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宾来访,怎么着也得前去见上一见。
这是基本礼节。
况且,这些洋人还都是自己下套给圈过来的,即使面子上敷衍一番,那也得亲自跑过去迎上一迎,要不然,自己无法自洽。
这里的自洽,自然是指当初答应他们的友好商贸协议,若不前去露个脸,如何彰显彼此的友好呢而下面,也不好进行业务衔接呀。
所以,这事必须得去。
然而,在临走之前,齐誉蓦然想到了什么。
他琢磨了一阵儿,叫过来妻子吩咐道:“等会儿,你去姐夫那里,貌似有意无意地传个口信。就说,我手里现在有一桩很赚钱的大买卖。至于是什么,嘿嘿,就给他个留个悬念吧。”
柳荃有些不解,问道:“你的意思是”
齐誉笑答道:“倘若姐夫真有商业嗅觉,事后就一定会主动地找上门来,届时,我再和他进行一一细说。他若是品不出这话里的真意,呵呵,就可以把名字里的大字改成是小了。”
他名为大财,寓意命中财富如山,如若改成是小财的话,意思就是没大的命了。
柳荃斟酌了几息,问道:“若,姐夫非要追问,那我又该如何回答”
齐誉道:“他若非要追问,你就说这是商业秘密,不便多言。至于其究竟为何,待见我时一问便知。”一顿,他又强调道:“姐夫所关注的,乃是利润的多寡,而非是行业为何,所以,你只需重点强调暴利二字,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荃喃喃自语道:“暴利”
齐誉点头头道:“没错,那买卖确实是非常赚钱,暴利的很。”
凭借多年来养成的默契,柳荃很快就琢磨出了丈夫的用意:“你莫不是想,用这笔暴利的买卖,来向姐夫抵偿咱娘所借他的债”
知我者,老婆也。
齐誉一叹,解释说道:“这些年来,我虽手握实权,但从不揽财贪墨,单靠我那些俸禄银子,还债还是很吃力的。鉴于此,我也只得另辟蹊径,寻求抵偿之法,而这个坑人的发财法门,刚好适合。”??
“坑人”殷桃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可思议道。
齐誉忙解释:“这里的坑,乃是指坑今天来的这些洋人,而并非是咱们华夏百姓。”
噢,是这样呀。
其实,这个坑字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
对于孙大财来说,这桩暴利的买卖也是齐大郎专为他挖的一个偿债坑。后面,就看他往不往里面跳了。
呵呵,八九不离十吧。
在安排完了家里的相关事情之后,齐誉立即策马提缰,朝着码头处奔去。
不多时,乃至。
才一下马,段子成就忙不迭地靠了过来。
“齐大人,我实在不放心、也不信任这些个异族贼子,故而,不敢冒然放他们登陆靠岸。万一万一他们中途时突然翻脸,朝咱们发起攻击,如之奈何”
这并不是段子成胆小,而是一种谨慎。
就战争史上来说,当面笑脸背后捅刀的事并不罕见,传说中的诈降,就是利用了此中之道。
齐誉颔首,赞道:“段先生虑事周详,果然是老成持重。”
通过这话不难看出,齐大人对于此举还是很赞成的。
这是英雄所见略同
齐誉确实是这么笑称的。
他认为,虽说两方互签了带有友好性质的商贸协议,但是,这并不代表就真的友好了。
对于这些个异族豺狼,绝不要心存任何侥幸,只要你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算计得阴沟里翻船。
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形势,万一于靠岸的途中突然反水,己方就会被其打上一个措手不及。
只有步步小心,才能驶得万年之船。
所以说,谨慎并不为过。
随后,齐誉直接踏上了瞭望台,并以望远镜居高远眺,观察形势。
于镜头中却见,二国的舰船只是悬挂了小半帆,动力上十分微弱。再看其阵型布局,大致呈松弛散开状,没有半点凶相。做此姿态的目的,自然是向琼州表达以及展示他们的善意。
就他们这副外相,很像是一匹隐藏了獠牙的战狼,不仅没有呲牙之势,还像狗子一样摇起了友善的尾巴。
然而,狼就是狼,无论它怎么伪装,都不可能达到狗的善良程度。
是的
绝不能掉以轻心。
为小心起见,齐誉急遣信使跑过去传信,说:为显礼仪上的庄重,双方应互鸣礼炮以致敬,待礼仪完毕之后,才可登陆会晤。
至于鸣炮的循序,为先客后主。
很快,这条消息就送达到了远来二国的高层人士的耳朵里。
啥
鸣礼炮
琼斯听后,喃喃地说道:“之前时,我曾听佛朗机国的安德烈说,琼州这个地方确实有着鸣炮迎宾的传统,没想到,自己还真就遇上了。”
鸣炮为礼仪
嗯,是的
经琼斯这么一解释,其他人就变得释然多了:既为礼仪,那就没必要再多揣度了,免得徒生误解。
其实,齐誉的真实用意,乃是让想他们放空炮膛里的炮弹,然后以一种不含威胁的姿态登陆靠岸。即使中途有变,琼军也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只不过,这事却是被他挂上了一个礼仪的噱头,于是,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富丽堂皇的海军礼炮之礼。
由此,一个全新的外交礼节正式诞生,而且,此礼还被后世之人沿袭了下来。只是后世人少有人知,这项礼仪的最早初心并不是致敬对方,而是一种小人心的提防。
砰砰砰
却见,远来二国的战舰全都炮口朝天,行起了所谓的海军礼炮礼,在一阵轰隆隆声过后,所有炮膛里的弹药皆一举清空。
随后,琼州一方的礼炮开始响起,不过,却只是响了区区九下而已
双方礼仪完毕。
齐誉明令说道:水陆阵仗于两侧排开,做夹道欢迎状。
而其暗令却说:但凡有半点的风吹草动,立即就将这副夹道欢迎转化成是两面夹击。
呵呵,齐大郎的这次,似乎真有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二国联军表现得非常友善,无任何的逾矩行为,似乎,还真是带着和气生财的理念而来。
唉,不和气也不行呀。
在这一次的南洋海战中,由齐誉领导的琼州军霸气凌天,以绝对优势碾压了老牌帝国佛朗机,杀得他们是片甲不留,连根红毛都没留下。
此乃杀神绝绝对对的杀神
有此鲜明的案例作为榜样,二国联军又哪还敢再动什么花花肠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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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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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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