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懒惰被林重一刀枭首,死得干脆利落,另一边正朝林重飞速冲来的色欲脸色大变,猛地停下脚步。
她将软剑横在身前,双眼死死盯着林重手中不断滴血的太刀,身体紧绷如弓,做好随时后退的准备,再也不敢靠近林重分毫。
这一切说来复杂,其实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只是一个照面,七宗罪的两名成员便被林重干掉,简直就像砍瓜切菜,而林重本人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如此戏剧化的结果,一下子惊呆了所有人。
“嘶”
短暂的死寂过后,空旷的宴会厅里,陡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七宗罪剩下的五名成员,无不表情凝重,如临大敌,甚至没有闲心去为同伴的死感到愤怒和悲伤。
因为林重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在过往的经历中,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林重这样的对手:速度、力量、防御三者兼备,几乎没有任何弱点。
空手入白刃,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传说,然而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却为此付出了两名成员死亡的代价。
暴怒脸色阴沉无比,胸中杀意涌动,两只眼睛隐隐闪烁着疯狂残暴的红光,那是即将爆发的征兆。
贪婪和暴食面孔扭曲,望向林重的眼神充满憎恨,似乎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两人使用的武器都是重型枪械,其中贪婪手里端着一柄加特林机关枪,而暴食则拿着一把重型狙击枪。
加特林机关枪和狙击枪固然威力强大,但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根本施展不开,反而容易波及友军,因此他们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
脸上缠着绷带的嫉妒双手各持一把短刀,立于暴怒身侧,她是七宗罪中实力仅次于暴食的人,而且擅长近战,因此对林重的强大感受更深。
林重给嫉妒的感觉,既像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又像一架精密至极的杀戮机器,比另一个人格的暴怒还要恐怖。
“单打独斗,我不是他的对手,一点胜算都没有。”
嫉妒心中很快就做出判断,于是对林重的警惕更浓。
除了七宗罪,宴会厅里其他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斋藤羽十郎眉头紧皱,眼角的肌肉突突跳动,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化劲”
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学剑有成,自认打遍扶桑无敌手,于是便前往炎黄共和国,向天龙派的的一名化劲武者发起挑战,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那名化劲武者就是像林重这样,空手抓住了他的刀锋,逼得他下跪认输,并保证从此不再踏足炎黄共和国一步。
从那一刻开始,无极门就成了斋藤羽十郎挥之不去的梦魇,而那名化劲武者强横霸道的身姿,更深深印入了斋藤羽十郎的脑海中。
十几年过去了,斋藤羽十郎已经成为扶桑武术界的巨擘,比起年轻时强大了不知多少,却丝毫不敢生出报仇的心思。
因为那个化劲武者的名字叫做齐百川,炎黄武术界赫赫有名的顶尖强者,号称打遍化劲无敌手
斋藤羽十郎不是没有想过偷师,但是要想练成化劲,天分、运气、资源、实力和功法缺一不可,况且他的年纪也很大了,从头再来殊为不智,因此只得放弃那个打算。
让斋藤羽十郎没想到的是,自己有生之年还会看到另一名化劲强者,而且还如此年轻。
斋藤羽十郎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得如同刀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林重高大匀称的身影,仿佛与他噩梦中的那个人重叠。
“把剑给我”他平平伸出一只手,冷冷道。
一名武士立即解下佩在腰间的太刀,恭敬地放到斋藤羽十郎手中。
斋藤羽十郎接过太刀,手指拂过冰冷刀锋,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瞬间变得比刀锋更锐利。
他迈步上前,径直朝林重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太刀垂在身侧,高手的气势展露无遗。
见斋藤羽十郎准备出手,暴怒硬生生压下将林重砸成肉酱的冲动,打了个手势,示意七宗罪另外几名成员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林重沉默而立,双眸幽深难测,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配上狰狞可怖的鬼面,看起来犹如从地狱来到人间的修罗。
他一手持刀,殷红的血珠顺着刀尖滴下,落在地面如同一朵朵红色小花,配上身后懒惰的无头尸体,视觉冲击力无与伦比。
远处的人马宫成员回过神来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枪口对准林重的身体,考虑要不要把他打成马蜂窝。
“我要跟他一对一较量,你们谁也不准插手。”
斋藤羽十郎忽然开口,声音在宴会厅的上空回荡。
说话之际,斋藤羽十郎已经走到林重身前三米外,双手抱拳,用字正腔圆的炎黄语道:“鄙人斋藤羽十郎,神道无念流锻兵馆师范,向阁下讨教高招。”
扶桑国受炎黄文化影响甚深,高层人士以懂得炎黄的文字语言为荣,因此斋藤羽十郎会说炎黄语并不奇怪。
“北斗,破军。”
沉默片刻,林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反正安德鲁已死,人马宫覆灭在即,他再无继续隐藏的必要。
听到林重坦然承认自己就是破军,周围的人群登时产生一阵骚动。
斋藤羽十郎双腿分开,缓缓抽出太刀,双手握住刀柄竖在身前,眼中精光乍现,一股强大的气势自他体内冲天而起
“轰隆”
在那股气势的衬托下,斋藤羽十郎瘦削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巍峨。
神道无念流以气势和力量著称,因此使用的太刀也是定制,刀柄更长,易于双手握持,刀背也比普通太刀更厚更沉重,将劈砍的威力发挥至最大。
作为得到“免许皆传”称号的顶级剑豪,斋藤羽十郎已然尽得神道无念流真传,并且融会贯通,练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意”。
扶桑剑道虽然不像炎黄武道那般底蕴雄厚百家争鸣,但也有值得称许的地方,那就是将“专精”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