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天子会不会最终为了这一州之地与义薄楼修好兑现之前的承诺然后再给义薄楼追加封赏”
此时,又有武者说道。
在他看来,这件事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与义薄楼修好可义薄楼会轻易答应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更丢颜面”
然而此话一开口就被其他武者直接否定。
且不说天子会不会拉下面子,义薄楼这边也有尊严和骨气。
“那怎么办”
“谁知道罢了,等消息吧,吐蕃那边给的期限是十天,十天之后总有结果。”
“唉”
一时间,
吐蕃要求二次大比的事情彻底传开,几乎所有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报应来得太快,第二反应才是天子这次会怎么应对这个局面。
甚至就连朝中的一些官员也不例外。
毕竟,好好局面被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换做是谁都有些惋惜。
身为大唐子民,谁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郡之地被吐蕃强占。
转眼,就是翌日,
早朝,金銮殿,李隆基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一众群臣心里则是再清楚不过,天子今日议的第一件事肯定与大比有关。
果不其然,
待群臣礼毕,李隆基便直奔主题,询问此事该如何应对。
可惜,一众臣子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
这种事让他们怎么说
是大唐这边做了理亏的事才让吐蕃抓住了机会。
“杨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良久,李隆基只得看向百官之首左相杨国忠。
“陛下臣以为可给东都别驾薛嵩传旨,命他解决此事”
被问,顿了顿,杨国忠这才开口。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但天子闻询又不得不说,这才临时想了一个主意。
“嗯给薛嵩传旨”李隆基摸了摸胡须。
“陛下,大唐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这薛嵩乃是大唐官员,理当为陛下分忧。”
这时,杨国忠又道。
眼下这个节骨眼,顺着天子的意思说总没错。
没办法,现在打又打不过吐蕃,只能从大比上想办法。
之前那次大比靠的是义薄楼不假,最后没给义薄楼封赏也是事实,但这次完全可以换种说法让义薄楼出手,譬如这薛嵩。
薛嵩虽不是真正的义薄楼之主,可只要传下圣旨义薄楼总不能白白地看着薛嵩去送死,肯定会出手兜底。
“大唐有难,匹夫有责好好卿家此言甚得朕心如此,就给东都别驾薛嵩传旨,命他即日起前往陇西郡全力处理此事,不得懈怠若有懈怠,定斩不饶”
龙椅上,李隆基听罢杨国忠之言,眉头越来越舒展。
杨国忠能想到的他自然也可以。
如此,便相当于直接让义薄楼出手不说还避免了皇室丢面子去求义薄楼,可谓一举两得。
“是,陛下”
高台上,高力士急忙躬身。
“卿家此番谏言有功,理当重赏来人,赐左相黄金千两”
就在这时,李隆基又道。
要不是杨国忠出的这个主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赏赐千两黄金理所当然。
“微臣叩谢陛下”
时间一晃,转眼就是午时,
同样的酒楼,还是同一批食客,不少武者打听到天子最后做出的决断后,愣是半晌没能回神。
“这这大唐有难,匹夫有责也太无耻了些”
“有责也要有赏,义薄楼又不是朝廷大军更不是朝廷的鹰犬。”
“可不是而且天子还下令必须让薛嵩处理好此事,不然定斩不饶其实这就是在逼义薄楼变相出手。”
“定斩不饶好强的威严。”
“唉,还有更悲哀的”
“怎么了”
“天子此番不但只字未提之前的赏赐,最后还因为献计有功,赏了左相杨国忠黄金千两话说哪怕这黄金千两给义薄楼都行,结果最后给了一个说闲话的。
这杨国忠干啥了
当初在长安城西的时候被吐蕃高手指着鼻子羞辱,也没见天音教教主上台应战
现在可好”
“唉”
听到这里,满桌武者无一不是摇头叹气。
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连一个底层百姓都知道事情不能这么做,可偏偏上面就这么做了,还那般冠冕堂皇。
“就看义薄楼那边如何反应了”
“如何反应天子传旨不得不从,薛嵩毕竟是东都正四品的别驾”
“那真的憋屈。”
“就是,反正我要是义薄楼之主估计现在已经跳脚骂娘了。”
殊不知,就当消息传开,不少江湖人士都想看看义薄楼会如何反应的时候,
汝阳,
大堂,李默亦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大堂之上,曾夫子、王昌龄等都在。
“让薛嵩去处理此事若是处理不好还定斩不饶”
李默神色一冷。
天子此番是真的在拿义薄楼当傻子,以为一个江湖势力还要听天子之令义薄楼又不是不良人。
“主公,此事眼下该如何处理,若薛郎君不去就是抗旨可若薛郎君去了,我等又不能不闻不问”
一旁,王昌龄摸了摸胡须,皱眉道。
话说,当他们听到吐蕃回头来了一个反杀后,第一反应就是和义薄楼无关和汝阳无关。
这次,天子爱怎么弄怎么弄。
然而,还是有些低估了天子的做法。
“此事倒也简单”
李默嘴角一翘,
“那圣旨传到东都还需两日功夫,如此,便让薛嵩先一步辞去东都别驾一职,表面归隐田园实则来汝阳办事”
眼下有了汝阳节度使这个官职,东都那边的官位有没有已经没什么太大区别。
反倒薛嵩来了汝阳后,汝阳军又能多一员猛将。
“先一步辞官主公之计甚妙,如此看那天子如何应对”
听罢王昌龄连连点头。
先一步辞官,薛嵩就能恢复江湖之身,同时再来一个隐退,反正,这次别想拉上义薄楼。
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至于义薄楼和吐蕃那边的事情,哪怕到时候再慢慢清算都不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