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5天之后,宗颖终于再次回到了苏州城里。
“殿下,属下以为其实这是算不得什么”
看着面前那个一脸气愤的赵榛,宗颖干咳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
“算不得什么他这一张口就想把整个泉州水师全部吞下,还要筹建新的明州水师,而且,这上上下下的所有官员全部都要他量才度用,这到底是朝廷的官军还是他韩墨的私军”
宗颍不说还好,他这说完之后,赵榛反而更加的激动。
“请问殿下,这泉州水师现在这时候在谁的掌控之中殿下可能够调得动泉州水师的一兵一卒”
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样子,宗颍再次不紧不慢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赵榛顿时就沉默了。
就像是宗颍所说的那样,整个泉州水师现在这个时候他根本调不动一兵一卒,泉州水师的控制权本来就在韩墨的手里,他现在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而已。
“既然殿下根本调不动一兵一卒,那您现在在这里生气做什么至于说明州水师,这个其实更简单了,他一不找您要钱粮,二不找您要兵员粮饷,您有什么好生气的至于说他需要的那些军械,明州府里也有都做院,您只管让他自己去做不就完事了吗需要什么材料让他自己就地征集,于您有什么损失呢”
“可是”
尽管宗颍说的话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但是赵榛的心里面还是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殿下,他现在是两浙、福建沿海制置使,麾下有两支水军算得了什么难不成他还能把战船开到东京城去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能够开过去,跟殿下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宗颍当然明白赵榛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这无外乎也就是他的面子在作祟罢了。
不过这种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把人家得罪的那么惨,现在这个时候让你丢点面子,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殿下,这筹集军饷的事情,现在这时候已经刻不容缓了,您要是再犹豫下去的话,怕是最后就算是您答应了,他根本也来不及筹备的
听完了宗颍的话之后,赵榛终于再次沉默了,的确就像是宗颍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跟韩墨来回扯皮了。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着急的人是他,而不是韩墨
“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嘴唇再次开合了几下之后,赵榛终于还是再次问道。
“殿下,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我回来的时候,韩墨已经派人前往广州市舶司了,您就不怕他做的再绝一点,把那边搜刮来的钱财再次送进汴梁城吗现在这个时候,能下这道军令的人,不光是您一个人”
眼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这件事情上争吵不休,宗颍很干脆的,直接给他来了个一击必杀。
毕竟,归根到底,其实韩墨做这件事情并不一定非要经过他,他自己本身就有秘折上奏的权利,完全可以越过赵榛,直接向皇帝上奏。
而且,一个小小的泉州市舶司被他整顿一番之后,居然挖出了这么多的赃款,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广州市舶司的话,别说是成里一个明州水师了,哪怕再成立两个、三个,皇帝也会毫不犹豫的直接答应下来的。
可赵榛这边可就不一样了,要是广州市舶司那边的赃款都没了的话,那他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一个小小的市舶司都能养出这么多的贪官污吏来,那如果”
“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了,眼下这个时候可不是整顿吏治的时候,如今这个时候本就人心浮动,您要是在这个时候整顿吏治的话,您就不怕再起变故吗”
赵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宗颍直接打断了,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市舶司这样的衙门,从上到下所有的人手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百十余人。文網
而且其中官职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而已。
就算是在朝中有些背景,可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他们身后的人,背景再怎么深厚,现在这时候也没办法替他们说话。
第二就是动了他们,也同样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恐慌。
毕竟,东南地区朝廷真正设立的市舶司,一共也就只有三个。
至于其他地方的那些市舶务,按照城池的大小,最大的也不过就是20余人,最小的可能也就才六七个人。
就算是把整个市舶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大小官差全部都清理一遍,涉及的人数也不过就才几百人而已,而且其中主要涉及的官员都是8品9品这样的小吏。
无论再怎么折腾,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们真的要玩什么花样,恐怕都不用朝廷出动大军,只需要一张告示,光是那些往来的商人,就会直接把他们给锁拿送到官府收赏钱了。
换了其他地方可就不一样了,赵榛手底下的其他衙门,哪怕是那些最不起眼的监酒税,茶税的衙门,这后面的牵扯也是一个个大的吓人。
他真要是敢挥起屠刀的话,怕是他这边刀子才刚刚抡起来,后面已经有人开始要掣肘了。
至于州府衙门一类的地方行政部门,那就更不用说了。
把他们给逼急了,那些人真要是给他来个反戈一击的话,那他这几个月的辛苦可就彻底都白费了。
“就按他的意思办好了,我不光给他泉州水师和明州水师,整个两浙、福建的厢军也随他处置”
咬了咬牙之后,赵榛干脆来了个破罐子破摔。
虽然说两浙福建沿海的厢军,这本来就是在韩墨的职权范围之内。
可是,赵榛本身是亲王,再加上他是东南六路宣抚使,两人的职权范围有重合的地方,那是要以他为尊的。
如果他不开这个口的话,底下的那些人还真是有点为难。
当然了,泉州水师是个例外,因为,海船和江船是不一样的,就算是他们想要听从赵榛的命令,奈何这大船也开不进内陆的小河沟里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