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听到子期这般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范蠡不禁放声大笑,道:“结公子问我,十万楚军对五万吴师,吴能敌否。范蠡便告诉你”
“自我吴国先王寿梦起,吴楚大战六十余年,大小十一战,吴国七胜三平一负,常常以少胜多也,何不能大败楚师,以致全胜乎”
闻言,楚国的君臣脸色都不大好看。
固然不甘心,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剽悍的吴军对战楚军,总是能以少胜多。
而且,吴楚鏖战数十年,吴军鲜有败绩,真正的大败只有一次,胜率比晋国更高
自寿梦开始,吴国历经诸樊、余祭、余昧诸王,直至吴王僚,前后六十余年间,吴、楚两国互相攻战不已,先后爆发了十次较大规模的战争。
这些战事大都是吴的进攻和楚的反进攻,以争夺淮河流域至长江北岸地区为重点。
吴楚十次争霸之战,分别是州来之战、鸩兹之战、庸浦之战、舒鸠之战、夏汭之战、乾溪之战、长岸之战、鸡父之战等。
而吴国唯一的一次败绩,是舒鸠之战。
吴诸樊十三年,楚令尹子木屈建率军讨伐叛楚附吴的舒鸠国,吴军前来援救舒鸠。
楚将子强等五人以“私卒”等少数部队将吴军引诱至预设阵地,与令尹子木所率的楚军主力夹击吴军,大破吴军。
楚军乘胜进围舒鸠,遂灭之。
吴王诸樊为报此仇,又于同年十二月统率吴军攻打楚战略要地巢城,结果被楚守军射死,吴军被迫退走。
到庆忌这一代,也有第二次鸩兹之战,吴国直接大破楚军,使其丧师八万人
所以,即便楚军总是人多势众,跟剽悍的吴军作战的时候,一直落于下风,败绩居多
此刻,范蠡见到楚国君臣有些惶恐,于是坦言道:“楚王,实不相瞒,在外臣尚未出使郢都之前,廷尉伍子胥就曾向我王进言,欲率精兵三万,绕过鸡父,趁虚而入,翻越大别山,再渡过汉水,直扑楚都郢”
“不知,届时防务空虚的郢都,可能敌否”
听见伍子胥打算直接率军直捣郢都的想法,包括楚王熊轸在内,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震恐不已
楚国的疆域幅员辽阔,但也正因如此,需要太多的兵马驻防,而一旦吴国的精兵趁虚而入,疲于奔命的楚军恐怕是保不住郢都的。
“范范子,不知吴王采纳否”
熊轸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问道。
“我王若是采纳,又岂会让范蠡使楚”
范蠡微微一笑,又道:“是故,还请楚王三思而后行。我吴国并非没有灭楚之实力,只是不愿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他国而已”
“郢都若破,楚国亡也亡矣,楚王不知将置身于何地”
现在,楚国面临的就是这样的窘境。
打又打不过,防也防不住
不跟吴国议和,难道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这时,一直坐在屏风后边,默不作声的国太孟嬴,终于出言道:“哀家之意,楚吴应弭兵也。”
“然,吴国除归还我楚国部分城邑外,是否将归还被俘之将士”
范蠡朝着孟嬴躬身作揖道:“国太,我吴国可归还包括申包胥在内的万余名楚军将士。”
“善”
孟嬴微微颔首,又问道:“我楚国如何能信,彼吴国不会趁着楚国与诸侯联军交战之际,趁火打劫”
“可订立盟书”
“盟书不可尽信。楚吴两国早先就有互好之盟,不也毁于一旦”
闻言,范蠡颇为尴尬。
孟嬴虽是一个妇道人家,但久居上位,垂帘听政,有着一定的政治头脑。
盟约的确不可以尽信,吴国这一回不正是打着为蔡侯伸张正义的旗号,撕破吴楚两国原来的盟书,悍然发兵攻楚的吗
“不知国太欲让我吴国如何取信”
“可互换质子。”
“这兹事体大,还请国太让外臣禀奏我王之后,再行回复”
“善。”
于是,范蠡滞留于郢都三日,终于跟楚国君臣谈出一个让彼此都还满意的弭兵条件。
吴国将穷、城父、英氏、养城四座城邑,划归楚国,并归还包括申包胥在内的一万余名被俘虏的楚军将士。
楚国则是交出被扣押的蔡侯,承认吴国对桐、群舒、巢、钟离之地,以及六邑、潜邑这近二十座城邑的主权。
吴楚两国约定,互换质子,并重新订立盟约。
对于范蠡所促成的弭兵之盟,庆忌总体上是满意的。
毕竟六邑与潜邑,是两座重要的军事重镇,地理位置特殊,吴国可以在两个城邑驻扎重兵,防止楚军进一步扩张,侵犯吴地。
而互换质子,事情有些麻烦。
问题颇为棘手
楚国那边,楚王熊轸年少,膝下无子,所以只能让庶兄子期到吴国为人质。
庆忌有九个儿子,虽还都年幼,但也可以作为质子,到楚国充当人质。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庆忌要作何抉择
要知道,吴楚两国只是暂时弭兵,日后定有大战。
那个被充当质子的儿子,处境定然十分危险,极有可能被楚人大卸八块,以发泄对庆忌的愤恨
饶是如此,庆忌还是先决定,订下弭兵之盟,之后再选择一个儿子到郢都做人质。
鸡父。
吴军的营寨前,旌旗蔽空,戈矛如林。
一座临时建造起来的四方台上,庆忌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等着囊瓦、子西等楚国将领过来跟自己订立盟书。
“轰隆隆”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传来,只见楚军的土黄颜色旌旗飘飞着,数十辆兵车,楚军数以千计的将士就都浩浩荡荡的抵达吴军的营寨门口。
最前面的楚军将领,则是左徒子西、叶邑大夫沉诸梁。
唯独不见囊瓦的身影
“芈申沉诸梁见过吴王”
战场上打生打死,但是一坐到谈判桌上,子西与沉诸梁都不得不低着头,朝着庆忌躬身行礼。
庆忌也回礼道:“有礼。二位,不知汝楚国令尹,子常囊瓦何在”
闻言,子西与沉诸梁尴尬的对视一眼。
“国事繁重,令尹已回郢都处理政务矣”
子西硬着头皮回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