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黄帅。”殷典心有不甘,愤然说道:“敌将如此张狂,若不给其点颜色看看,士气难振啊。”
“无妨。”黄祖还是没有同意,现在的蔡州,只有四万兵力,他只能选择龟缩不出,是不敢有任何冒险行为的。
“鼠辈既不投降,可敢出来一战”
许虎还在城下叫嚣,微拽缰绳,战马来回踏步。
城上的灵军士卒们,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一干灵将亦是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些什么,根本没有理会之意。
见无人应声,许虎当即将长刀往地上一插,从马腹一侧取下硬弓,直接搭弓上箭,瞬间拉满,松手就是一箭。
如此距离,普通人根本就够不到箭射,可其为上将,开弓之力,可想而知。
弓弦绷动,利箭劲射而出,砰的一声,正中城头一面小旗,直接射断旗杆,去势不减,又狠狠钉在了后面的箭垛上,箭尾还在一阵乱颤。
啊众灵将大惊,忍不住纷纷侧身,先是看了看那根钉在箭垛上的箭枝,又瞅了瞅掉下城头的旗帜,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哈哈哈哈”
许虎则是仰面而笑,收弓提刀,再次一指城头:“灵军鼠辈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一箭射断对方战旗,身后的秦军将士们,振奋之下,也开始高举手中兵器,动作一致,齐声呐喊助威。
“风”
“风”
“大风”
双方士气本来就不成正比,眼下更是如此。
三十万大军的震天喊喝,长戟如林,旌旗蔽日,场面之浩大,规模之宏伟,蔚为壮观。
这情形震慑十足,压迫感太强,灵军士卒们手心早就有了汗水,皆忍不住紧了紧兵器,还亏得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正规军,否则换了没打过仗的来,恐怕都被吓跑了。
其将领亦有不少喉结滑动,暗咽唾沫。
“黄帅”殷典则是又怒又急。
黄祖抬手止住了他,脸色同样阴晴不定,深知这对士气的打击,可战局至此,他没有任何办法。
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准备坚守城防各部将领,务必亲自指挥,奋勇杀敌绝不能让一个秦军攻上城头”
灵军这边,对叫阵没有任何反应,半晌后,许虎无奈,只得一拽缰绳,策马返回了本阵。
等他回来,还有些闷闷道:“大王,灵军鼠辈,皆龟缩不出。”
遣将叫阵,为的就是振奋士气。
许虎的这一番操作,早就达到了目的,萧远闻言,不由爽朗而笑,说道:“虎侯之威,早已震慑灵贼,大壮我军声势。”
说完,他也右手稍抬,简单明了道:“箭阵。”
执旗手开始挥动帅旗。
“箭阵准备”
“箭阵准备”
到处都是秦将的喊喝。
整齐的步军跑动声响起,数不清的弓弩手开始集合列阵。
“坐”
秦将暴喝之下,哗啦啦的甲胄摩擦声响起,前两排瞬间就矮了下去,横向看去,如同波浪。
“弩”
士卒开始纷纷动作,这是一种强弩,需要双脚和双臂齐力蹬开,射程之远,力道之大,早已远超列国。
同样的,后几排也开始搭弓上箭,奋力拉满,斜指上空。
紧接着,命令下达。
“放”
一声令下,帅旗前挥,士卒纷纷松开手指。
嗡的一声弓弦齐齐绷动,似乎撕裂了空气。
这已经不能用万箭齐发来形容了。
离弦之箭,汇集一起,如同长条黑幕,骤然而上,遮蔽了天上的太阳
黑云压城。
站在城头,抬眼望去,入目尽是密集的黑点,已扑面而来
扑扑扑扑
连续不断的破甲入肉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嚎。
即便灵军有所准备,可仍有数不清的士卒被瞬间钉成了刺猬。
噼里啪啦的声音更是连成了一片,黑色箭枝,密雨一般,击碎了木屑,击碎了城楼的瓦片。
秦军箭阵过后,再看城防,雕翎斜插,如同钢铁刺猬,尸体横成,血流成河,已无一处站人之地。
此等场面,恐怖惊心
秦王每下一城,必以箭阵事先肆虐,以试探城防虚实,打击敌军,重挫其锐。
城楼上,身为将领,灵军众将自然是受到最大保护的,箭阵过后,才敢露头,有些人仍旧躲在盾牌后,看着不远处的尸体和斜插的乱箭,脸色苍白,暗暗咧嘴。
黄祖则是在大声喊喝着:“快跟上”
这是在紧急接防,大批大批的灵军士卒跑步前进,换上了空掉的位置,另有两人一组,拖下尸体和伤员。
而秦军那边,箭阵过后,高大笨重的攻城车开始被士卒合力,推着缓缓前进。
一架架的抛石机也早已准备完毕,由负责的兵士斩断绳索。
受回弹之力,油坛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道弧线,接二连三的砸在了城关各处。
轰隆隆的声音不时响起,油坛爆裂之下,火光溅射,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个的火人发出凄厉惨嚎,乱舞乱跑的掉下城墙。
要强攻城池,远程压制是必不可少的。
萧远亦缓缓抽出了战剑。
“开战”
秦王剑前指。
咚咚咚咚
振奋人心的战鼓声响起。
各部将领骑着战马,同样一抽战剑,带头冲锋。
“杀啊”
擂鼓进军下,秦军将士纷纷端起长戟,甩开步子,疯狂的涌向了城关。
关外平原,尘土飞扬,喊杀震天。
一架架的云梯也被士卒合力扛着,快速跑动。
一颗颗的油坛从秦军头顶上空,还在不断的轰击城防。
“快放箭放箭”
城头上,各灵军将领亦在拼命大喊着。
灵军弓弩手纷纷探出了身子,放箭之后,再次躲于墙后,重新弯弓。
双方乱箭,开始来回劲射。
有秦军在前冲的过程中被乱箭钉翻,同样的,也有灵军刚探出身子,就被流矢射中,掉下城墙。
油坛爆裂声中,一架架的云梯被快速架在了城墙各处,秦军将士,开始口叼战刀,手脚并用,疯狂上爬。
礌石滚木,开始狠狠砸下。
鲜血溅洒中,惨嚎声充斥了整個战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