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闻言微微蹙眉,但她又觉得青婳王女的话确实有道理,若是长宁侯府的人知道青婳王女便是昔日的顾幽,他们到时候可能不会放任青婳王女回归南越。
到时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更重要的是,人多口杂,若是事情传出去了,让人知道青婳王女重获新生,怕是有无数涌来,想要探究着奥秘。
人人都是怕死,人人都想得到长生。
一旦有人知晓这个秘密,将要引来无数人的疯狂,青婳王女的下场可能会很惨,甚至是她的家国南越国,都可能会很惨。
于青婳王女而言,顾幽已经是过去,她需要用现在的立场来做事,长宁侯府在她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非要去相认前世的亲人,知道他们过得好,她也就放心了。
“那你想如何”谢宜笑看向她,“旁的不说,可大舅母”
若非是因为周氏的疯病,谢宜笑也不想让青婳王女想起过去的事情,既然是新生,最重要的是今生,也不必再为前世的事情牵绊了。
就让所有人当她已经死了,世间早已没有顾幽好了。
青婳王女深思良久,然后道:“这事情日后还想麻烦你,等过年之后吧,你带着我去看看她,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也好。”
二人商定事情,然后便各自散去,谢宜笑回到了容国公府,转道去了梅林,挑挑选选之后便折了两支梅花带回去。
回来的时候却听说容辞与容寻一同出门去了。
谢宜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梅枝,梅花半开半打着花苞,放在花瓶里可以放好几天呢。
“他可是说了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红茶道:“公子说世子爷与人约了在樊月楼聚一聚,便来喊他一同前去,具体什么时候归来未定,今日少夫人用饭的时候便不用等他。”
原来是聚会去了。
谢宜笑又有些担心:“他们该不会喝酒吧”
这些个公子爷们聚在一起,喝酒那不是寻常,可是她家这位只爱茶不爱酒啊。
红茶迷茫:“奴婢不知。”
谢宜笑摇了摇头,也不想这些了,让红茶取来一个插花的花瓶,又去寻了剪刀修剪梅枝,插好了放在书房的茶桌上。
此时容辞与容寻正在樊月楼的一处雅间里,今日是曹世子组了局,请了几位相熟的公子哥前来喝茶喝酒闲聊,来的人不多,一眼看去都是熟知的。
谢瑾带着谢钰也来了,别看平日里谢钰上蹿下跳的像是窜天猴似的,这会儿坐在那里扬起单纯的笑容,要多乖就有多乖,可见他跳蹿都是看人的,面对惹不起的人就不敢跳了。
“难得今日你也出来。”曹世子拍拍容辞的肩膀,万分感慨,先前这种局容辞都是不参与的,约他的人不在少数,可倒是没见他出来。
容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冬天的,他也更想和夫人呆在家里,就算是只是一起喝茶赏景,或是靠在一起,他都是极其喜欢的。
原本这一次他也是不想来的,但夫人又不在,容寻又拉着他一起,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兄长一个面子的,便出来走走。jujiáy
容寻靠在椅背上,似是有些懒散:“若非是他夫人不在家,他哪里是愿意出来了。”
边上的人闻言直笑:“这不是刚刚成亲不久,理解理解。”
刚刚成亲的小年轻,那都是喜欢腻在一起,就算只得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起,那都觉得很高兴,在场的许多都是过来人,大家都懂得。
“话说我先前听人说,宁王府的那位对你们颇有不满。”
接待使臣的事情陛下全权交给太子殿下安排,太子与太子妃商议之后,便将接待的事情安排给了容辞夫妇与安王夫妇,宁王府那边则是安排了准备宴席之类的事情。
宁王之野心路人皆知,估计还想着与这别国使臣接触,想要为自己扒拉助力,而且又觉得将事情安排给了容辞夫妇,没有给他们,他们觉得丢脸,心中不满。
宁王妃,也就是秦如月不久前甚至公然表现对谢宜笑不满,许多人都听见了。
“他们不满又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谢钰小声嘀咕。
秦如月那女子他也是知道一些,心胸狭窄得很,据说在秦如星出嫁之前,姐妹俩闹得很不痛快,他家小姑姑和秦如星关系好,被迁怒也是正常。
再说了,日后两人的地位差不多,秦如月不喜不满太正常了。
就是有些担心之后碰见了,秦如月会找他小姑姑麻烦。
容辞道:“此事我们会小心的。”
且不说接待来使的事情,他们原本立场就不同,上回在宫中淑妃前来请谢宜笑,他们还下了对方的脸,没有去,淑妃定然也会记他们一笔。
“来来,难得聚在一起,咱们喝一杯。”
“这冬天真是冷,不过也难得闲下来了。”
“待明年开春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还有什么打算,就这样过着”
一群人正聊着,便听见护卫禀报,说是顾知轩与徐青亘来了。
“顾世子来了,快些请他们进来。”
顾知轩一来,便有人起哄:“顾世子,你来得可迟了,需得是自罚三杯才好。”
“徐状元也来了。”
“诸位,诸位”顾知轩微笑,“是我来迟了,恕罪恕罪,当是自罚三杯,不过这酒喝多了醉人,便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嗐,你这人,自罚三杯茶水算是什么既然知错了,当是喝酒才有诚意,快快,给他倒酒,徐状元也喝。”
二人无法,只得是自饮三杯,然后寻了个位置坐下来说话。
这屋里聚着的都是帝城名门显贵,个个都是出身不俗,顾知轩原本与他们一样,自然是相处得融合,徐青亘有状元之才,待人处世也是有一套,很快的也和大家聊了起来。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聊的话题也是天南地北,有的说这帝城里的事儿,有人说这冬日哪里哪里下了太大的雪,成了雪灾。
“听说怀南王府送了请柬,说是顾姑娘在后日举办赏梅宴,宴请了各家夫人,说是为了这次北地雪灾的事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