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言心里一动。
这个阿芬知道跟芳姐有孩子的男人是谁
那她是不是也有鼹鼠的线索
因为芳姐孩子的父亲,应该就是鼹鼠本人。
卫东言心念电转,脸上却露出嬉皮笑脸的神情,轻佻地说:“既然郭芳已经死了,那她的债,就该你来还了吧”
“我说了阿芳不可能欠人钱。”李芬沉下脸,“还有,如果你坚持说她欠你钱,那欠条呢”
“这就对了,去那边屋里,我给你看欠条。”卫东言朝贾才宁那房子的堂屋撇了撇嘴。
因为是贾才宁家里,李芬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跟着卫东言进了堂屋,兰亭暄跟在她后面进去,随手关上房门。
卫东言转过身,脸上那股不正经的样子已经没有了。
他看着李芬,严肃说:“郭芳的死亡证明是不是你手里”
气势十足,俨然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李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兰亭暄也上前一步,跟卫东言并肩站在一起,低声说:“李芬,你跟郭芳是好姐妹,那你知不知道,谁是她孩子的父亲生父”
李芬一听“孩子的父亲”五个字,立刻警惕起来:“你们果然是那个负心汉派来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孬种他骗阿芳说他是单身,阿芳才跟他在一起虎毒不食子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连孩子都不放过”
卫东言沉默一瞬,还是坚持说:“郭芳的死亡证明是不是在你手里”
“你们要这个干嘛”
“我们要证明郭芳是真的死了,还有她的死亡时间。”
李芬低下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纸递过去:“喏,就是这个。九年了,你们知道我多难受吗阿芳跟我是一个孤儿院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男人打她的主意,她都看不上,最后看上了那个斯文人我跟你们说,斯文人才是最心狠的”
卫东言接过那张死亡证明看了看,“你不介意我们拍一下吗”
李芬摇了摇头。
卫东言拿出手机,把那张死亡证明翻拍下来。
兰亭暄跟着问:“那你有没有见过郭芳那个斯文人男朋友也就是她孩子的生父”
李芬明显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说:“见过一次。他每次来见她,都是下午,阿芳都要跟我换班。唯一一次我头疼,提前下班,在那边房子里看见阿芳在给他做东西吃。”
兰亭暄精神一振。
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见过鼹鼠的人没有死了。
她忙追问:“那你有照片吗”
“我哪里有照片啊九年前也没有现在那么多手机可以拍照啊。而且那时候就算有可以拍照的手机,我也买不起。”李芬苦笑了一下。
兰亭暄刚有些失望,没想到李芬又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明显从杂志上撕下来的图片,说:“不过我有这个阿芳死后,我搬走了,在别的地方上班。有一次在财经杂志上偶尔看见了这个。”
兰亭暄接过来一看,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那张从某本财经杂志上撕下来的图片,竟然真的是王建材
那是七年前的杂志了,王建材静静看着镜头,一副英俊儒雅沉稳潇洒的金融精英模样。
兰亭暄记得,在卫东言“横空出世”之前,海市金融圈最有名的出圈人物就是王建材,因为他帅,还是外资风投公司的高管一号人物。
如果他不是早早就结婚了,那个黄金单身汉排名,肯定一直蝉联第一,当然,是在卫东言之前的时代。
虽然在那天知道芳姐的男人是“王先生”,兰亭暄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次实实在在确认了王建材就是“鼹鼠”,她还是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在短暂的失语之后,很快恢复过来。
兰亭暄看着那张撕下来的图片,突然问:“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随身带着这张撕下来的图片”
李芬淡淡地说:“今天是阿芳的忌日,我每年都会撕一张这个披着人皮的斯文人照片,烧给阿芳。”
兰亭暄:“”
卫东言本来也要问这个问题,被兰亭暄抢先了,他就没有说话。
李芬这个回答,也蛮出他意料的。
他瞥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兰亭暄,淡声说:“你既然知道害死郭芳的人是谁,为什么不报给警察为什么不找他算账”
“他那么有钱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警察都帮他的,说阿芳就是车祸是她自己的责任过马路没看红灯我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后,才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让阿芳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李芬激动起来,“这个人有老婆孩子的还是上门女婿要是被他岳家知道,他就什么都没了”
“你们看杂志上都报了他是精英还是海归我们阿芳连高人狠起来,比那些小流氓还要狠一百倍”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卫东言也没有继续挖掘线索的打算。
他点点头:“那打扰了,我们去找这个人要债。”
李芬愣了一下:“阿芳真的欠你们钱那欠条呢”
卫东言痞痞地一笑:“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找这个披着人皮的斯文人要债,你不应该高兴吗要不要到时候帮我们做个证”
李芬昂起头,发狠说:“要是你们真的能让他身败名裂,我帮你们作证”
“我们干嘛要让他身败名裂我们只是要钱而已。”卫东言耸了耸肩,朝兰亭暄使了个眼色。
兰亭暄很大姐大地拍拍李芬的肩膀,“芬姐好样的我们帮你的小姐妹报仇让那个斯文人出大血”
两人转身离开,没有继续纠缠。
李芬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腿软得都站不住了。
卫东言和兰亭暄摇摇摆摆从这个小弄堂出来,和两个身材瘦削,戴着口罩的男人擦肩而过。
卫东言突然鼻子一抽,皱起眉头,然后很快加快脚步,拉着兰亭暄走向他停在弄堂外面的林肯。
可就要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卫东言脑海里浮现刚才那两个男人出现的方向。
如果他没看错,他们就是从他停车的这个方向走过来的。
电光火石间,他没有拉开车门,而是突然侧身抱住兰亭暄,飞快地往地上一扑。
兰亭暄反应也很快,以为受到攻击,下意识反手要扼住卫东言的咽喉。
卫东言迅速仰头,兰亭暄扼了个空。
一个照面,卫东言已经紧紧把她压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浓重的轰响,还有冲天的火光和黑色浓烟霎时间腾空而起。
他们来的时候坐的那辆林肯,就这样被炸成了一个空架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