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之中,孟宗政被郝健一提醒,一时间越想越怕。
“他说的没错如今朝堂衮衮诸公,都还沉浸在灭金以报靖康之耻的幻想中可这分明是驱虎吞狼,饮鸩止渴啊”
又有几人能真正看清灭金之后的大势
难道这才是辛老相信这个青年的根本原因
“万一万一蒙古人不会南下呢”孟宗政心中还怀有一丝侥幸。
郝健冷笑道:“你当蒙古人像金人一样,会止步长江铁木真雄才大略,乃草原苍狼,赵宋官家只想着歌舞升平,绵羊而已狼看到羊会不吃你当灰太狼和喜羊羊啊”
“什么灰太狼”孟宗政茫然道。
“你不懂你只需要知道,联蒙灭金已成定局,灭金之战已经打响如今铁木真正在西征路上一旦金国陷落,蒙人铁蹄南下,襄阳作为南宋屏障,必然首当其冲”郝健淡淡道。
“那那末将该怎么办”孟宗政不自觉的追问道。
他甚至没注意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自动用上了下属的口气
郝健笑道:“武穆遗书给你抄录一份,你爹既然曾是岳飞部将,都说虎父无犬子,你也算岳家军遗部了,趁着金国还在苦苦支撑,你按照武穆遗书操练兵马,打造器械,等候时机我会修书一封,让辛老于朝发力,将你提为襄阳转运使襄阳之地,就是我们的根据地我们收复燕云的宏图,从此地始”
“好”
孟宗政还没说话,门外却传出了一声叫好声
他脸色微变,冷喝道:“珙儿,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下一秒,门口走进来一名剑眉星目的青年,身形修长,雄姿英发,相貌和孟宗政有八分相似,气宇轩昂之极。
“这位是”郝健明知故问道,其实他早就知道门外有人偷听了
“这是犬子孟珙,表字璞玉,如今年方十五你放心,刚才我们所谈之事,犬子绝不会泄露半分”孟宗政有些紧张道。
郝健微微一笑,“十五岁啊啧啧,正值花季的少年郎啊有乃父之风好,好,好孟珙,你想不想学一身绝世武功,将来于沙场之上,乱军之中取敌军大将之首级”
孟珙刚才就已经听的热血沸腾了,加上他本就有习武,只是学得都是战阵杀敌之术,还从未学过江湖高手的武功,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我我可以吗”
郝健瞥了一眼孟宗政,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拜我为师,我这一身绝学尽数相传到时候,你就是万军之中最闪亮的那颗将星”
“我不信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能有多厉害还让我拜你为师”孟珙撇嘴道。
郝健笑了笑,“这样,南琴,你去和小孟过两招教教他什么叫尊师重道孟珙,你只要能在我这妹子兼首徒的手下支撑十招,我不但不用你拜师,而且还依旧教你绝世武功”
孟珙者才注意到郝健身边的青衣少女,看到其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由得摇头道:“姑娘家的,还是算了吧我这人很怜香惜玉的,可不敢伤了佳人”
“南琴,去,教教他什么叫男女平等”郝健笑嘻嘻道,敢小看南琴让你知道什么叫老拳师
南琴冷淡道:“请小将军赐教”
“你来真的”
“哥哥说的,就是真的”南琴认真道。
孟珙无奈道:“行吧,万一伤着了你,可别怪我哦”
南琴微微颔首,率先持剑来到了院子中央。
“走吧,孟将军,不妨看看节目”郝健笑道。
院子中央,孟珙手持一柄长枪,笑道:“姑娘,刀枪无眼,你可要小心了”
秦南琴并不答言,冷着脸抱剑一礼,旋即便直接持剑刺向孟珙。
孟珙原本还有些不在意,可看到秦南琴出手,他便知道自己大意了,连忙摆开架势,挺枪迎上。
孟珙的枪法与杨家枪类似,都是军阵上千锤百炼出来的招式,冲锋陷阵猛烈之极,但对于秦南琴来说,基本毫无威胁
别说孟珙了,就算孟宗政在单挑上也根本打不过秦南琴
果然,仅仅三招,秦南琴的长剑便斩断了长枪,停在了孟珙的身前。
秦南琴如今已经初具高手风范,也不紧逼,收剑,还礼。
孟珙有些尴尬,但却倒也干脆,径直走到郝健面前,纳头便拜:“徒儿拜见师父”
他现在是真的对传说中的江湖绝学有兴趣了
郝健扫了一眼孟宗政,孟宗政含笑点头,于是郝健便欣然接受了孟珙的拜师之礼,“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煌煌贱宗的次徒,这就是你大师姐,我的开山大弟子我这一门,不讲那些繁文缛节,尊师重道放心里就可以了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你如果够聪明,能在嘴皮子上和我过几招那就更好了毕竟,我喜欢气人如果你能气到我,那我会很快乐。”
孟珙听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好像有点离谱
“煌煌剑宗这名字倒是挺唬人的”孟珙喃喃自语道。
郝健嘿嘿一笑,“不是宝剑的剑,是犯贱的贱”
孟珙一懵:“这个贱为什么”
他忽然觉得这师门拜的好像有点草率了
这不,一边的大师姐正在掩口轻笑呢
郝健沉吟了一下,缓缓道:“原因很简单考你们父子一个问题答对了有奖励,说猫会喵喵喵,狗会汪汪汪,鸭会嘎嘎嘎,那么请问,鸡会什么”
孟珙想也不想就抢答道:“鸡会咯咯咯”
郝健摇摇头,“错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那鸡会什么”孟珙懵逼了。
郝健笑吟吟道:“鸡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儿”
孟珙顿时一脸懵逼,心中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师门为什么叫“煌煌贱宗”了自家师父,真的好贱啊
“孟珙啊入门大礼包你还没领取吧一会儿记得找你大师姐领取师门大礼包啊”郝健含笑道。
“什么大礼包”孟珙心中一动。
“南琴,教他郝氏三绝”郝健背着双手,施施然的走进花厅喝茶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