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耕之际,庆忌作为国君并没有闲着。
在按照惯例举行完春耕大典之后,庆忌又率领群臣换上短衣的装束,来到金陵城郊外的田野之上耕作。
跟普通的农夫一般屯田垦荒
“大王竟亲自下地劳作,这可真是有上古贤君之风啊”
“正是。而今列国虽都有国君在春耕之时,扶犁亲耕,然不过是在做做样子,哪有大王这般劳作一整日的”
“大王堪比尧舜”
围观的黎庶见到庆忌扶犁亲耕的模样,都不禁感慨万千,叹为观止。
天子与国君下地耕田早在西周时期,便有这个礼制,称为“籍田礼”。
但,这不过是君王在为自己的臣民做一个表率。
平王东迁以来,礼崩乐坏,许多诸侯国都已经不遵从周礼,籍田礼也随之荒废。
国君们渐渐变得懒惰起来,养尊处优,下地亲耕只是在做做样子。
真正能跟庆忌一般下地劳作的国君,不是没有,只是跟凤毛麟角差不多。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时,一手扶着犁,一手抓着大水牛的绳索,庆忌在田地里驱使着大水牛拉动曲辕犁,然后不断来回折腾的翻动土地。
直到将原本有些干燥的土地,搅拌均匀,成了烂泥才行
因为吴国地处江南,水网密布,降雨量大,所以主要农作物是水稻。
而种植水稻的田地,自然就是水田,跟北方的麦田截然不同。
北方是经常干旱,南方则是时常发生洪涝灾害
不得不说,庆忌犁地也是一把好手。
有模有样的驱使着大水牛,以曲辕犁翻动土地,累得他满头大汗,都没有任何懈怠。
附近的公卿大夫则是有些苦不堪言
庆忌作为国君,扶犁亲耕做做样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他们拉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见不论是太宰季札,还是廷尉伯噽,或是御史大夫孙武,左丞相文种等人,此刻都在下地劳作。
疏通水渠也好,扶犁耕作也罢,反正这些都是少不了的事情
“哎哟”
廷尉伯噽一个不慎,竟一下子摔在水田里,摔了一个狗吃屎。
浑身上下全是淤泥
“哈哈哈哈”
附近的大臣见状,也不禁取笑起来。
“笑,笑什么笑”
伯噽色厉内荏的道:“我只是一时不察区区农耕之事,于我何加焉”
“廷尉,莫要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
在不远处的孙武慢悠悠的道:“士农工商,四民分业。”
“每一个行业都不好干,若弃农从商者,若弃商从工者,若如我等现在一般,弃士从农者,专长不同,其无异乎”
“农户也确实不容易。”
范蠡跟着赞同道。
“大王让我等跟着一起下地亲耕,说不定正是为体验农户之不易”
对于庆忌的这种做法,群臣心中是颇为不满的。
好在,由庆忌主导的这一次君臣农耕活动,只有三日。
值得一提的是,庆忌的后妃儿子们,也都来到此处耕作。
如王后季蔻,国夫人季芈畀我、朱姬、孙俪等,年幼的公子吴鸿、吴熙,也都下地劳作。
他们穿着十分朴素的衣裳,跟寻常的农户一般插秧,将稻苗一根一根,整齐有序的插在水田上。
要知道,吴鸿和吴熙,此时也不过七岁的年纪
就连大王的妻子都这般以身作则,群臣又怎敢有怨言
养尊处优惯了的朱姬夫人累得香汗淋漓,身上和脸上都沾着泥巴,看起来脏兮兮。
这让朱姬夫人忍不住一阵埋怨道:“真是的。也不知是哪个大臣向大王进的谗言,竟让我等后妃公子和公卿大夫跟着一起下地劳作”
“这大热的天,下地插秧,我哪里遭过这种罪”
朱姬夫人的心里是十分不满的
如孙俪、小狐、小狸一般还好,一个出身将门,两个本是百越女子,都吃得了苦。
但朱姬、滕玉和季芈畀我不同,她们都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从未干过任何的粗活
眼下,这种农活的苦怎能忍受
过去曾是越国公主的王后季蔻,虽然也没干过农活,觉得疲惫,但也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她是吴国的王后,庆忌的妻子,必须要做好一个表率
“朱姬,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季蔻摇摇头道:“没有人向大王进言。这都是大王自己的主意。为的,就是让我等后妃卿士体验农户之不易,珍惜粮食,杜绝铺张奢靡之事”
“反正只有三日,你忍一忍,便过去了。”
“诺。”
朱姬夫人见到季蔻这般劝诫自己,只能咬咬牙,又埋头苦干起来。
在没有得到庆忌授意之前,不论是后妃公子们,还是吴国的公卿大夫们,都不敢到一边偷懒,辍耕之垄上
等到日上中天,中午的时候,庆忌就让他们跟自己一起歇息,来到不远处一颗老槐树下席地而坐。
早就有内侍端来烙饼、水囊,让他们食用喝下。
庆忌咬了一口烙饼,咀嚼了几下,又喝了一口水这才咽下去。
附近的公卿大夫们也差不多,都觉着这烙饼有些难以下咽
至于朱姬夫人、季芈畀我等庆忌的后妃们,则更是不堪,几乎是全程铁青着脸吃掉的烙饼。
朱姬禁不住在王后季蔻的耳畔嘟囔道:“王后,这烧饼实在难以下咽。难道大王就没有准备别的食物吗”
“朱姬,休要饶舌。大王这是让我等下乡体验生活的,又岂能作乐,有口腹之欲这烧饼能填饱肚子已经不易。”
“这”
朱姬顿感晴天霹雳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将烧饼吃下去,用来充饥。
庆忌又环视一周,看着附近的大臣们,轻笑一声,道:“二三子,尔等可知晓寡人为何使我君臣下地劳作三日”
“这”
群臣都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心里当然是能猜得出来,庆忌的一些想法
廷尉伯噽首先起身,朝着庆忌谄媚的作揖道:“大王令臣等随从下地劳作三日,定是为体验农人之不易。”
“上古尧舜,时常下地亲耕,而古代的贤君圣主,也莫不下地亲耕。”
“大王今日之举,何不有上古贤君之遗风,可与尧舜相媲美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