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好,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请听题,古往今来,谁的内功最强”郝健缓缓道。
欧阳克心中陡然冒出一个答案,“扫地僧听叔父提起过百年前的武林秘辛,传说当时少林寺藏经阁有一扫地僧人,其功力之深已达震古烁今的地步,竟能在身前布下三尺气墙”
刚想说出这个答案,话都到嘴边了,欧阳可却又转念一想,“不对郝健这家伙向来诡计多端这个答案看似正确,但一定不是正确答案让我想想想想”
欧阳克不自觉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对了这家伙前几个问题答案,全都是用的三国时期的历史典故”
忽然,欧阳克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哈哈哈哈,郝健,这回你可难不倒我了谁的内攻最强,答案当然是诸葛亮因为空城计,孔明弹琴退仲达,此乃无上音攻,正显示了他的无敌内力对不对”
郝健惊异的看着欧阳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家伙的确算是吃两堑,长一智了。
“不错,终于从一根筋成长到两头堵了恭喜你,答对了”
“哈哈哈哈哈”欧阳克当即浑身神清气爽,有种否极泰来之感。
而且,这种舒爽之感,在欧阳克看来,甚至比连御三女还要爽
他在郝健面前吃亏好几次了,总算扳回一城啊
“现在,还请郝兄信守诺言,也劝一劝您的神鸟,放我这些蛇儿过去”欧阳克含笑道。
郝健沉吟了一下,摊开双手道:“内个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打算食言了吧”欧阳克笑容一僵,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红鸟虽然我觉得我和它很配,但它自己现在还不这么觉得换句话说,它暂时还不是我的你的蛇儿想过去,你得求它高抬贵嘴。”郝健露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欧阳克:“”
搞了半天,你特么的玩我呢
想到这里,欧阳克觉得自己的耐心快用光了,怒道:“也好既然如此,还请郝兄不要插手,我即刻宰了这只扁毛畜生”
郝健连忙道:“那不行它虽然暂时还不是我的,但我认为它已经是我的了你不能对它用强,否则我就要保护我的小红了。”
欧阳克:“”
你特么还要不要脸了
这一刻,欧阳克真心后悔他为什么没和叔父一起走了
如果此时有欧阳锋在场
想了想,欧阳克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道:“郝兄,我可以给你这个面子不对这只鸟出手,甚至为表诚意,我也可以再奉上这林中最好的蛇儿三条,作为买路之财但也请你帮我劝说它”
“这小红你看呢”郝健扭头看了一眼小红鸟。
小红鸟歪着脑袋,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它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居然答应了
欧阳克大喜,心中对这只鸟的怨气居然淡了一些,当即慨然道:“鸟爷,在场的蛇儿,你随意挑选三条作为你的夜宵其余的,我就带走了”
小红鸟又发出了“咕、咕、咕”三声鸣叫,僵住的万蛇又骚动了起来,旋即游出来三条大蛇,和先前四条蛇一般仰面躺下,任君采摘。
小红鸟又吃了三颗蛇胆,方才双翼一展,落在了树上。
万蛇终于从战战兢兢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开始在蛇奴的指挥下,慌忙穿过丛林
欧阳克拱了拱手,亦是大步向东而去。
待群蛇散尽,郝健方才看着小红鸟,笑嘻嘻道:“伙计,有没有兴趣以后跟我走啊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吃蛇胆有啥意思”
他知道这小红鸟灵性很高,便开口利诱道。
小红鸟昂然而立,懒得搭理郝健。
郝健正踌躇之际,树上的秦南琴却爬了下来,走到郝健旁边,捡了一些枯叶堆在一起,用火石点着。
小红鸟顿时扑棱着翅膀飞了下来,欢快的在火中打滚儿
郝健眼睛一亮,赞道:“南琴,还是你聪明啊”
秦南琴被郝健这么一夸,有些羞涩的低头,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照的她越发的白皙。
“伙计,怎么样跟我混吧,天天给你洗热火澡如何”郝健又对着小红鸟道。
小红鸟在火中翻滚的身姿一顿,旋即慢条斯理的梳理起全身羽毛。
经过火焰炙烤,它的羽毛越发的鲜亮。
火浴过后,小红鸟精神奕奕的看着郝健,一只翅膀展开,对着郝健勾了勾,神态甚为藐视。
郝健一愣,从小红鸟的姿态中,他看出了一丝挑衅
想了想,他道:“你是不是想打架打赢了才愿意跟我走”
小红鸟点点头,旋即身影一晃,化作一团火光向着郝健冲来,尖利的喙毫不客气的啄向郝健的眼睛。
郝健笑道:“很敏捷嘛”
说着,他右手伸出向着小红鸟抓去,郝手法
小红鸟顿时感觉到一股至阳之气带着一股吸力而来,“唔,好火,好热,好舒服”
然后,它便不由自主的落入了郝健掌中
它很想抗拒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就像沉浸在火堆之中,实在是太“keioji”了,让它欲罢不能
君不见,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秦南琴,直接张大了嘴巴,惊呆了
郝健也没想到会这样,看着小红鸟乖巧的躺在手掌上,他都有些懵逼了
“你说好的气势汹汹呢”
小红鸟叫了两声,竟有些享受的味道。
郝健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好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喜欢足浴的小红鸟也罢,落入了我郝技师的掌中,你怕是再也飞不走啦”
给小红鸟按摩了片刻,郝健收回真气,小红鸟站起来,扑棱一下便落在了郝健的肩上,一副被按摩到位的依恋感。
“要不给你取个名字吧”郝健道,“看你如此神异,和传说中的朱雀还有几分相似”
“这样吧,给你取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绝不能比朱雀弱了”
“就叫小红吧”
小红鸟原本还挺期待的,一听这话,身躯一晃,差点倒栽下来
它愤怒的围着郝健飞腾,“咕咕咕”的叫个不停,显然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
郝健嘿嘿一笑,“南琴妹子,你看,它很开心呢小红,小红”
秦南琴不禁掩口轻笑不已,半晌才道:“走吧,咱们回去吧以后小红跟着你,这林子的蛇儿又会慢慢多起来,我和爷爷的生计就没问题啦”
还未走出树林,郝健忽然脸色一变
深夜里,前方茅屋的方向冒着滚滚浓烟
“不好大爷有危险”郝健心中一惊,连忙抱起秦南琴,带着小红瞬间穿过密林,来到了茅屋前。
眼前的茅屋已经塌了,浓烟滚滚,火焰熊熊。
“爷爷”秦南琴惨叫一声,挣扎着便要冲向火海。
“哟,小姑娘原来在这儿啊,倒是让本县好找”一道声音传来,火光映照之中,一群差役簇拥着一名魁梧壮汉,这壮汉身着官服,显然正是喜好毒蛇的乔县太爷。
郝健拉住秦南琴,脸色阴沉无比,他本想着明日便去宰了这狗官,却没想到这狗官居然连夜前来抢人烧房
“秦大爷呢”郝健走近,冷声道。
乔县令看着郝健,长笑道:“哈哈哈哈本县还说呢,谁那么有胆子,杀了本县的属下原来你这小家伙想英雄救美啊那老东西自然已经葬身火海了”
秦南琴闻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郝健连忙救醒秦南琴,沉声道:“我这就为大爷报仇今天晚上,一个都跑不了”
秦南琴看着郝健,双眼散乱无神,嘴里喃喃道:“爷爷爷爷”
“小红,你护着南琴谁过来你就啄他”郝健吩咐了一句,这才一步步走向乔县令,“今天晚上,谁都救不了你,玉皇大帝来了都不行我说的”
踏马的,自己的宝贝二胡可还在茅屋里呢
这下子岂不是么得了
不能忍
“哈哈哈哈你以为本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乔县令大笑道,说着随手解下官服,露出了内里锦衣,抬起双掌,一副武林高手的架势,“让你尝尝本县的毒砂掌”
郝健心中了然,“看来你的确有几下三脚猫功夫收集毒蛇,想必就是练你的毒砂掌了”
难怪这县令别的不要,偏偏要秦大爷每月缴纳二十条毒蛇
“看掌”乔县令大喝一声,便向郝健冲了过来。
郝健冷冷一笑,“就这”
乔县令只觉眼前一花,郝健的身影便不见了。
“你在找我么”声音从旁边传来,乔县令大惊之下,便感觉背心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不由得飞了出去。
“嘭”
乔县令被郝健一脚踢得半天爬不起来。
“都看什么还不给本县杀了他”他急忙大吼道。
一群差役互相看了一眼,旋即便大呼小叫的冲了上来。
“为虎作伥,死不足惜”秦大爷被杀,郝健本就心情很差,此时毫无留手之意,一掌一个,短短瞬间便尸横遍野。
乔县令环顾四周,顿时吓破胆了,连忙跪地求饶道:“英雄,英雄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哦你怎么不自称本县了”郝健好整以暇的走到乔县令面前。
“健哥哥,让我来我要亲手为爷爷报仇”秦南琴哽咽道。
郝健闻言,一缕指风弹出,点了乔县令的穴道,“好,没问题”
秦南琴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一步步颤抖着走向乔县令。
“姑娘姑娘饶了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乔县令动弹不得,只得大声求饶。
秦南琴泪流满面,“爷爷我要为你报仇了”
虽然很害怕杀人,害怕的浑身颤抖,可秦南琴还是慢慢的走到了乔县令面前,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
“别杀我别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杀了我,视同谋反”乔县令大叫道。
“谋反又如何你害死了我爷爷,我要我要为他报仇”秦南琴闭上眼睛,一刀斩下。
长刀入肉的声音响起,“啊”
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秦南琴吓得刀都脱手了
郝健看着,摇头苦笑道:“南琴妹子,你砍歪了”
只见乔县令右肩一道血痕,正不住的往外溢血
秦南琴睁开双眼一看,入目便是满身是血的乔县令,顿时吓得一激灵。
想了想,她又捡起来长刀,看准了乔县令的脑袋,再次闭眼劈下。
“啊”比上一声惨叫又高了刀,砍在了左肩
“女侠你给,给我个痛快吧求求,求求你别闭眼了”乔县令痛的满头大汗,血流满身。
他现在才知道,被一个不会武功且没杀过人的女人用刀砍到底是怎么样一种体验
简直就是酷刑
与其如此,还不如被斩立决呢
至少痛快啊
“南琴,别害怕睁开眼”郝健鼓励道。
秦南琴再度睁开眼,再次举起了刀
“女,女侠,朝,朝脖子砍看准了”乔县令彻底崩溃了
秦南琴想着爷爷,忽然间一股勇气生出,也不闭眼,就这么一刀斩了下去
这一刀,深深的砍在乔县令的脑袋后面
乔县令终于气绝身亡了
秦南琴亦是被贱了一身血,此时大仇得报,看着这横尸遍野的景象,终于忍不住弯腰猛吐起来。
好不容易吐干净,又悲从中来,坐在地上大哭
郝健没办法,只好坐在旁边,细细的安慰秦南琴,“南琴,我这半边肩膀勉强借你靠一下吧。”
秦南琴稍作犹豫,便伏在郝健左肩上痛哭不已。
小红鸟静静的站在旁边
及至天明,郝健和秦南琴安葬了秦大爷。
南琴身着素白孝服,哭了一整夜,眼睛像核桃似的。
“唉如果二胡还在就好了”郝健心中胡思乱想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