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这话刚说完,二楼再一次响起一声巨响。
有点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余烬修这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正要起身去看一看,可阮柒的动作比他还快,一阵风似的冲上了楼梯。
此时,二楼秋为仁的卧室中,遍地狼藉。
台灯、被褥、衣服洒了一地,秋为仁蜷缩着身体,无力的倒在破旧的地板上。
“东西在哪儿”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秋为仁憋的脸色通红,艰难的喘着粗气道:“谁、谁让你来的江是吗”
黑色鸭舌帽男人没有说话,掐着他脖子的手更收紧了几分。
“说,东西在哪你把那些东xz哪了”
秋为仁:“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鸭舌帽男人见他装糊涂,眼睛危险的眯了眯,然后抬起手,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军刀。
“秋鹏,你应该知道背叛先生的代价。”
秋为仁自然知道。
十年前,他还是江初年左膀右臂的时候,就见过许多叛徒的下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不过他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十年后他竟然也成了局中人。
可能这就是他助纣为虐的报应。
秋为仁苦笑了一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鸭舌帽男人见他到现在也不肯说,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举起手中的军刀,对着秋为仁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
唰
军刀在日光下划过一道凌厉的冷芒。
谷tspangt秋为仁似乎感受到了死亡即将到来,将双眼闭得更紧。
因为眼睛不能视物,身体的其他感知似乎变得愈发敏锐。
他感受到了军刀挥动时的劲风,听到了军刀破空时的闷响,甚至感觉到了刀刃逼近自己身体时冷厉逼人的杀气。
秋为仁紧紧咬着牙关,等待着刀刃刺进自己的胸口。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忽然响起叮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鸭舌帽男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秋为仁:“”
他连忙睁开眼睛,还没等看清情况,鸭舌帽男人就如一座大山似的,向他的身体压了下来。
秋为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外一滚,堪堪躲开。
而鸭舌帽男人没有了秋为仁这个肉垫,噗通一声实实在在的摔在了地板上。
秋为仁听到这声巨响,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又往后挪了两步,然后抬起头,看清了冲进房间的人。
“阮小姐”
阮柒唔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收回了踹向鸭舌帽男人的脚。
她看向秋为仁:“秋特助,你没事吧”
秋为仁没有回话。
他此时有点发愣,双眼呆呆的盯着阮柒看了几秒,然后低下头,目光落在了掉在地板上的军刀上面。
秋为仁注意到,在军刀旁边的地板上,掉落着一根细长的银针。
他看着那银针,忽然想起自己刚才闭眼时,听到叮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军刀掉落的声音和鸭舌帽男人的哀嚎。
难不成鸭舌帽男人手中的军刀,是被这根银针打掉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