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兄弟,这就是曲三儿的女儿,傻姑其实长得挺心疼的,就是唉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变得疯疯癫癫”杨铁心叹道。
他到现在犹记得雪地之中,初次见到村东头卖酒的瘸子曲三露出一身了得轻功时的情景
“哦你可记得昔年曲三的事情”黄药师问道。
杨铁心不知黄药师的身份,但既然是跟郝健一起的,他也不隐瞒,便道:“二十多年前啦,那时候,我和义兄也来此对饮,每次来喝酒时,曲三烫上酒,端来花生米下酒菜,就自顾自跛着走开,坐在门边,就看这大江沉默不语似乎永远都有心事一样后来,曲三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来过”
黄药师平生最喜这个大徒弟曲灵风,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孤女,一想到曲灵风恐怕早已离世,不由得心中越发的懊悔。
但他平生骄傲之极,纵然心中后悔,脸上也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的看着傻姑
看了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低声道:“孟珙,你去试试她,看她会不会功夫。”
孟珙一怔,有些犹豫
郝健心知黄老邪的意思,微笑道:“试一试手,别伤着傻姑。”
孟珙无奈,只好一掌向着傻姑拍去。
傻姑吓了一跳,本能一般闪开的同时,手臂缩回的瞬间,返身也是一掌
看到这一招熟悉的“碧波掌法”,黄药师的脸色立刻阴郁了下来
孟珙也没想到这傻乎乎的姑娘居然真的懂武功,便饶有兴致的陪其拆了几招,结果发现傻姑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掌法,虽然招式精妙,但却仿佛练得不精
黄药师看到这里,厉声问道:“傻姑,你爹爹教你打拳了吗”
傻姑一惊,身形一顿
孟珙见状连忙收掌
傻姑摇摇头,跑到破店门口,掩上大门,自己则偷偷的从门缝里看,边看便打了几招掌法,果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
郝健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啊,明显是傻姑自己偷学的”
黄药师神色一缓,又道:“孟珙,你再试试她的下盘”
孟珙此时已经明白黄药师的用意了,再次向着傻姑冲去,身影一绕便来到了傻姑身后,随意的一勾便将傻姑绊了一跤。
傻姑摔了一下,跃起大叫道:“你耍诈耍诈”
黄药师长长的叹了一声,“灵风到底还是听话没经过老夫的允许,出了我门,没有将我的武功传给别人这个傻姑,老夫以后要亲自教导她武功”
听到这,杨铁心心中大震,他是知道曲三当年的武功的,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是曲三的师父
那此人的武功又得高到何等地步
郝健微微一笑,“走吧,进去瞧瞧。”
当下,他率先走进内堂,只见到处都积了厚厚的尘土,蛛网密布
厨房锅里还有一些冷饭,房间床上铺着一张破席
“傻姑,你娘呢”黄药师温声道。
傻姑仰着头道:“死啦”说着做了以下抹眼睛的动作
“你爹呢”黄药师又不死心的问道。
“不知。”傻姑摇摇头,茫然道。
看着傻姑没心没肺的模样,众人纷纷动容,秦南琴更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眼眶都红了
“老黄,快来,这里有机关”厨房里传来了郝健的叫声。
黄药师快步走进厨房,却看到郝健抓着一只铁腕转动了一下,只见“卡拉拉”的声音中,壁橱居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密室
一股恶臭从中冲出,众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黄药师皱着眉头,走进密室,一看周围,“这布置全都是老夫曾经独创的格局看来这密室肯定是灵风所建”
孟珙随手打开一个铁箱子,一股珠光宝气扑面而来,不由得惊呼:“这么多全是珠宝”
黄药师却看都不看,径直走到了密室西南墙角边上,随手一掀,又出现了一个窟窿
他伸手一摸,便取出了一卷纸,旋即大步走出了密室。
来到外面,黄药师展开手中的卷纸,吹开尘土,便看到了歪歪斜斜的几行字迹:
“字禀桃花岛恩师黄尊前:弟子从皇宫之中,取得若干字画器皿,欲奉恩师赏鉴,不幸遭宫中侍卫围攻,遗下一女”
就这么几个字,边角处还有斑斑点点黑红,显然是鲜血干涸的痕迹
很明显,这就是曲灵风专为黄药师写的遗书,他不敢肯定黄药师会不会看到,但他知道,只要黄药师发现了密室就肯定能看到遗书
反之,别人发现了密室,也只会在意那些珠宝字画,绝不会找到这份遗书
因为,这就是桃花岛一脉独创的机关术
黄药师看罢,心中大恸,对傻姑的身份再无任何怀疑
他定定的看着郝健,沉声道:“小子,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多谢了”
以黄药师的性格和身份,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大不易了
郝健哈哈一笑,“好说好说老黄啊,你只需要为咱们的大业鞠躬尽瘁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黄药师没心情陪郝健开玩笑,再次返身走进了密室,看着曲灵风的骸骨,久久不语。
沉默好久,好久好久
他才将曲灵风的骸骨移出,在后院安葬,立了一座新坟,眼睛微红,“老夫门下弟子,武功一道以灵风最强若非他被老夫打断了双腿一百个大内侍卫也奈何不了他傻姑,你以后就跟祖师爷走吧你爹当年想学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老夫通通教给你有我黄老邪在,以后谁也欺负你不得”
傻姑呆愣半晌,根本不明白黄药师说的是什么
“军师,你想教她学会这些,怕是有点难度哟”郝健调侃道。
黄药师淡淡道:“无妨一日不成,老夫就教十日十日不成,就教百日,千日,哪怕教到老夫身死也须教会她一身不俗的本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