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上三竿之时,南琴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南琴,你哭的怎么样了尽兴了没”郝健随口道。
秦南琴:“”
“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郝健有些不好意思道。
南琴擦了一把眼泪,茫然的摇摇头。
“爷爷没了,我最后的亲人也没了”
她现在举目无亲,天下之大,更不知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地。
郝健犹豫了一下,“如果实在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就暂时跟着我吧。”
“谢谢郝哥哥。”南琴低着头,轻声道。
“哎”郝健顿时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这称呼,破防了
“不行,我不能沉浸在这个姑娘柔美的声音里”郝健心中说着,嘴上却大义凛然道:“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南琴,你会吹唢呐么”
秦南琴又陷入了茫然之中。
郝健笑道:“内个,咱们总得吃饭吧刚好我会拉二胡,你要是会吹唢呐的话再加小红嚎几嗓子,咱们万一没银子了,谁家过白事,咱们还能挣点银子不是唢呐二胡不稀奇,可再加上会跟着节奏嚎的小红绝对够咱们的生活费”
秦南琴:“我,我可以抓蛇,也会泡蛇胆酒唢呐如果郝哥哥需要,我可以学”
“没问题咱们一路上,我给你找个师傅”
“bia”
小红愤怒的在郝健肩膀上拉了一坨屎
我特么只是一只鸟啊为什么我还要被迫营业
小红鸟瞬间怨念满满,感觉鸟生一片灰暗。
于是,两人一鸟,这个有些奇怪的组合很快就出发了。
经过一座城时,郝健迫不及待的买好了道具,全新的二胡
当然,南琴的手里也被塞了一把唢呐
一路走走停停,边走边学。
半个月后,当郝健来到临安之时,送葬小队已经排练的有模有样了
临安,随着高宗皇帝赵构南迁至此,四方之民,云集两浙。
又经过一番经营建设,如今的临安府人口上百万。
南琴第一次进这么宏伟繁华的城市,新奇又紧张,紧紧的抓着郝健的衣袖,生怕一不小心给走丢了。
郝健无奈,也只得任由南琴抓着。
用过饭后,郝健打听了一番,很轻易便问到了辛弃疾的宅子所在,便带着南琴径直前往辛府上。
递上名帖,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便见到了传说中的辛弃疾。
可眼前的辛弃疾,郝健实在没办法和印象中那位率领五十余人便敢冲击金国大营的传奇人物联系起来。
眼前的辛弃疾早已满头银丝,卧病在床,已是垂暮之年了
可怜白发生
即便如此,看到郝健带来的破金要诀,辛弃疾仍然强行从病床上坐起,竟有须发皆张,怒目圆睁之威势。
许久看完,他方才长叹道:“可恨甚衰,吾衰矣”
郝健默然,南宋一朝,他最为钦佩者,唯岳武穆与辛弃疾二人。
如今,岳武穆早已亡故,辛弃疾虽然还在世,看上去也没多少时光了
想了想,郝健没多说什么,离开了辛府。
及夜,郝健却孤身一人再次潜入了辛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辛弃疾的卧房。
“少年郎,你来啦”
卧房里,辛弃疾并未入睡,仿佛早有所料一般,靠在床上,喃喃道。
“辛老,你猜到我还会再来”郝健疑惑道。
“咳咳朝中这么多人,却无人能参透岳武穆留下的歪诗,取到遗书。反而大家都将其遗物束之高阁”
“你能参透,且能取到,可见无论才智还是武功均是一等一的最主要的,老夫能感觉到你的理想抱负白日里,你见老夫却有言之不尽之感,老夫便猜到你还会再来的。”辛弃疾含笑道。
郝健看着这位一生为国却抱憾离世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敬意。
想了想,他决定开门见山,“辛老,我想另起炉灶,重塑河山”
辛弃疾闻言大惊,一双虎目直直的盯着郝健,“你要造反”
郝健毫不回避的与之对视,“这汉人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我救的是这个民族,而不是他赵家我这不叫造反,叫隔命”
辛弃疾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有人说,古往今来扎马步最稳的是刘阿斗,因为扶不起的阿斗,简直就是千斤坠如今的赵氏官家和刘禅简直交相辉映您这一生,对此怕是深有体会吧”郝健淡淡道。
两人对视良久,辛弃疾默然不语。
郝健很少这么有耐心的
若非是辛弃疾,还是老了的辛弃疾,早就开怼了
可现在,他再是不耐烦也没法怼啊万一说的重了,辛老一口气喘不上来
那郝健可就变成千古罪人了
“辛老,你年轻时参加义军抗金,后来南下归宋,怎么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吧”郝健斟酌了一下,才道。
辛弃疾一生最为自豪的事情就是当年抗金的经历,后来归宋之后,虽担任不少要职,于江西、湖南等地当过转运使,却始终不能实现北伐的理想郁郁一生。
如今被郝健提起,辛弃疾不由得越发的难受,看着郝健,仿佛看到了那时候满腔热血的自己。
“救得是民族,而不是赵家”他自语了一句,忽然道:“老夫老了,不过老夫可以修书一封于你,你持之去见孟宗政”
“他是昔年岳武穆的部将孟林之子,富有胆略,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郝健一愣,心中暗暗狐疑,“孟宗政没听过啊”
不过,既然是辛弃疾推荐的,其父又是岳飞的部将应该是一名良将
“如此,多谢辛老”郝健道。
盏茶功夫,辛弃疾修书完毕,吹干墨痕,交给郝健,“希望你能实现老夫毕生的理想,北伐成功,还北地汉人一个朗朗乾坤如此,老夫将来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辛弃疾缓缓道。
“放心吧,老辛”
辛老变老辛
辛弃疾想到名帖上郝健的名字,不由得哑然失笑,“郝健果真好贱啊哈哈哈哈咳咳”
而郝健早已翻窗而出,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