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遭了”
天色刚亮,就有人从调息疗伤中醒来,急切地起身奔出大殿,接着奔向藏书阁大门。
可是定睛向前一瞧,却瞧见藏书阁的大门竟然是紧闭着的,他脸上的喜色刹那间僵住,一颗欢喜的心随之沉到了谷底,站在那里惨声哀嚎起来。
“怎么了”
其他人听见他凄惨的叫声,还以为出来什么大事,慌忙走出大殿询问。
张小卒等人也都跟着出了大殿。
元泰平伤势尚未恢复,但也被惊醒,以为有糟糕危险之事发生,当即起身向外奔去。
那人兀自哀嚎了急声,这才抬手指向藏书阁大门,带着哭腔喊道:“门门关上了我们又出不去了看来是非死在这里不可了啊”
众人闻言望去,有几人顿时跟着一起哀嚎起来。
“你们你们进来的时候,干嘛不把门敞开抵住啊”
“完了完了,这下你们也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也有人看向张小卒等人,颇为埋怨地叫喊道。jujiáy
他们都以为张小卒等人是打开门进来的,眼下门又再次闭合,在里面是万万打不开的,故而哀嚎埋怨。
牛大娃闻言瞪眼不悦道:“叫什么叫,我们有本事进来,自然有本事出去,卒子,是不是”
“自然。”张小卒应声道,目光扫视一众哀嚎之人,问道:“你们有谁想出去的,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出去,不过出去后是那什么妖风峡谷,你们需得有法子应对。”
“真的”有人半信半疑。
“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张小卒反问一声,堵上了所有心存怀疑的人的嘴。
“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们沉到谷底的心立刻又欢喜起来,不过想到门外摩耶奇华大峡谷的妖风,立刻又愁眉不展起来。
“你们是如何抵挡妖风进来的”
有人问张小卒,觉得他们能顶着妖风进来,必然有抵御妖风的法子。
张小卒回道:“我们有抵抗妖风的办法,但是我们现在不想离开,要么你们等我们几天,到时候大家一起离开,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出去。”
“可是可是”
那人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他是想说,这里面危险至极,万一张小卒几人不幸遇难,岂不是就出不去了,但这样的话有诅咒张小卒几人不好的意思,所以没敢说出口。
“要不你们先送我们出去,然后你们再回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一位凌霄宗的男子目光希冀地问道。
见张小卒皱起了眉头,他连忙看向元泰平,知道元泰平和张小卒是拜把子兄弟,想让元泰平帮他们说说话。
元泰平和这些人在一起并肩战斗了四年之久,已经和他们有了较深的情意,可是见张小卒皱起眉头,似乎这一出一进并不容易,便没有开口给张小卒添麻烦。
“先把你们送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张小卒话说一半停住。
“有什么条件张公子尽管提,我们现在是山群水尽,拿不出什么值钱的报酬,但是出去后一定想办法筹资,报答张公子的救命之恩。”
“对,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们出去后一定会携大礼登门道谢,报答张公子的救命恩情。”
他们以为张小卒想要好处,连忙出声表示会厚谢张小卒。
“我不需要你们报答。”张小卒摆手道,“我只是在想,把你们这些传世界的人救出去后,你们若是与大苏为敌,那我岂不是在害大苏成了大苏的罪人”
凌霄宗的男子闻言立刻说道:“这点张公子大可放心,我等若能得公子庇佑,从此处逃出生天,那便是欠了公子救命的恩情,欠了大苏的恩情,岂能做恩将仇报猪狗不如的丧德烂事。
再者,我等和元兄弟、元夫人在此并肩作战四年之久,已然结下深厚的友谊,单冲这一点,我们也不会向大苏为难。
以后行走江湖见了大苏的修者,我们必以礼相待。”
“张公子大可放心,吴某乃是一介散修,与大苏无冤无仇,所以断不会与大苏为敌。”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说道。
其他几人要么附和凌霄宗弟子的话,要么和老者一样,表明自己的散修身份,和传世界没有关系,不会参与到和大苏的争斗事端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食言,天打雷劈”张小卒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几人立刻言语真挚的立下誓言。
张小卒点点头,迈步走向藏书阁大门,边走边道:“有谁想出去的,跟我来吧。”
“用我陪你走一趟吗”周剑来问道。
“不用。”张小卒回道,不想让周剑来万剑匣的厉害暴露给这些人。
昨天他们战死了十五个人,现在算上元泰平夫妇,只剩下二十个人。
有八个人想让张小卒现在就送他们出去,三个散修,五个传世界的人。
除去元泰平夫妇,剩下的十个人当中,有以胥战为首的七个人,想要留下来和元泰平夫妇并肩作战,并已下定决心加入一半大寇团,成为元泰平座下的战将。
另外三个人是传世界的人,他们暂时不想离开,是想看看张小卒等人想做什么。
“来,与我手牵着手,切记,出峡谷前千万不要松手,否则死在峡谷里可别怨我。”
张小卒走到藏书阁大门前,向身后跟上来的八个人伸出双手。
八人依照张小卒的指挥,分站在张小卒两侧,四人牵着手为一组,然后再与张小卒的左右手相牵。
张小卒道一声走,一步踏向石门,脚掌踢在石门上,淡蓝色的禁制光幕立刻亮起,红色符文自张小卒体内涌出,钻进了禁制光幕里,在禁制光幕上撕开一道口子。
张小卒牵着八个人,在剩下的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就那么穿过石门出去了。
“这这这也太厉害了”胥战瞪着一双眼珠子惊愕道。
其他几人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眼见困了他们四年之久的大门,就这么被张小卒视作无物,随意进出,精神上几乎有点接受不了。
“哎,有句话说得诚不欺人,世间万物,就怕一物降一物。昨夜的鬼物如此,眼前的石门亦如此。”一人忍不住惊叹道。
牛大娃转身望向黄沙古道深处,简单观察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路旁一座沙丘顶上的凶兽身上,问道:“你们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就没打开过一座大殿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