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的身体虽然在梧桐泪的滋养下消除了尸斑,恢复了血色,焕发了生机,可仍然处在半死亡状态,还有一些身体机能没有恢复正常。
“婆娘,你别这样,我好难受。”张小卒哭丧着脸小声哀嚎,受不了戚哟哟的奔放热情。
洞房花烛夜不行,他觉得这要是传出去,非得让九洲修者嘲笑死不可。
戚哟哟羞红着脸说道:“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就不会难受了。”
“你这样,让我如何不胡思乱想”张小卒欲哭无泪。
“单纯地欣赏。”戚哟哟张开双臂,踮起脚尖,在张小卒眼前缓缓转了一圈。
“”张小卒双眼冒火,几欲吐血。
“看到了吗”戚哟哟落下双脚,面朝张小卒问道。
“看到了,我家婆娘美得不可方物,美得秀色可餐,看得我好饿。”
“呸满脑子乱七眼,接着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肚在胸上缓缓滑过,问道:“看到了吗疤痕。”
“嘿嘿”张小卒一声坏笑,道:“早就看过了,在地下河道的时候。”
戚哟哟一下羞了个大红脸。
“比那时候淡多了,别担心,一点也不影响你的美。”张小卒安慰道。
他第一次见戚哟哟胸前这道疤痕时,如蚯蚓般攀爬在美丽的酥胸上,显得十分狰狞,但现在只剩下淡淡的一道痕迹,要是她的皮肤稍微黑一点点,几乎看不见。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戚哟哟又指了指身上其他位置几道疤痕,是她征战沙场的时候留下的,然后从虚空空间里取出一个褐色的瓶子,递给张小卒,道:“你帮我。”
“帮你什么”张小卒伸手接过瓶子,不解问道。
“瓶子里装的是春露,可以帮我消除这些疤痕。”
“春露”张小卒盯着瓶子思索片刻,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后,不禁诧异问道:“你一直都没用吗”
这春露是当时他带着戚哟哟等人进地下河道寻找水源,从山洞里出来的路上,他和牛大娃、周剑来无意发现了几只旱餮,这春露是从旱餮体内剥离出来的,被戚哟哟知道后,花钱从他手里买走了。
“没有。”戚哟哟摇摇头,爬到床上,躺平身体,说道:“你只需把我的疤痕削去,然后将春露摊开覆盖在上面就可以了,只有四张春露,你得省着点用,不然恐怕不够。”
她当时没有急着使用,是考虑到今后的战场厮杀极可能让身上再添伤痕,且指不定会哪里受伤,说不定在脸上,所以想着等到战争结束,从战场上下来后,再根据身上伤口的数量和位置使用这四张春露。
“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已经足够美丽了,不需要遭这个苦。”张小卒觉得戚哟哟身上的疤痕很淡,几乎不影响美观,所以没必要遭这个罪。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你不帮我,那我自己来。”
“那还是让我帮你吧。”张小卒见戚哟哟态度坚决,想到女人对追寻美丽似乎都有一股执念,所以没有再进行劝说。
他先打开瓶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春露,照着戚哟哟胸口疤痕的长度和宽度以混元力裁剪出一段,然后对戚哟哟道一声“忍着点”,以混元力将伤疤削去,他动作极快,在伤口还没来得及往外流血时,就把裁剪好的春露覆盖了上去,随后鲜血才从伤口涌出来。
鲜血碰到覆盖伤口的春露,瞬间被春露吸收,随之春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起来,与伤口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变成刚出生的婴儿般稚嫩的皮肤。
张小卒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柔软细嫩,果真比摸疤痕的手感好百倍。
此间洞房上演着一出别样的洞房花烛夜,远不及牛大娃和金止卉的洞房激烈。
他二人钻进被窝欲行夫妻之礼,却不料身上突然腾起天龟虚影和腾蛇虚影,竟不受二人控制,互相攻击起来。
若不是牛大娃眼疾手快,在房间里布下空间禁制,挡下了天龟和腾蛇的战斗余威,房子已经被它们给拆了。
吼--
嘶--
两头圣兽虚影谁也不让谁,直往对方身上下死手,越战越凶。
但就在牛大娃和金止卉觉得这个洞房花烛夜没法继续下去时,天龟和腾蛇突然彼此抓住破绽咬住了对方的脖子,紧接着二者的力量似突破了某种屏障,分别涌入对方体内,与对方的力量交融在一起。
牛大娃和金止卉神魂一颤,忽然有种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
牛大娃心中一荡,把金止卉压在身下。
金止卉羞涩的闭上眼睛。
随着二人结合在一起,天龟和腾蛇神力水乳交融,融合为真正的玄武神力。
五月春风吹进葬剑山谷,却吹不散山谷里的寒气。
山谷里飘荡着凶戾的剑气和颓败的死气,这是所有葬于此处的剑修留下的不甘、悲壮和怨恨,以及对剑道的绝望。
光秃秃的山谷里看不到一点绿色,只有沙砾和巨石,灰蒙蒙的颜色让人心情压抑。文網
葬剑山上的风景亦是如此。
周剑来站在山巅上,俯视着万丈悬崖下死气沉沉的山谷,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沉幕的死气。
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心里响起,说他的剑道已到末路,垂死挣扎只会徒增痛苦,不如纵身一跃,了此残生。
他来葬剑山是想感受葬剑山剑道末路的气息,在绝境中为自己的剑道寻一条生路,可是八个月下来,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受葬剑山的剑道末路气息侵染,使自己的剑心意志越来越弱,甚至渐渐出现动摇。
“哎--”
周剑来凝视深渊许久,忽然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看不到前路的茫然和无助,喃喃自语道:“前路已绝,后路已断,葬剑山莫非也是我周剑来的剑道终点”
“前路已绝,这种认输的话可不是我认识的周大哥会说出来的。”一个声音在周剑来身后响起。
周剑来听见声音,神情猛然怔住,眼睛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带着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的怀疑,慢慢转身往身后看去。
一张消瘦但又熟悉的面孔,带着微笑,进入他的视线。
“好兄弟,真的是你吗”周剑来激动非常,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使劲睁着眼睛,害怕眨一下眼睛,这张他思念之极的面孔就会从眼前消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