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军的舟师,可能会通过大江航线,偷袭吴军的运粮船,庆忌早已预料到。
但是,他根本不惧
庆忌为何执意从鹊邑登陆,先一步夺取桐舒之地
为的,就是以桐舒之地为踏板,确保吴军的粮道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贸然从新占领的桐舒之地征收粮食,可能会激起各地封君的不满,所以庆忌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借粮,随后就会还上。
反正吴国的粮食储备极多,各地的仓禀里的稻米都已经堆积如山,消耗一下亦是无所谓的。
“传令,让伍子胥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攻取昭关”
“诺”
正所谓兵贵神速,庆忌伐楚,只是想从楚国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慢慢蚕食。
若是吴军的主力在昭关耽搁太久,久攻不下,庆忌夺取楚国舒地、巢地、钟离等地区的战略目的尚未达到,楚军主力就已经奔赴到这里。
届时,吴楚两国大战,就会陷入拉锯战。
而吴国也将投入更多的兵马到楚地作战,这可不是庆忌愿意看到的
所以,在楚军的主力赶到之前,吴军必须要迅速攻取大江以西的楚国城邑,否则难保吴军之前所取得的战果,都将化为乌有。
吴国也可能会被拖入战争的泥沼中,难以自拔
“少伯,依你看,我军能否击败沉诸梁之师,攻取居巢邑”
庆忌忽而问道。
“这大王,恐怕不行。”
范蠡摇摇头,说道:“我军的所有攻城器械,都配备在昭关前线。军中的弓弩箭簇都甚少,进行攻城战,力有不逮矣。”
“若沉诸梁率兵出城一战,如何”
“以沉诸梁之智谋,恐怕不会让我等遂愿。而今郢都方面正在调兵遣将,不日将奔赴居巢、昭关一线,楚军此时只要固守城邑,等待援军进行反击即可,何须出城与我军一战乎”
闻言,庆忌微微一笑道:“寡人有计策,可使楚军出城一战。”
“当真”
“君无戏言。”
现在,吴军打破僵局的关键点,就在于昭关或居巢。
楚军重兵屯驻于昭关、居巢,只要吴军能攻取其一,再北上一路取下巢地、钟离之地,则大势已定,大江以西的楚国城邑,就能尽属吴国。
就在庆忌与范蠡商议着,如何吸引坚守居巢邑的楚军,外出一战的时候,居巢邑内,沉诸梁与一众楚军将领,也正在议事。
“将军,申包胥大夫遣使来报,伍子胥领兵进犯昭关,其众数万人,有一攻城器械名为投石机,威力甚大,恐昭关难保矣”
闻言,沉诸梁眯着眼睛,暗自思衬一下,便道:“回信申包胥,令其务必坚守昭关,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郢都的援军,不日就能抵达,届时就是我楚师反击之时”文網
“诺”
传令兵立刻退下。
这时,坐在左右两侧的楚军将领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名楚将忽而起身道:“将军,何不增兵驰援昭关吴军的主力正在勐攻昭关,我居巢城外,定是吴军的偏师,虽兵众而不足为虑。”
“再者,吴军只屯驻于居巢邑之东,围一缺三,我等何不遣援军,绕道而驰援昭关”
“正是”
“将军,昭关为为楚国东南之雄关,仅次于方城,断不可失。昭关若沦丧于吴人之手,恐收复难矣”
众将皆认为应该派遣援兵,支援昭关,但作为主将的沉诸梁,却不以为然。
沉诸梁摇摇头道:“此时,断然不可擅自出城,增援昭关。居巢邑外之吴军,虽是偏师,然敌众我寡,何以一战耶”
“这”
一众楚军将领都不由得眉头紧锁,很是不满。
他们都认为沉诸梁是在怯战
即便跟城外的吴军,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厮杀,那又如何
庆忌所率领的吴军,都是群什么货色
是诸侯联军
由吴、钟吾、徐三国组成的联军,还有盗跖所部的六千贼众
这其中,钟吾国与徐国,还有盗跖的贼众占了一大半,堪称是乌合之众
真正的吴军精锐,只有四千人
在这种情况下,训练有素的楚军,岂能不以少胜多,大破吴军于旷野之上
打仗,并非是人多就能取胜的
于是,一名蓄着络腮胡子的楚将站起身,朝着沉诸梁作揖道:“将军,末将愿率五千精兵,与吴军一战若战败,愿以死谢罪”
“末将也愿往”
“末将誓同吴军死战”
群情激奋
看见众将纷纷请战,沉诸梁的心中亦是十分无奈的。
他的目的,只是想缠住伐楚的吴军,以便于争取到有利的时间,等到郢都方面的援军赶到,再反戈一击。
但是,眼下的时局,岂非让沉诸梁倍感棘手
他宁愿舍弃掉昭关,将申包胥当作一枚弃子,也一定要拖住吴军的主力。
“出战之事,休要再提”
沉诸梁旋即拂袖而去。
翌日,沉诸梁又在众将的簇拥下,登上城头,眺望着远处的吴军营寨,神色颇为凝重。
经过斥候的探报,敌营那边,炊烟、灶火在不断的减少。
最初的时候,吴军是二万灶,直到昨日少了二千灶,今日又少了三千灶。
这说明什么
沉诸梁的心里十分清楚。
吴军中可能出现大量的士卒溃逃情况。
因为居巢邑外的吴军,本身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对于吴国没有多少的归顺感,只是跟着过来打顺风顺水的仗。
这战事一旦陷入僵局,他们的士气就会低落,然后各种各样的原因,就会导致这些乌合之众开始逃亡。
沉诸梁的心中仍有疑虑,所以又观察了两日。
只见到吴军营寨那边,每日减少几千灶,终于只剩下四五千灶
“将军,时不我待”
身边的一名楚将激动万分的道:“吴军一日减少数千灶,而今只剩下四五千灶,足见吴人军中,已有大量溃兵逃亡”
“此时,我军若能出其不意,袭击敌营,定可一战成功”
“正是”
“将军,城下的三国联军,大多乌合之众,溃逃不足为奇,这是上天给予我等破敌的良机,将军焉能坐失破敌之良机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