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其实刚才就醒了,然后发现自己正被郝健抱在怀中。
这种感觉很不错
她回想了一下,就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了,而郝健正是来救她,这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感受着周围四溢的剑气以及身畔的温暖,薛冰甚至都有点不想醒
然后,她就听见了郝健嫌弃的声音。
“谁重了”薛冰再也没法继续装昏睡了,一双美目瞪着郝健。
郝健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冰,“醒了就别装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实在贪恋我的身子,咱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我这人也没那么吝啬,肉身布施你一下就当我吃点亏”
薛冰:“”
她急忙从郝健怀里挣脱出来,顾不得羞意,目光转向了金九龄,脸色骤然转冷。
金九龄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他明白郝健为何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却留他一命的原因了
“金九龄”薛冰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她都不敢想,若非郝健来救她她会遭遇什么
“薛冰薛冰,我我错了求你放过我”金九龄脸色惨白如纸,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所有的”
薛冰转头,“小贱贱,借你剑一用”
接过独孤利剑,薛冰一步一步走向金九龄。
“杀了他”平南王世子忽然大叫道:“薛姑娘,杀了这个狗贼绣花大盗,为了财帛,相交数十年的朋友都被刺瞎了双眼这种狗贼留着何用”
“杀了他”
“杀了他”
围观众人纷纷大叫着,一想到绣花大盗最近一个月做下的大案几乎罄竹难书,所有人都恨不得弄死金九龄
四面楚歌金九龄
薛冰冷着脸上前,“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的命像你这样的人渣,不配活在这世上”
说着,她缓缓抬起了长剑。
金九龄猛然抬头,脸色狰狞之极,“要我死,那就一起死”
他袖中忽然露出了一支钢筒,对准了薛冰
“小心”郝健早就猜到金九龄绝不会坐以待毙,早有准备的他出现在薛冰面前,一指点出。
指风瞬间穿透了金九龄的眉心的同时,机括声响,七枚银针极速射出
薛冰还未反应过来,郝健却已经以浑厚真气挡住了七枚银针。
“七星透骨针”有人惊叫道,“传说中的七巧童子熬白了头发才打造出的霸道暗器,据说一共只有七对”
这的确是极为恐怖的暗器,这么近的距离,除了郝健这样内力举世无匹的能挡住,换了陆小凤或是西门吹雪恐怕都得中招
毕竟,“七星透骨针”的威名只在排名第一的孔雀翎之下
直至此刻,薛冰方才喘了口气,脸色发白,“又又是你救了我”
郝健头也不回道:“所以呢,你又要以身相许了不如你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我吧”
薛冰:“”
她发现郝健真是干啥啥不行,破坏气氛第一名
想了想,她赌气道:“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郝健一哂,“你要是没办法,那就按我说的做就行”
如意客栈。
陆小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依旧躺着没动,肚子上放着一个酒壶
“哎,这床真是怪,躺下就懒得起来”
自语的同时,他腹部用力,嘴巴张开,猛然一吸。
但见酒壶飞了起来,壶嘴向下,流出了一道透明的酒线,准确无误的落入了陆小凤的嘴里。
一直将一壶酒这样喝完,陆小凤才感慨道:“还魂了”
清早醒来第一件事,先来一壶还魂酒
然后,他从床上跃起,看了看桌上。
上面静静的躺着一张图,正是昨夜蛇王送来的平南王府地形图。
“唔,今天晚上先去王府探一探路,看看有没有人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闯进宝库”
“陆小凤,我想你不用再继续寻找绣花大盗了。”窗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声音听起来很嘶哑的那种。
陆小凤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一个老太婆,穿着一身补满补丁的青色衣服,背上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好像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
她手里还提着个篮子,用棉布盖着,传出淡淡的香气。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陆小凤”陆小凤道,“还有,你为什么说我不需要再寻找绣花大盗了”
“你可以叫我熊姥姥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谁不认识呢第三个问题的话,因为绣花大盗已经被人找到了,而且已经归案伏诛了。”熊姥姥,也就是公孙兰笑道。
陆小凤吃惊道:“找到了谁找到的”
向来对智计很自负的陆小凤,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公孙兰咯咯笑道:“一个很贱的臭小子你昨晚肯定喝的太醉了,以至于五羊城里这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不知道不过,这臭小子这回的确做了件好事儿”
陆小凤眼前立刻闪过了郝健的身影,脱口而出道:“是无情剑郝健”
公孙兰点点头,“没错若不是他,你这蠢猪一样的家伙,恐怕还被人耍弄而不自知呢”
公孙兰当然知道陆小凤已经去过了薛神针那儿,甚至知道陆小凤已经落入了金九龄的陷阱,将红鞋子首领的她当成了绣花大盗。
所以,当郝健揭破金九龄的身份,公孙兰立刻就有了洗清冤屈的爽利感,这也是她会主动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小凤的原因。
“绣花大盗是谁证据确凿吗”陆小凤追问道。
“当然证据确凿这大盗不是别人,正是委托你查案的六扇门第一神捕金九龄你要是不信,出门去随便问问,大半个五羊城都知道也就你这个醉鬼还不知道”公孙兰说罢,飘然远去。
陆小凤呆愣了片刻,有些丧气道:“怎么又是他”
上一次,金鹏王朝的案子也是郝健先他一步抓住了幕后真凶
一时间,陆小凤这心里啊,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倒不是嫉妒郝健,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变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