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琮并不反感身旁有美女环绕,若非是门口有侍卫把守者不让出去,他差点就生出一种宾至如归。
因此,萧琮根本就无心欣赏那些美女的曼妙身姿,他忑忑不安的看着窗外,心里不断暗忖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高俨,故而被软禁在了这驿馆内。
这一刻的萧琮,无比想念远在江陵的亲人,想念喜欢跟着自己到处乱跑的娇憨阿妹。
盼星星盼月亮,第二日早晨,萧琮总算再次把高贞给盼来了,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高贞擅自为之,还以为是高俨对自己送的礼物不满意,于是急忙拉着他的手问道:
“高兄可否让我见见你的兄长”
还没睡醒的高贞愣了一下,张口问道:
“萧兄要见我哪位兄长”
萧琮还以为高贞是在故意逗他,急切答道:
“自然是琅琊王啊”
高贞打了个激灵,他昨天才被高俨训斥了一通,说自己不懂待客之道,现在萧琮闹着要见王兄,莫非是想告我高贞的状
想到此处,高贞一脸警惕的看着萧琮:
“萧兄见我家兄长作甚我家兄长日理万机,不定有空见你,你若真有急事,我可代为禀报。”
萧琮听后长久不语,过了半晌,谓然长叹道:
“难道我大梁的国祚已经走到了尽头吗”
高贞一听立马来了兴致,追问道:
“萧兄此话乃何意”
萧琮却摇头苦笑道:
“既然见不到琅琊王,多说何益”
高贞见他这副模样,小脑袋瓜子也开始飞速运转,联想到梁国现在的处境,又开口揣测道:
“莫不是与周人有关”
萧琮大吃一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高兄一猜就中啊”
高贞笑了一下,这萧琮分明就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天下谁人不知梁国不过是长安的附庸
想到这里,高贞干脆学起了高俨,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
“萧兄有何烦恼只管直说,若我高贞能出上力,绝不推辞”
萧琮闻言大受感动:
“不敢隐瞒高兄,其实此次来邺城,小弟是瞒着父皇偷偷跑来的”
这回高贞是真的吃惊了,毕竟萧琮当着齐国文武官员的面,当众向高俨献礼,那此事很快就会传告天下,若是到时梁国那边否认,齐国岂不是贻笑大方
“萧兄这是莫非令尊并不知情”
萧琮无奈的点点头,他忽然一拳砸在小桌上,恨恨的说道:
“那宇文邕向我父下了诏书,要我父奉诏去长安听他册封”
“那令尊可曾奉诏”
高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虽还未奉,却也快了”
萧琮面露不甘的说道:
“想我兰陵萧氏累世皇族,如今竟沦落至此,受宇文鲜卑钳制,小弟心中实在恨呐”
累世皇族
呵这世上哪有什么累世皇族
高贞在心头暗暗一笑,但面上却保持凝重,疑声再问:
“那萧兄此来邺城,是想借我齐国之势令宇文邕打消念头”
萧琮听罢,对着高贞长身一揖:
“若高兄能襄助小弟,小弟将来结草衔环也愿报此大恩”
高贞犹豫了,若是换做以前他还是晋阳行台尚书,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至于现在嘛
这么大的事他根本就做不了主。
毕竟他现在只是工部尚书,而且手底下两位侍郎都是高俨精挑细选的干吏,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
但也正因为如此,高贞并不想直接带萧琮进宫面见高俨,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让梁国与周国反目成仇。
这样一来,或许高俨会对他另眼相待,再像对待高绰那样对待自己,比如委以军权什么的
“萧兄不妨仔细说说,希望我齐国为你做些什么”
身在宫中的高俨并不知道他的那位五弟又在搞事情,此时的他正召集一帮重臣商议洛阳一行的诸多事宜。
天子出行,自有仪仗相随,何况又是与外国打交道,因而礼仪十分繁琐。
但考虑到高俨现在并不是天子,加上离二月初二也没多长时间了,礼部尚书崔达拏也不再坚持一定要按照礼制走,但请求高俨必须要彰显出大国气势,万不可再像先前那样,孤身一人犯险。
说完了流程,便说到了兵势,高延宗指着桌上的舆图道:
“我猜测届时周人会在潼关至洛州一线布置重兵,为宇文护助涨声势,我等切不能落于人后”
皮景和也点头附和道:
“吴王说得不错,尤其潼关方向定要小心防备,咱们的人手进不去,根本不知他们会在里头藏多少兵马,万一他们打着换俘的幌子想趁机东进,那便悔之晚矣”
高俨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瞧着桌上那张舆图,心里总觉得宇文护的布置不会这么简单。
试想一下,如果北周在边境驻扎重兵,提防这次换俘有可能存在的变数,那主导方应是齐国才对,可率先把换俘仪式定在洛阳西郊的明明是北周啊jujiáy
高俨揣测,这宇文护要么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么就是避重就轻,故意再给大军东出打幌子。
“边境那边可曾传来什么情报有没有周国调动大军的迹象”
高俨实在不放心,虽然当初答应得痛快,但那是做给韦孝宽看的,当着敌人的面总不能露怯吧
更何况经高延宗他们这样一分析,高俨本能的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可现在距离二月初二已经没多少天了,从邺城到洛阳光路途上就要耗去一半的时间,根本就没给大军留下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左御卫大将军,邢国公高宝宁连忙拱手答道:
“回殿下,据前方探子来报,洛州一带仍旧只有达奚震的三万兵马驻扎,潼关方向暂时不得而知”
高俨听罢,手指头重重的点了点舆图上的潼关:
“此地为异数啊,当小心应对。”
燮国公破多罗晃扯着嗓子叫道:
“殿下何须担忧届时我左屯卫专门负责盯防潼关,他们若是敢出来,臣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自打高俨扩充了左右屯卫后,破多罗晃手下的人马甚至比他之前在晋阳时还要多,整个人膨胀得也十分厉害,言之凿凿要凭一军之力硬撼潼关。
就在众人鄙视他大言不惭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斛律光忽然插嘴道:
“无论佯攻主攻,都可调大军进逼潼关,若他真的藏了兵,肯定会露出破绽,但若周军主力不在此,主动攻打潼关倒也算一策,宇文护定然料不到我们敢打潼关,拿下此关,即便只是坚守,也可为将来大军进入关中做铺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