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决定权重新回到了官家的手里,且看官家这次会不会保我们父子两个吧”
蔡京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也是一阵的苦涩,自己才回到京城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自己是真的老了吗
“那咱们再看看”
蔡绦试探着问道。
“早就跟你说了,你这个性格迟早要吃大亏的”
丢下一句话之后,蔡京再次慢悠悠的走出了书房。
汴梁的天气本来就干燥的很,自从入了冬之后又很久没有下雪。
这种天气,对于蔡京这样的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很要命。
自从这次回到汴梁开始,蔡京就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甚至比起他在洛阳的时候,情况还要差很多。
这每天太阳才刚下山,他就感觉整个人头脑发昏了。
这以前的时候处理起那些朝廷政事来,他还是信手拈来,可是现在,这奏折都凑到鼻子跟前了,他还是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就连儿子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小了,他都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就更别说,还得替皇帝做那些马屁文章了
就是蔡京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
“袁先生,你这地方找的还真不错”
国子监后身的一个小院子里,范正国和袁星驰两个人各自泡在一个大木桶里,一边泡澡一边小声的聊着天。
“不是这地方不错,是大人您实在是太忙了,我听说,大人最近下了职之后还是每天都泡在稻田里,不知道可有什么眉目了”
袁星驰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果酒。
“别提了,忙活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你说韩墨那个混小子,放着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做,偏偏非得往这名利场里钻”
说到这里的时候,范正国也是一阵的来气。
自从上次在稻田边上见识了韩墨的专业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跟韩墨比起来,根本就是个草台班子。
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哪怕是在千年之后,想要培育出真正的杂交水稻来,也是那位老人家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最后才取得了一些成果。
更别说现在这时候,他手头是要什么没什么,甚至连最基本的理论支撑都不完善,他真要是能做出什么成绩来,那才真是有鬼了。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
干咳了一声之后,袁星驰直接笑着说道。
“听见又咋了,下回等那小子进京述职的时候,我非得拉着他好好的到田里面去忙活几天”
看着范正国说话的时候,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袁星驰都忍不住一阵的想笑。
“要不然,您参他一本”
就在范正国最生气的时候,袁星驰在轻笑着说道。
“我说你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我要是参他一本的话,他还有活路吗”
生气归生气,但是范正国却也知道,韩墨现在这个时候正在做着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答应韩墨来汴梁城帮他坐镇户部。
“不跟大人开玩笑了,我就是想问问,这马上就要到元月了,眼看着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给百官和禁军的封赏和岁赐有着落了吗”
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之后,袁星驰这才小声的问道。
“百官的岁赐,现在这时候虽然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是禁军那边差的就太多了,至少还差一大半呢”
身为户部左侍郎,对于这些事情,范正国自然是张口就来了。
“不知道大人这边,还缺多少铜钱”
听他说完之后,袁星驰再次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朝廷现在就是个无底洞谁知道,北方那边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呢这个年恐怕是过不好了”
范正国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打仗的话,或许这朝廷的财政还能勉强支撑,可是现在,这南北两线都在打仗。文網
南边还好一点,至少是自筹军饷,朝廷这边不用为他的军饷发愁,只需要补充一些军械即可。
可是北线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征北大军,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每个月的粮草军饷加在一起,需要的铜钱至少都是两百万贯起步。
就算是韩墨前段时间,想尽办法给他们送来了一大笔钱,原本还能够他们支撑几个月的。
可眼下年关将近,这百官和禁军的赏赐又成了横在户部头顶上的一把刀。
现在这时候他都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韩墨接下这么一副烂摊子呢
这是缺多少铜钱的问题吗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南方不能快速的平定的话,恐怕最多到了明年秋天,朝廷的财政就得彻底的崩坏了。
“不对,你刚才问缺多少铜钱”
就在范正国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一愣,猛的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没错,我是这么问的”
“是不是那小子又找到了什么捞钱的门路”
范正国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坐直了身体。
“您就说明年夏收之前,您还缺多少铜钱”
看着袁星驰脸上自信的笑容,范正国的呼吸,都开始有点急促了。
“百官和禁军的岁赐,现在这时候至少还差400万贯,若是北方的战事不停止的话,每个月至少需要200万贯的军饷,到明年下手之前至少还有6个月,这么算起来的话,至少还需要1,600万贯,如果再加上咱们这位大手大脚的皇帝陛下的话,那至少也得2,000万贯打底了”
嘴里虽然还在算着账,可是范正国的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袁星驰的脸,似乎很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此刻的袁星驰脸上除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现了。
“我要是说,大人已经有办法帮您捞一笔大的了,不知道您敢不敢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