛下降旨,将此獠赶出汴梁城”
郓王都已经亲自下场了,他麾下的那些人自然也一个个的全都出来力挺了
虽然给了蔡京一点面子,没有直接喊打喊杀,可是,真要被踢出汴梁城的话,那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蔡京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难不成他真还能在相位上苟上10年吗
只要蔡家的子弟被踢出了汴梁城,再想回来,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朝堂议事,不要在这里夹枪带棒的,你们说这些话能变出钱来吗”
眼看着这些人都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还在这里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赵佶真的是气的头晕眼花。
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拍着桌子,打断了他们的话。
“启禀官家,臣这里有一封奏折,乃是两浙福建沿海制置使韩墨所奏报,请下臣转呈陛下”
就在这门店的群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范正国清了清嗓子直接站了出来。
“呈上来”
听说是韩墨的奏折,赵佶不由得皱了皱眉。
毕竟,他当初可是给了韩墨密折专奏的权利的,这小子现在这时候居然把奏折先送到了范正国那里,这实在是有点蹊跷。
不过这满朝上下,现在这时候能够弄到钱的,好像也就只剩下他了,就算是感觉心里有点不太舒服,赵佶也还是开口说道。
“诺”
听他这么一说,站在旁边的小太监赶忙上前从范正国的手里接过了奏折,然后,这才双手放在了赵佶的面前。
伸手翻开了奏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之后,赵佶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奏折是什么时候送上来的”
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赵佶立刻面露喜色的问道。
“回官家的话,奏折是今天早上刚刚送到的,臣已经派人到汴河码头上等着了按照沿途护送的官兵信上所言,他们最晚今日午时应该就能够到达汴梁城”
听范正国这么一说,赵佶顿时就喜上眉梢了。
“这才是肱骨之臣,这才是为君父分忧哈哈哈哈”
“官家,这是”
看这赵佶那狂笑的样子,就算是蔡京都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初,朕让韩墨去做了一个两者福建沿海制置使,兼东南诸路市舶司提举,你们一个个这里不合规矩,那里不合规矩,现在呢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不声不响的替朝廷筹集了六百万贯军饷,今日就能送到汴梁城”
“六百万贯”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就是蔡京都忍不住瞳孔一缩。
剩下的那些群臣们,更是一个个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
这都已经快要接近,朝廷岁入的了
而他到任才多长时间呢
前前后后满打满算,算起来最多也不过就才一个多月而已。
一个多月的时间筹集这么多钱
这真的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情吗
“没错,六百万贯你们知道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赵佶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
“小小的一个泉州市舶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官吏加在一起也不过百十余人,区区三年的时间,居然硬生生的贪墨了不下八百万贯”
赵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凶狠的目光,顿时就让所有的朝臣全都低下了脑袋。
要知道,这些原本可都是他的钱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