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绦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时候,韩墨湖人直接站了出来。
“韩大人,你刚才还说,你只是去抄家的,这怎么现在这时候又开始一清二楚了”
眼看着韩墨终于出手了,在旁边等了半天的耿南仲,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耿大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下官身上还担着东南诸路市舶司都提举的差事,蒲家和蔡家同为海商世家,我若是连这个都不清楚的话,我还当什么市舶司都提举”
看到耿南仲跳出来的那一刻,韩墨立刻就想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任何人的一言一行肯定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他和太子赵桓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不上亲密,可是也绝对算不上交恶。
耿南仲身为太子的心腹,在如今这时候跳出来跟自己为难,这不明摆着,告诉韩墨这家伙心虚吗
“你说这件事情你一清二楚,那你来说说看”
赵佶瞪了一眼耿南仲之后,就直接再次看向了韩墨。
“回官家的话,蒲家在全盛时期,几乎已经垄断了所有海外香料生意,过去三年来,他们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款不足三十万贯,可是他们从其中获取的利润,每年至少都在一千五百万贯以上”
“一千五百万贯”
听韩墨这么一说,赵佶这个皇帝都直接站了起来,快速的翻阅起了韩墨之前,呈报上来的抄家文书。
“既然他们的收益如此庞大,为何最后到手的钱财才这么一点”
光看皇帝现在的动作,杜充当然也明白皇帝是在算账,所以他直接毫不犹豫的就替皇帝问道。
听完了杜充的问题之后,王黼的眼中顿时就露出了一丝凶光。
这小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抄家的事情是他自己主持的,他现在把实际的账目报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人群之中的范正国正准备站出来替韩墨说几句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韩墨制止的眼神,刚刚迈出来的半只脚不由得再次收了回去。
“陛下,按照韩墨所言,蒲家每年的收益都在千万贯以上,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是富可敌国了,可是最后韩墨抄没蒲家家产的时候,居然只抄出这么一点钱财来,臣恳请陛下严查此事,看看其中是否有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坚守自盗”
这可是一脚踩死韩墨的机会,范至虚当然不会放过了,一连三个形容词说的那真是直指韩墨。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仅仅是顷刻之间,就连耿南仲都直接跳出来旗帜鲜明的要求皇帝彻查了。
“父皇儿臣相信韩大人,绝对和此事无关,恳请父皇派人彻查此事,还韩大人一个清白”
跟蔡攸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连郓王赵楷都站不住了。
虽然早有准备,不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韩墨还是不由得一阵的感叹,这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果然,在这朝堂之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党争了
一旦这党争到了为了反对而反对的程度的时候,那这整个国家可就真的啥都别想干了
“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就是皇帝都没想到,韩墨今天居然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哪怕是有心偏袒他,现在这时候也只能皱着眉头问道。
“回官家的话,蒲家的财产,的确不止臣呈上的那么一点”
朝着赵佶拱了拱手之后,韩墨毫不犹豫的再次说道。
“蒲家多余的财产,现在该不会在韩大人你家里吧”
被韩墨怼了一早上,杜充总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杜大人真会开玩笑,蒲家的财产在哪儿,难道你不清楚吗”
“韩墨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蒲家的财产在哪,我怎么会清楚”
原本脸上还带着一点轻蔑的笑容,可是听韩墨这么一说,杜充脸上的笑容顿时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皇帝现在都快穷疯了,他要是敢在这时候沾上这种事情,那不是找死吗
“你不清楚你若是不清楚的话,那你为何要包庇蒲家”
韩墨也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他这句话说完之后,杜充扑通一声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官家明察,臣和蒲家可从来没有任何交集怎么可能会包庇他们”
“韩墨,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杜大人是个老实人,你这是要坑死他吗”
无论是于情于理,范至虚这时候当然要替杜充说话了。
“启禀官家,臣,两浙、福建路沿海制置使、东南诸路市舶司都提举韩墨,有本奏上”
韩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了一本奏折,高高的举了起来。
“你有本奏”
这下子,就是赵佶都弄不清楚,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没错,臣弹劾刑部尚书范至虚,开封府少尹杜充,相互勾结,狼狈为奸,贪墨蒲家在京的所有财产合计一千六百余万贯”
我尼玛
韩墨的话说完之后,范至虚都忍不住嘴角一阵的抽搐,这他娘的是碰瓷儿啊
一千六百万贯
他要是有这么多钱的话,还当个锤子的刑部尚书
“官家,我看他这分明就是眼看着自己要解释不清楚了,在这里血口喷人”
范至虚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开始反驳。
“韩墨,你这么说,你手头可有证据吗”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赵佶打眼看了看三人之后,还是再次开口问道。
“回官家的话,按照臣所查明的情况,蒲家的财产现在流失在外的,合计有四千一百余万贯”
“至于,杜大人和范大人二人所言的那两千四百万贯,已查明,其中的700万贯,乃是蒲家应当分给其他商人的正常份例,如今已经拨付给他们,剩下的一千七百万贯,在10天之前已经启运,预计再有个三五天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到达汴梁城”
韩墨的话说完之后,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王黼,忽然没来由的感觉后背一寒。
这火怎么好像要烧到自己身上了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