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对待自己的小弟,自然是不能太过苛刻的。
徐国、钟吾国与蔡国,这一回能不遗余力的帮助吴国,一起对付中原诸侯,庆忌当然也可以投桃报李,许诺他们一起瓜分所占之地。
庆忌从来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这一回是齐国以及中原列国联军伐吴,招惹到吴国的,庆忌不可能善罢甘休。
对于齐国,吴国暂时啃不动。
对于宋国、鲁国和卫国,国力还算强的三个国家,吴国也暂时不能做得太过分。
只是像许国、顿国、郯国、薛国等小国寡民的国家,庆忌岂能惯着他们
不成为自己的小弟,就等着灭国吧
正好师出有名
“多谢大王”
得到庆忌的许诺之后,徐君嬴章禹与钟吾君、蔡侯申三人都喜不自禁,连忙向庆忌致谢。
这时,坐在一侧御史大夫孙武起身道:“大王,臣以为,我军士气正盛,而联军遭遇如此大败,势必人心惶惶。”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臣建议明日调集重兵,强渡淮水,以彻底击败诸侯联军”
“孙卿,话虽如此,然,我军的舟师还尚未赶到,若贸然一战,这”
庆忌有些迟疑。
在缺乏渡河工具的情况下,贸然对淮河北岸的诸侯联军发起进攻,最后吴军势必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不是庆忌愿意看见的。
孙武闻言,只是摇摇头道:“大王,兵贵神速。据臣估算,我吴国的舟师至少还有三日才能抵达淮河一线。”
“三日的时间,足够联军在淮河北岸构筑壁垒工事,届时我吴军再攻,唯恐折损更大”
“再者说,在营寨的不远处有树林与竹林,我吴军完全可以扎筏子,在投石机的掩护下,以强渡淮水。”
听到这话,庆忌暗暗思索了一下,便道:“善传令,全军埋锅造饭,明日打造渡河所用之筏子,渡河”
“大王英明”
就在淮水之战爆发的时候,远在云阳的盗跖,再一次见到了齐国的使者田广。
此时的盗跖,正因为自己被庆忌冷落的事情,而变得闷闷不乐。
他的内心是又忧又惧,只以为是自己暗地里勾结齐人,准备叛变的事情已经被庆忌知晓,这才将自己搁置在一边。
要知道,淮水之战,可谓是一场大战,吴国的国战,可是作为一方大将的盗跖并没有出场的机会。
这如何能让盗跖不心生忧虑
恐惧之下,盗跖只能一个人坐在家中,喝着闷酒。
“田先生,你又来做甚”
盗跖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田广。
见状,田广只是轻笑一声,说道:“展将军,在下是来送将军一场富贵的。”
“富贵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盗跖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说不定黑冰台的人已经发现我跟齐国暗地里有勾结。现在,吴王派了治粟内史范蠡,在我的军中担任监军,并负责粮秣辎重督运之事。”
“想我展跖,何时受过这般冷落如今,却还要被范蠡一介匹夫监视起来”
闻言,田广摇摇头道:“请将军稍安勿躁。在下是来送将军一场富贵的,岂能欺骗将军”
“实不相瞒,齐侯正在淮水与吴军大战,十五万诸侯联军,岂是吴军所能抵挡”
“想来,捷报不日就能传来,届时将军若不尽快立功,向齐侯送上投名状,恐悔之晚矣”
盗跖一听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也不相信,吴国凭着区区的五万人马,就能击败十五万的诸侯联军
而吴军主力尽失之后,诸侯联军下一步肯定是要南下攻略淮泗之地,进一步渡过大江,攻取吴国的都城金陵,包括朱方县、云阳县等城邑土地,说不定都要被诸侯们瓜分。
在那个时候,盗跖要是再开城献降的话,恐怕捞不到什么功劳。
齐人能给盗跖一个小官当,就已经是不错的。
“田广,你休要再诓骗我。”
盗跖又喝了一口闷酒,嗤笑一声道:“我在吴国好歹是上大夫,麾下几千兵马,食邑一千五百户,现在齐侯能给予我什么”
“呵呵呵呵,上卿,再加上封地一个数千户的大县,世袭罔替,难道还不能满足将军的胃口”
“这”
盗跖又冷静下来,十分纠结的寻思片刻,又道:“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田广正色道:“在下虽不是齐侯,却是齐侯的使者,代表的也正是齐侯的意志,岂能诓骗将军”
“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而今吴军与诸侯联军大战于淮水,齐侯估计吴人不敢出战,想拖住联军南下的脚步,为了避免战事陷入拉锯。”
田广眯着眼睛道:“将军可趁机突袭吴军的粮道,杀了范蠡祭旗,再从后方配合联军进攻吴军主力,有此泼天之功,将军何愁不可封爵赐金”
“善”
盗跖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
在他看来,吴军是不可能战胜人多势众的诸侯联军。
毕竟,联军的兵力可是吴军的三倍之多。
倘若盗跖是庆忌,这个时候只会选择拖住联军南下的步伐,让战事陷入拉锯。
然后,诸侯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国家陷入战争的泥沼中。
所以在这个时候,盗跖偷袭吴军的粮道,并截断吴军主力的退路,无疑是为齐国,为诸侯联军立下了奇功
想清楚这些事情后,盗跖就决定干了
翌日,盗跖就秘密召集自己的旧部,将负责监军、后勤工作,督运粮秣辎重的治粟内史范蠡抓了起来。
盗跖又将数千吴军将士召集到校场之上,这其中,有一半是当年跟着盗跖入吴的盗贼,有一半则是真正的吴人。
“这是怎么回事”
“治粟内史何以被抓起来了”
“要变天了吗”
校场上的吴军将士,都很是诧异的看着高台之上的情况,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只见范蠡已经被绑住,五花大绑的,而他的边上还站着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盗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