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大皇帝,你怎么不说话啦”
也先明知故问,面容戏谑。
今晚是他强行带朱祁镇来紫荆关,目的就是让其见识瓦剌的强大
结果才刚刚半夜,朱祁镇就撑不住了。
这就是脱脱不花敬畏了十多年的大明皇帝
太讽刺了
“朕”
朱祁镇站在其身后,想要否认,可哆嗦半天还是啥也没说出来。
见状,也先笑声更加大了:“哈哈哈”
朱祁镇神色僵硬,跟着笑了几声:“哈”
本意是掩饰尴尬,却更加像小丑。
塞外的风声,愈发凄婉。
“大明大皇帝,你知道京城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先开口,不谈四处起火的紫荆关,而是说起了另一个话题:“猜猜看吧,是你一定感兴趣的事情。”
朕一定感兴趣
朱祁镇皱紧眉头,迟疑道:“莫非是朝廷派使来接朕回去”
“接你回去哈哈你怎么敢想的啊”
也先再度大笑,伸出手轻拍了拍朱祁镇的僵硬脸颊:“大明大皇帝,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少胡思乱想”
朱祁镇颤抖点头:“是是”
“这就对了”
也先又拍了几下,见朱祁钰依旧在赔笑,才负手笑道:“大明大皇帝,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大明已经准备立新皇帝了”
“他正是你的弟弟,郕王朱祁钰”
“什么”
“那个孽障,他怎么敢的”
朱祁镇惊呼,方才一直唯唯诺诺,被也先打脸也不敢吱声的他。
在听见朱祁钰抢了自己的皇位后,一下子炸了
“朕才是皇帝,那个孽障算是什么狗东西”
“还敢登基,那些武文百官都失心疯了吗”
“一群乱臣贼子,朕回去后定要把他们全部灭族”
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身陷夷北,都没有驾崩,居然就被篡了位
打输又怎么样
太祖,太宗谁还没输过
死了五十万又怎么样
这些个田舍奴要多少有多少
叫门又怎么了
不过一时权宜,难道也有错
“该死他们都该死”
朱祁镇越想越恼火,而也先在旁看着,心中只觉得好笑。
都落到这幅田地了,居然还想着回去后杀人算账。
哪里来的勇气
不过他并没有戳破的想法,反而很高兴
“大明的大皇帝,那你还想夺回皇位吗”
也先出声,前一刻还在暴怒的朱祁镇立马哑了火,渴望点头:“当然想,不知太师有什么法子”
“很简单”
也先从容道:“占领紫荆关获得补给后,我们就会送大皇帝您入京。”
“到时你只需举着龙旗开了那德胜门,等入城后,我瓦剌的儿郎门定会帮你铲除奸邪,送陛下回归皇位”
“到时大明依旧是陛下的大明,而我只求个关外九州。”
“可否”
“可”朱祁镇果段答应,面上露出欣喜,没有任何犹豫。
“有了太师帮助,朕重归皇位后必定对太师开关封王”
皇位即将回归让他很高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摧毁大明的立国之本
“哈哈那我先多谢大明大皇帝了”
也先心中鄙夷,脸上却笑开了花:“不过陛下你也不能太掉以轻心”
“根据喜宁的情报,这位即将登基,甚至已经登记的郕王很不简单。”
“未上位就处理好了所有乱局,深得百官爱戴。”
朱祁镇不置可否:“谣传绝对是谣传郕王他就是个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从就不务正业”
“这些消息绝对是以讹传讹,是那些个乱臣贼子为他篡位造势”
“那么孙太后为何会失败”
也先摸着下巴,将信将疑:“孙太后前不久可是想立陛下的太孙为太子,可最后郕王连府邸都没出,就将其气昏了。”
“很简单”
朱祁镇依旧一脸不屑,吐了一口唾沫:“说明她也是个废物罢了”
“明明占据尽了天时地势人利,却连一个只会缩在王府的乌龟都算计不过。”
“脸都不要了”
朱祁镇心中不满到了极点,觉得孙太后无药可救。
也就是欺负远在慈宁宫内的她不知道情况,不然肯定会气到大口怒骂文網
逆子,你清高,你了不起
他丫的你行你上啊
老娘为你费心费力,结果到头来还要被你辱骂,这都是什么道理
朱祁镇一阵不屑,也先见状也彻底放下心。
毕竟朱祁镇本身就是人嫌狗厌的垃圾,能被他看不起的家伙,可想而知多么拉胯
看来这个郕王的确不值一提
那些个明公居然让这种连朱祁镇都不如的家伙上位,真是天佑我瓦剌
蒙兀必将因为我而再次伟大
也先目露凶光,得意洋洋,心中全是恢复蒙元时期辉煌的野望
只要占据紫荆关,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补给去进攻京城
到时,整个大明都将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然而这一切幻想都在一个时辰后,也先的胞弟孛罗跑来报信时彻底破碎了
“兄长不好了紫荆关是空的”
“啊”
也先的笑容瞬间凝固,呆呆看向孛罗:“你刚才说了什么”
“空的”
孛罗哭丧着脸再次重申:“我们都被喜宁骗了紫荆关里面什么都没有”
“所有仓库全是空的,除了那群明狗吃剩下的玩意,连一袋完整的碎米都没有”
说罢,他一脚把懵逼的喜宁踢到地上
“该死的杂碎,他丫是在逗我们玩吗”
孛罗怒吼,而比他更加愤怒的是也先
“喜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先回神怒吼,目光几欲喷火
此战打了一个寂寞,顶多就是得不到补给。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背后的含义
自己被人背叛了
“说是不是你这家伙故意泄露情报给大明”
“冤枉小人冤枉啊”
也先拔出大刀,怒不可遏逼问,
被踢倒的喜宁忍痛连忙跪地,像狗一样爬到了也先的跟前:“我已是戴罪之身,怎么会做那种事”
他无比卑微,眼神中全是颤抖,但也先并不吃这一套
“还敢狡辩不是你还能有谁”
也先含怒挥出大刀,直接砍了喜宁的一只手掌,鲜血淋漓,后者当着痛苦惨叫。
“啊太师,小人真的冤枉啊”
“陛下救救奴婢”
喜宁疼的浑身痉挛,想要跟朱祁镇求救。
却绝望发现其早就转过身子,装作什么也没用看见。
在失望这件事情上,堡宗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最后关头,还是冷静下来的孛罗劝道:“兄长息怒,喜宁虽然是个明人,但应该值得信任。”
“哼这我当然知道”
也先哼一声:“我方才不过是想泄愤而已。”
直接说出,丝毫没有顾忌喜宁的感受。
泄愤砍了你一只手又怎么样
让老子亲自动刀是你的荣幸
喜宁在血泊曲着身痉挛,完全不敢反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