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
见高俨持刀向自己走来,高纬吓得连忙往胡太后身后躲。
而官员们见高俨突然拔刀,一个个心下凛然,这就要走上弑君这一步了么
“三郎不可如此”
胡太后张开双臂将吓得魂不附体的高纬护在身后,双目圆睁,寒声道:
“三郎君臣之礼不可废”
高俨指着躲在后头的高纬,慨然道:
“看看你自己,还有一点当皇帝的威严吗这齐国若是在你手上,不出十年便会亡国,你信是不信”
高纬战战兢兢答道:
“怎会寡人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
“放你娘的屁”
高俨被他的不要脸给气笑了,只是这句污言让胡太后脸色一阵难堪,你娘不就在你面前么
大臣们也想笑,可却是无人敢真的笑出来了,毕竟琅琊王杀起人来,那是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还励精图治”
高俨冷笑道:“你若真有那本事,怎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
高纬听罢,开口还想解释,但高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当着所有人的面痛骂高纬道:
“身为一国之君,不知体恤民间疾苦,整日与身边幸臣嬉戏,大臣们有事想要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高俨说着,又转头看向武安殿的其他官员:
“你们知道和士开是如何死的么”
官员们一愣,和士开不是你琅琊王杀死的么
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当日孤将请旨斩杀和士开的奏折夹在尚书省的奏章中一并送到昭阳殿,本来孤并未报多大希望,不曾想居然被批复了”jujiáy
大臣们还是头一遭听说高俨杀和士开的内幕,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皇帝亲自批复允许的,因此一个个不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猜测事实真相究竟为何。
高纬见状,急忙向大臣们大叫道:
“寡人没有寡人那时只是受奸人蒙蔽”
“奸人”高俨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胡太后,质问高纬道:
“陛下口中的奸人是指谁是孤还是冯子琮”
高纬一下犹豫了,他自然不敢说是高俨,于是把责任都堆到了冯子琮身上。
“那封奏章寡人根本就没有看,当时当时”
高纬一紧张起来,就有结巴的毛病,见他一直咬着话却说不下去,高俨微笑道:
“皇兄是不是想说当时奏章太多,你根本来不及细看,每封奏章你都是随手翻到最后一页做一笔批复”
高纬急忙点了点头,随即他又意识到不对,慌忙否认:
“不不是”
高俨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封奏章扔在他脚下:
“这便是孤请旨杀和士开的奏章,上面有皇兄的亲笔批注,皇兄莫非还想否认”
晋昌王唐邕急忙捡起那封奏章翻阅,当看见最后一页高纬的批注后,面色凝重的对其余官员说道:
“确乃陛下亲笔字迹。”
这下官员们炸开锅了
他们纷纷盯着高纬,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尤其是那些与他亲近的官员,连和士开都因为你高纬的疏忽而身亡,万一将来再上演神虎门之变可又怎么办
而其余原本保持中立的官员则是觉得身为你高纬皇帝,把大臣们绞尽脑汁送来的奏章当做儿戏一样对待,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做批复,着实有些侮辱人。
至于剩下那些力挺高俨的官员,却揪着高纬明明已经允许杀和士开,但事后却清算参与的人员不放
总而言之,无论是骑墙派,还是本身对高纬亲近的官员,都对高纬表达着强烈的不满,此刻的高纬,已经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高纬吞了吞口水,脑门上大汗淋漓:
“诸位,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
“还在狡辩”
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总之高俨听着十分熟悉。
不过这句话倒是成功激起了大臣们的怒火,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大不了当众认错就行,毕竟你是皇帝。
可你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你高纬对国家问心无愧
“昏君”
又有人带头起哄,这回高俨听出来了,这两个字若不是出自祖挺之口,高俨敢把脑袋摘下来送给他当球踢。
可这老瞎子是躲在哪儿拱火呢
高俨回头扫了一圈,终于在靠近殿门的柱子旁发现了这老瞎子。
只是老瞎子手里还拿着扫帚,不过扫帚对他来说,拐杖的作用大过于清扫。
现在不是盘问老瞎子究竟想干嘛的时候,高俨回过头继续质问已经被吓傻的高纬:
“身为皇帝无能便罢,身为兄长,你的行为同样令人作呕,你让刘桃枝来暗算孤还不解气,又暗中派人毒杀孤那四位有孕在身的妃子”
高俨双目中似在喷射火焰:
“孤虽杀了刘桃枝以报此仇,但却依旧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
见高俨在亲自质问高纬,大臣们也十分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心里忍不住浮想联翩,难怪最近宫里见不到那嚣张的苍头奴了,原来刘桃枝已经死在琅琊王手里
“孤念在兄弟一场,又看在母后的面上,留你到现在,你不但不知感恩,还学人发什么衣带诏,你难道不知韩长鸾是孤故意放出宫的”
高俨说着,便把刀架在了高纬的脖子上:
“孤若真有罪,你高纬身为皇帝大可交付有司处置,又何须暗下杀手”
而大臣们见高俨已经动了杀心,个个瞪大眼睛,不肯错过这样一处弑君的好戏
“三郎三郎不要”
胡太后分明从高俨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吓得慌忙抱住高俨的手:
“不可如此啊三郎”
胡太后带着哭腔大喊道:
“可否念在母后的面上饶你皇兄一回母后保证他今后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这皇位你若想要,便拿去”
高纬面色惨白,他哆嗦着嘴皮子,说话时连牙齿都在打颤:
“你我母母后救我”
高俨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高纬:
“那么现在你还肯说把綦连猛交给有司处置的屁话么”
不等高纬说话,胡太后急忙抢答道:
“杀”
“怎能因一个綦连猛坏你兄弟二人感情”
“杀皇儿”
“杀你亲自杀了那綦连猛再求你弟弟原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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