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卫东言拒绝,兰亭暄忙又加了一句:“卫总,这方面的线索,阿馨一个字都没有提过,楚队应该没有对她说起过。”
卫东言身上的冷意淡去,不过他的态度依然冷漠而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其实也很简单。两个案子的连结点,都有一个相同的关键人物。”
“谁”
“梅四海。”
兰亭暄疑惑地问:“可是梅四海未必会是杀害胡大志的凶手,这一点,我以为我们有认同”
“不是说他一定是凶手,但他肯定跟你父亲,还有胡大志的死,都有关系。这就是两个案子的连结点。”卫东言一锤定音,转身走到驾驶位那边,拉开车门,“行了,我守株待兔一晚上,也累了,我回去休息,你去上班吧。”
卫东言说完,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发动汽车,一溜烟开走了。
兰亭暄看着他车远去的方向,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卫东言的分析。
梅四海,真的是两个案子产生交集的关键所在吗
是因为梅四海就是鼹鼠
还是别的原因
兰亭暄带着这个疑惑回自己的公寓换了身衣服,才开车上班。
她来到公司就埋头工作,丝毫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形。
直到中午要吃午饭的时候,兰亭暄突然发现公司里的同事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热火朝天的在讨论什么。
她不动声色,拿着咖啡杯去茶水间。
茶水间里是最多手资料。
站在那里等着自动咖啡机做卡布奇诺的时候,兰亭暄支起耳朵听那些人闲聊。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老梅董人老心不老,还有这癖好呢”
“就是就是都住院了,还不忘享受,让人带着小姑娘去医院陪床”
“喂你们够了这是癖好吗这明明就是犯罪那个小姑娘才九岁”
最后吼出来的声音是郝进群。
他也端着咖啡杯,站在茶水间门口,怒视着茶水间里三三两两八卦的同事。
几个同事讪讪地住了嘴,不再下眼色,离开了茶水间。
兰亭暄听得心里一跳。
好像是跟梅四海有关
她忍不住问他:“郝进群,怎么回事她们在说什么八卦”
郝进群挑了挑眉,“你没看热搜”
“我一上午都在紧张工作,还没功夫看手机。”兰亭暄摇了摇头,不过郝进群既然说了,她也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热搜。
郝进群走过来,站在她背后,也等着做咖啡,一边淡声说:“幸亏梅四海已经退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要给公司造成多坏的影响”
兰亭暄的目光此时已经被大爆的那个热搜吸引住了。
梅里特风投退休前首席总裁梅四海病中邀幼女陪床爆。
后面那个”爆”字,已经不是一般的红色,而是红到发紫的颜色。
热搜里第一条新闻的配图,有两张照片,左边一张是病床上的梅四海,右边是一个打扮得很时髦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正满脸带笑在说话。
当然,小姑娘整个人都被模糊了,完全看不见她的样子,而梅四海和那中年妇女的形象,包括头像都没有任何遮掩。
兰亭暄这么沉得住气的人,看见这条新闻都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兰亭暄忙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田馨的电话。
她忙端走自己的咖啡杯,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才问田馨:“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看见热搜了”
田馨忙说:“对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件事”
“快说”
田馨一口气不停歇地说:“刚才楚队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那边出了点乱子。”
“今天早上一大早,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从下面的江市赶到梅四海所在的医院,说是梅四海约她过来的。还说他们有长期合作关系,经常带小孩子来陪梅四海玩。”
“楚队正好派了一个便衣刑警在医院盯着梅四海。他说梅四海生病呢,不许那中年妇女进去。”
“结果那中年妇女急了,说不进去也行,但梅四海得把钱付了还说现在生意不好做,不付钱她这趟可赔惨了”
“那个便衣刑警听着不对劲,就多问了一句,问那小女孩跟梅四海是什么亲戚关系”
“小女孩说,她不认识梅四海,是高姨说让她来陪大老板玩,玩一次给她一千块钱。”
兰亭暄听到这里,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冷声说:“这什么陪玩不是刑法严厉打击的那种模式吧”
“你说对了就是刑法严厉打击的那种模式,而且处罚模式顶格死刑的那种”田馨也是非常气愤,“那便衣刑警立刻把这中年妇女控制起来,打电话回派出所找支援。”
“楚队马上带人过去,把中年妇女和小女孩都带回去审讯。”
“结果你猜怎么着,梅四海这个贱人居然有喜欢幼女的癖好这么多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
兰亭暄非常惊讶,赶紧问:“然后呢这件事怎么被人捅到网上去了”
“我听楚队说,好像是医院有人给媒体通风报信了。他们刚押着那中年妇女和小女孩下楼,就有媒体冲上来拍照。楚队警告他们不能乱发小女孩的照片,所以你看网上目前小女孩的照片都是全身马赛克,完全看不见人影。”
兰亭暄松了一口气,低声说:“这个小姑娘运气挺不错,不然”
“是啊要不是楚队恰好派了个便衣刑警在那里守着,她可能就遭了毒手了”田馨也是心有余悸,但同时也对楚鸿飞赞不绝口。
兰亭暄却比较清醒,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不由沉吟说:“可是我记得梅四海不是二次中风了吗就算他真的有这个癖好,也犯不着这个时候找人给他送上门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