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在方才牢中有人送来一块玉佩,说大人一看便知”
师爷躬身道。
“牢中谁送的”
王维声音一沉。
自从做了府尹还是第一次有犯人给他送物件,还说的这么直白。
“就是与夫人家眷发生冲突的那名路人。”
师爷递过了玉佩。
“那位路人”
王维心思一动,然而低头一瞧玉佩,脸色瞬间大变,
“坏了坏了这下彻底坏了快快去请曾夫子和丹丘生两位大人,就说有大事”
唰
下一刻,再也没能忍住,直接起身。
“坏了大人,到底怎么了”
王维如此动静将师爷吓了个不轻,急忙道。
可惜王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不停地来回踱步,直到过了许久王维才对着师爷道。
“啊去请两位先生大人是不是”
师爷一愣。
他是真不知道为何自己大人看了这个玉佩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闹事吗就算牵扯到汝阳绣坊也不至于惊动龙国未来的左相和右相。
“让你去你就去”
王维眉头一皱。
“是,大人”
至此,师爷不敢再迟疑,急忙跑出了大堂。
时间一晃,小半个时辰后曾夫子和丹丘生一前一后进入了大堂,
“王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一脸着急。
深更半夜王维找他们谈事肯定是大事,不然绝不会如此。
“二位先生,是这般”
王维急忙将绣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什么绣坊门口出现打人之事还涉及了夫人的家眷”
曾夫子与丹丘生忍不住对望,愁容立现。
汝阳正值大庆之日,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不允许的,难道绣坊那边就不知道轻重非要挑这个时候
“重要的是夫人之前已经来过府衙”
王维叹气摇头。
“啊夫人来过府衙就为了她的家眷这这”
曾夫子与丹丘生瞬间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嗯”
“那大人见了夫人没有”
回神,曾夫子急道。
“没见”
呼
“还好没见,不然可能真的就唉,她怎那般糊涂”
曾夫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要是王维真的见了夫人,那就再也无法收场。
“可可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糟,二位大人请看”
王维苦笑,将桌案上的玉佩推了过去。
“咦”
见到玉佩,曾夫子和丹丘生忍不住一惊,随后丹丘生道,
“这不是主公的随身玉佩吗难道是夫人没能见到王大人又送来了玉佩想要让大人放人”
“若事情有这么简单就不会深夜请二位先生了”
王维摇头。
“那”
“这玉佩是牢里送来的。”
“牢里”
曾夫子和丹丘生很是不解。
“就是在绣坊门前出手的那位郎君送来的”
“什么”
噌
曾夫子与丹丘生同时站起,表情模样和当初王维看到玉佩时几乎一模一样。
“那那”
直到过了许久,曾夫子开口,不过话说道半截又咽了回去,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两位先生,现在如何是好”
王维问道。
他就是没了主意,所以请的曾夫子和丹丘生,三人干瞪眼也不是个事。
“这那事情的过错”
良久,丹丘生试探问道。
“虽不知具体原因,但肯定是夫人的家眷,若不是夫人的家眷,主公就不会到大牢中去”
王维揉了揉眉心。
眼下怎么做
去大牢将自家主公接出来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对汝阳名声也不好。
可若不去,自家主公待在大牢里又算什么事
“等等,方才王大人说好似是夫人的家眷殴打了一位绣坊的女工”
沉寂片刻,丹丘生忽是想到了什么,着急道。
“嗯”
“糟了,糟了现在只希望那位被殴打的女工不是我们选中之人,不然”
丹丘生看向曾夫子。
“选中之人你是说嫔妃柳云现在柳云和主公都在牢里”
一提醒,曾夫子彻底呆住。
“就是她”
“完了彻底完了这下事情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主公也不可能再立她为”
锤了锤眉心,曾夫子满是失望。
其实,汝阳上下对未来皇后的人选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是陪着自家主公一路受苦受难过来的,这样的人未来母仪天下也能服众。
结果可好关键时刻整这么一出。
“两位大人,那现在”
一旁,王维再问。
虽不知二位口中的柳云又是谁,但从二人的表情不难看出事情比他想到还要严重。
“事已至此,只能顺应主公的意思了,这般王大人,我们不用亲自去牢房,只需找人悄悄地放出主公和那位被一起关押的女子就当就当是夫人留最后的一丝体面吧。”
曾夫子如是说道。
夜色渐深,
绣坊,周雨柔刚刚进入内阁,周远和许宁就着急迎了上来,
尤其是许宁,急到不行。
他和周远担心的事一样,就是害怕这事闹到李默那边去。
故而未等周雨柔坐定他就开口问道,“三妹,你可曾见到王大人他那边怎么说会不会先放雨晴出来”
“王大人没有见我”
周雨柔木然地摇了摇头。
直觉告诉她,这次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啊没有见你为什么他就一个汝阳府尹,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再过几日你就是龙国的皇后”
听到王维没见周雨柔,周远和许宁满是不信。
“他只说会秉公办事,让我放心,回绣坊等消息就行”
周雨柔摇头。
“那你最后怎么说总不能就被这么一句话给打发归回来。”
周远忍不住跺脚。
自家的女儿就不能再强势一些这样的性格以后做了皇后肯定会吃亏。
“我说明日一早再去见他”
周雨柔深呼了一口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