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羽十郎七岁开始练剑,到了四十岁还是在练剑,三十多年的漫长岁月,剑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使他在剑术一道上达到了极为高超的境界。
这一点,从他握住太刀的那一刻起,林重便看出来了。
“他是一名强大的对手。”
林重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但是即便如此,林重也丝毫没有感到紧张。
一路行来,他遇到的对手哪个不强
然而不管对手有多强,最终都是他获得胜利。
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当中,林重早已树立起了无敌的信念,这个无敌,既是所向无敌,也是有我无敌
斋藤羽十郎深深吸了一口气,体内骨骼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身体仿佛拔高了数寸,穿在身上的武士服无风自动,头发根根朝天竖起。
“我只出一刀,这一刀灌注了我所有的精气神,倘若阁下能够接住,我马上转身就走,再也不插手阁下与人马宫的事。”
斋藤羽十郎沉声开口,嗓音低沉,充满斩钉截铁的味道。
林重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斋藤羽十郎见状不再多言,踩着碎步朝林重接近,而在移动的过程中,他不断调整步伐和姿势,力量也不断积蓄增强,气势越来越惊人。
“不愧是国内公认的剑道大家,斋藤羽十郎阁下的实力果然厉害,就算跟我父亲相比,恐怕也不相伯仲。”
服部殿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两人,受到紧张气氛的感染,掌心不知不觉沁出冷汗:“但是,那个叫做破军的人,给我的压力更大,炎黄武术界真的这么强吗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竟然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他显然想错了,林重的武功即使放在强者辈出的炎黄武术界,也称得上首屈一指,能战胜他的人寥寥可数。
七宗罪等人暗中交换着眼色,色欲与嫉妒左右分开,与暴怒呈三角形,把林重包围在内,贪婪和暴食则朝后退去,很快就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虽然周围暗流汹涌,但是斋藤羽十郎眼里只有林重一人。
他双手持刀,缓慢向前,手臂上青筋毕露,犹如蚯蚓一般扭动,足足花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才接近林重两米范围内,霸道凌厉的气息如同惊涛骇浪,朝着林重冲击过去。
林重立于原地,不动如山,戴在脸上的面具遮住了所有表情,使他看起来有种神秘莫测的味道。
斋藤羽十郎终于蓄力完毕,突然发出一声舌绽春雷般的大吼,猛地扬起太刀,对着林重的脑袋猛劈而下
“唰”
这一刀凶猛至极,亦快捷至极,犹如一闪而逝的电光,亦如划破夜空的霹雳,眨眼间便来到林重头顶
犀利的刀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距离斋藤羽十郎较近的几个人,更是情不自禁后退,似乎被攻击的人不是林重,而是他们自己。
这是斋藤羽十郎倾尽所有力量的一刀,也是斋藤羽十郎灌注所有心血的一刀,为了使出这一刀,他足足花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准备。
林重的瞳孔中,倒映着从天而降的刀光,随之一同扑面而来的,还有恍若实质的杀意。
斋藤羽十郎出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超越了人体极限,林重垂在身侧的太刀根本来不及抬起,刀锋便到达了头顶。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重会被斋藤羽十郎一刀斩杀的时候,他忽然张开嘴巴,吐出一道白色的气剑
“咻”
这道气剑色泽纯白,约有两指宽,一尺多长,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长剑一样,正是林重压箱底的绝招:运劲如汞,吐气成剑
“锵”
电光石火之间,气剑便与斋藤羽十郎劈下的太刀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击的轰响,就像两把真正的武器正面对撞。
“怎么回事”
斋藤羽十郎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反弹力道从手腕上传来,原本无坚不摧、疾如雷电的刀势被硬生生减缓几分,不由脸色大变,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不只是斋藤羽十郎,宴会厅里的其他人也被林重这神乎其技的一招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想到林重还有这样的招式,纷纷瞪大眼睛,脸上露出极度震惊之色。
“休想挡住我”
斋藤羽十郎眉毛倒竖,再次发出一声大吼,双臂肌肉坟起,逼出体内最后一丝的力量,硬生生将林重吐出的气剑劈散,太刀继续以雷霆万钧之势斩下
可是,经过气剑的阻挡,这一刀的威力和速度已经大大减缓。
林重身体一侧,如同鬼魅般横移数尺,太刀由下而上劈出,后发先至,堪堪挡住斋藤羽十郎的攻击
“当”
一声大响。
两柄太刀当空碰撞,迸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同时从中间折断,旋转着飞了出去。
“噔噔噔噔”
斋藤羽十郎朝后连退数步,体内气血翻腾,面孔骤然涨得通红,旋即又变得煞白一片,嘴角沁出一缕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反观林重,双腿就像生了根一样,牢牢钉在原地,寸步未退。
两者一对比,顿时高下立辨。
斋藤羽十郎低下头,怔怔看着手中的半截太刀,脸色阴晴不定,忽然随手将其扔下,仰天长叹一声:“我输了。”
“师范”
那四个黑衣剑士冲到斋藤羽十郎旁边,伸手扶住他的身体。
“但是,虽然我输了,却不能就这样放阁下离开,因为你是炎黄共和国派来的奸细,是扶桑国的敌人。”
斋藤羽十郎挣脱黑衣剑士的搀扶,从一个黑衣剑士腰间抽出太刀,正气凛然地对林重道:“与国家大义比起来,个人小节不值一提,所以,不好意思,我只能违背承诺,尽全力杀死阁下了。”
林重扬了扬眉毛,静静看着斋藤羽十郎表演,对方的厚颜无耻,委实令他大开眼界。
“诸位,刚刚你们都听见了,这个人承认自己是破军,隶属于炎黄共和国一个叫做北斗的秘密部队。”
斋藤羽十郎提高声音:“他偷偷潜入东京都,当着我们的面把安德鲁先生杀死,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丝毫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果我们让他活着离开,一定会被炎黄人看不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