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两去了左边,习羽则是往中间寻去。
可刚分开一盏茶的功夫,习羽心里就隐隐不安起来,就如小桃上次被刺杀时那样,闷乎乎的痛了起来。
不敢犹豫耽搁的他,不管不顾的就向着小桃的方向追了过去。
泥泞不堪的路上,蓝云易正带着元一穿着蓑衣,快马加鞭的往这处庄园里赶来。那急切挥舞着的马鞭,彰显了他此时的迫切之心。
庄园昏暗的地牢里。
积水越来越多,而被紧紧捆绑在水潭里的上官雨萱,那一浪浪的污水已经没到了她的下巴,导致她只能仰着头,对正在与守着自己的两个男人缠斗的小桃,叫嚷道:“你先走,别管我,赶紧去找救兵来”
“你别怕,习羽他们也过来了,一会儿四皇子就到了,你肯定不会有事的,踮着脚在坚持一下,坚持一下下就好了”小桃一心二用的安抚上官雨萱。
小说里说到这一段时,描述了她冷的腿都抽筋的根本就站不住了,甚至一度想要放弃了,所以小桃才让她坚持住的。
可惜那两个守卫却不肯放过,这个屡次三番坏了主子好事的女人,招招都是杀招,让本就疲惫不堪,还急切救人的小桃,一时之间难以招架,添了好几处伤口。
小桃这是第二次在这个异世里,单枪匹马的面对生死之局了,第一次在斗奴场时,还能趁乱利用别人占些便宜。
可如今,在这个不生便死危局里,只能期盼习羽和六两他们找不到地牢,就会尽快赶过来支援自己了。
坚持再坚持一下下
小桃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无力,连眼睛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当习羽赶过来的时候,小桃本就湿透了的衣裳,已经被受伤的血水,晕染的更加触目惊心,形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让习羽目眦欲裂。
没有一丝耽搁,习羽就向小桃那里冲了过去。
“救小姐先去救她”小桃明明没有了反抗之力,却依旧对习羽喊道。
更是咬破了舌尖,疼痛的刺激,让自己再坚持一下。
习羽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扭头才看到了已经被水呛昏过去的上官雨萱,在水浪里不断的沉浮着,再晚那么一分,恐怕她就会溺水而亡。
足尖一点,就飘进了水里,去替上官雨萱松绑。
“萱儿”蓝云易一进地牢,就看到习羽正在给昏迷不醒的上官雨萱松绑,立即就要冲过去
“去帮小桃”习羽叫道。他的女人自己在救,自己的女人呢他离得近,理应他去帮忙。
蓝云易本不想理会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可看到习羽那冷眸凝色,只能转了方向,去助小桃一臂之力
六两听到了声响,此时也赶了过来,赶忙去帮身上多处受伤流血的小桃,上药止血
习羽也迅速的将上官雨萱抱离了水潭。
“先带她走离开这里,他们的追兵马上就到了”蓝云易和元一边与那两个守卫的人缠斗,一边沉声说道。
“你带萱儿走”习羽看了眼,给小桃简单包扎的六两,有些不放心的对蓝云易道。
“我断后,你快带她走,找苗神医给她医治一下,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蓝云易岂能看不出他的担忧,却还是坚持己见的催促道。
习羽垂眸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上官雨萱,咬了咬牙,对六两交代了一句:“六两,留下保护好小桃”
“是主子”六两道。
蓝云易眼眸微眯,脸色难看的没有言语
小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习羽抱着上官雨萱,消失在了地牢的门口,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闷闷的,酸酸的
原来还处在对敌胶着状态的蓝云易和元一,手上杀招更加凌厉了起来。
一盏茶过后,两个守卫的人,全都死在了他们的剑下。
蓝云易大步走到小桃和六两的面前,质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萱儿的被困之地的”
“四皇子在怀疑什么”小桃小脸惨白,更是痛的满额头冷汗,虚弱的问。
“你说呢你是不是隐藏在萱儿身边的奸细”蓝云易横眉怒目的质问。
“哼哼”
小桃低沉的冷笑声,让蓝云易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无话可说了吧”
“根本就没有追兵对不对你只是想要支开习羽,好审问我而已”小桃阴沉冷漠的看着他。
“四殿下小桃姑娘为了救上官小姐”六两闻言立即起身,他怎么可以那么污蔑小桃姑娘肃穆以对的刚要解释,却没有防备元一的突然下黑手,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小桃抬起眼帘,冷眼看向蓝云易:“你一直在找这个机会吧”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蓝云易脸色难看的立即否认道。
小桃岂能不明白他睚眦必报的心思,揭露了他的不堪回首的往事,讥笑着说道:“你不就是痛恨主动爬床的女人吗在你年幼时,曾在后宫中,有被老女人爬床的恶心经历,才会这么痛恨主动爬床的女人吧”
“你闭嘴”蓝云易怒目圆瞪的咆哮着,那气势显然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抱怨道:若不是这个女人,习羽根本就不会屡次三番的不听你的劝告;只有她死了,习羽才能一心一意的追随着你,没有二心了
四皇子府。
习羽冒着倾盆大雨,闯进了蓝云易的府邸里,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口问道:“小桃呢”
蓝云易没有出声,而是就那么目光深幽的看着他。
“六两也没有丝毫消息传回来,你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习羽见他不语,顿时心里更加慌乱的不得了,有种得而复失的心痛感觉
“我问你,你们是怎么知道萱儿的所囚求之地的”蓝云易身子前倾,一句话,就让习羽的心冷了下来。
他到底还是怀疑了习羽咬了咬下唇没有吱声,因为小桃知道的消息太过蹊跷,甚至比消息灵通的自己和蓝云易还要迅速准确。
这任谁都会怀疑她就是敌方的内应,心里都会狐疑,不知她们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她临时变卦的出现在现场的。
“说话呀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有什么事还不方便与我说吗”蓝云易站起了身,与习羽平视着责问道。
“我们是在救萱儿小桃根本就不知道庄园的具体位置,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习羽辩解道。
“我不信,就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蓝云易质疑小桃的为人,也就导致了他根本就信不着小桃。
“你既然不信我们,为什么还要问我们你到底把小桃怎么样了”习羽见他怎么也不肯吐露小桃的行踪,也动了肝火
“现在萱儿昏迷不醒,我问你们有错吗那可是萱儿啊,你的心就不会痛吗”蓝云易据理力争的反问。
心痛他居然还问自己心痛他抢走了萱儿时,怎么不问自己心不心痛
他私藏起了小桃,怎么又不问自己心不心痛呢一股愤然不屈的怒意,在习羽的胸膛里炸裂。
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有很多次都像是先知一样,预判到了未来发展的走向之前最明显的就是阻止了二皇子想要轻生的念头;还有上官雨萱落水的那次,知道会有人去救;再到这次上官雨萱的被困之所
她那慌乱担忧的神情根本就不是假象,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前任京兆府尹的庄园,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会让她如此笃定,上官雨萱就藏在那里
可是,她是:真的在拼了命的去救上官雨萱。
“为什么不说话我告诉你,她就是绑架萱儿的幕后黑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曾经还爬过我的床,她故意绑架萱儿也是为了报复我,对她的冷淡。
更是为了让我们担心的,结果没想到,天降暴雨她担心会真的惹出了人命,才会假意拼命救人的一定是这样。”蓝云易自说自话的把前因后果连贯了起来说道。
“所以,你把她给抓了”习羽眼眶瞬间就红了,又气恼又心疼的问道。
想起之前见到她时,她已是受了伤血染了衣衫,如今没得到救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不抓她,怎么才能逼她说出幕后真凶,那两个守卫的男人,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刀客,是常人所不能轻易降伏的”蓝云易自觉自己做的没有一点过错。
“你动刑了”习羽听出了他言语里的隐形字词,皱紧的眉心,把眼帘都带出了深深的凹陷,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惊讶问。
“不动刑,怎么可能让狡猾的她说实话呢”蓝云易强硬道。
“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你赶快通知元一他们停止行刑,她在哪她在哪儿”习羽急了,不管不顾的喝问着蓝云易。
“你死了心吧,你找不到她了,我不可能再让她继续蛊惑你了”蓝云易的话,犹如一把冰冷的剑,直插进习羽的心里,痛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习羽目眦欲裂,平生第一次薅起了蓝云易的衣领,咬着牙问道。
“你动心了慕白,你不该对那样恬不知耻的女人动心,我自始至终都知道她不是好人,你怎么会爱上那样不堪的女人呢我绝不会允许她再继续迷惑你,做出损害自己的事情来的”蓝云易一脸痛心的相劝道。文網
也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激烈,心里更加确定了他已经被那个心思叵测的女人,迷惑住了心窍。
习羽深知他是一个倔强的人,只要是他认可的事儿,别人越是与他争辩,他便越是一意孤行
“子坤,我习羽从未求过你,这次我只求你放过她,哪怕你让我替她接受处罚也好”习羽语调生硬的唤着蓝云易的表字,缓了语气哀求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