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慈宁宫乱作一团。
所有宫女太监全都着急万分。
只因为他们的主子孙太后吐血昏死了
文武百官入慈宁宫,请皇太后改立监国郕王为帝,直接让她倒地不起。
虽然被太医施针救回,没法开席,但脸色惨白如纸。
“恨啊哀家恨啊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什么鬼东西,烫死了”
孙太后躺在床榻上正抱怨,突然大声呵斥,一把将宫女煮好的汤药推到
“啊”
宫女惨叫,滚烫的汤药洒到脸上,白皙的面孔上瞬间全是血泡
“叫什么”
孙太后怒吼,吓得宫女直抽搐。
“奴奴婢痛”
“闭嘴来人,快将这个碍眼的丑八怪拉出去,赶出皇宫”
“不不要”
“是奴婢错了,太后饶奴婢一命吧”
宫女声泪俱下。
如今已是中秋,再过不久就会入冬。
现在赶她出去,岂不是要她去死
宫女苦苦哀求,然而孙太后却充耳不闻,朝着迟疑的曹吉祥怒吼:“你聋了吗没听见哀家说什么”
“是”
曹吉祥颤抖:“奴婢马上去办”
随即就不再管宫女哀求,带人强行把她架了出去。
“救命啊”
“我家里还有刚满三岁的弟弟”
“我不能走啊”
宫女哭闹不止,但全都无济于事。
四周有怜悯的目光,来自其它宫女太监,却没有一人站出。
良心,是皇宫中最奢侈的东西。
他们这些奴婢,还没有资格拥有
“哼”
孙太后起身环顾四周,余怒未消。
“全是没用的东西曹吉祥,你喊金英过来”
“其它人,都给哀家滚”
“是”
她疯狂怒吼,众人连忙答应,如获大释离开。
片刻后,曹吉祥带着一人重新归来。
“太后娘娘,金英带到。”
“行。”
孙太后点头,脸色稍微好了些:“你也出去。”
“是。”
曹吉祥领命后退,只留下金英一人紧张站在原地。
“不知太后”
“把你替皇上干的肮脏事全部说出来吧。”
“这”
碰
“说”
孙太后猛的一拍圆桌,怒瞪眼:“哀家没有耐心”
“是”
金英一颤,一五一十将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说出。
大明朝廷分为明暗两面,明的一面自然是于谦等文武百官,帮助皇上治理国家。
暗的一面就是马顺,王振,金英等阉人宦官,他们主要负责替皇上干一些不见得光的事情。
一些皇上知道,但却装作不知道的事情。
而金英,这位宫中地位仅次于王振的老祖宗,负责的事情就是搞钱
不择一切手段的搞钱
包括但不限于贩卖火器马匹给瓦剌,虚构军籍吃空饷喝兵血,勾结皇亲国戚在通惠河暗中设立私关卡住通州的粮食
“等等”
孙太后中断金英的诉说:
“你和那些勋贵在通惠河处设立了私关还卡住通州支援了京城的粮草”
“是是的”
金英连忙下跪请罪:“老奴该死,请太后娘娘恕罪啊”
说话间,涕泪横流。
这位曾经手握重权的大铛,心中已然绝望到了极点。
虽然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皇上赚钱,但终究是无法见得光的肮脏活。
尤其是在运河设立私,卡住军粮这种事情。
一旦暴露,必定要被剥皮实草
“求太后娘娘不要杀奴婢,奴婢马上让人放行”
金英匍匐哀求。
然而他预料中的咆哮和怒斥并没有来,却而代之的是一阵痛快笑声
“哈哈”
“哈哈哈”
孙太后仰头大笑,神色癫狂而兴奋
“哀家为什么要杀你”
“干的好啊金英你干的很好啊”
“就这样卡着,永远卡着让那孽障拿不到一粒粮食”
“什么”金英不敢置信的抬头,如遭雷劈
他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会是这个反应,通州的军粮运送可是关乎京城守护战的胜负
自己虽卡住了粮食,但也不过是想要截留一半来送去瓦剌,用以迎回皇上罢了。
剩下一半,还是要运给京城的
而孙太后居然想一粒也不给京城守军
“太后娘娘,可可这样的话,万一瓦剌人入关,京城会守不住的啊”金英吓到结巴,完全无法理解。
“守不住就守不住”
“不过是一个京城而已,大不了南迁应天府”
孙太后冷笑:“而且狠心的人也不是哀家,是那个孽障”
“要是那孽障肯主动立太孙为太子,那哀家也认了他这个皇帝,放粮食过关”
“可要是他执迷不悟,那就和整个京城一起陪葬吧”
“通州的粮食哪怕全烧了,也不可能有一粒来到京城”
话落,孙太后眼中的狠辣已经毫不掩饰
说到底,哪怕郕王登基了,也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皇帝
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他就必须打赢这一战
而想赢这一场战,只能向自己屈服
“郕王,任你诡计多端,最后还不是要跪下来求我”
孙太后目光冰寒,而金英在旁听着,手脚冰凉。
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孙太后既然当着他脸说这些话,就代表着他已没法逃离,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我该怎么办
金英彻底崩溃
一:协助朱祁钰破坏孙太后堵塞运河的阴谋,奖励佛朗机纸。
二:坐视不管,奖励西瓜一个。
西瓜和佛朗机炮
十王府内,本来美滋滋躺在母亲杭氏怀中的朱见济,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选项,啧啧称奇。
今日是怨种老爹上朝的第一天,等会就是皮影戏开场。
没想到如今好戏还没开始,老妖婆就先一步给自己送了份大瓜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见济使唤府内太监兴安去打探消息。
没多久便得知了慈宁宫的大致情况,知晓文武百官逼宫孙太后,让其改立监国郕王为帝之事,朱见济顿时诧异无比。
“好家伙,这不该是八月二十九日才发生的事情吗”
“现在才二十二日,提前了六天。”
“所以说
历史真的被我改变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