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军成方阵在朱大人的命令下,举着兵器迈开脚步整齐的朝青芦村逼近。
这一次,朱大人也跟随在方阵队列中,脸上是意气风发的兴奋感。
季婈站在高墙上目光淡淡的看着逼近的朝廷军,在心底估算着该有的射程。
直到确定朝廷军已经进入射程范围内后,季婈缓缓下令。
“弓弩准备。”
一听到她的话,高墙上早已人手一个弓弩的人,立刻直起身子,将弓弩架起,标准朝廷军。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到底瞄准了没有,不过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
因为朝廷军站得实在密集,虽然看起来很有气势,但是说实话好像很好射中似的
并且他们手中的弓弩可是一次就能,发射出三根箭的存在
当朝廷军逼近高墙下时,突然看到高墙上突然冒出来很多人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副将的心咯噔一声,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上当了
“退”
这一次,他再次顾会不会得罪朱大人,强势下令。
正在前进的朝廷军一听到副将大人的命令,当即抬头看向高墙上。
这一看,所有朝廷军都想有一句窝草
高墙上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还拿着弓弩对准他们的脑袋。
那是弓弩吧是弓弩吧
这玩意不是不好制作吗怎么青芦村这些土包子有这么多
“退啊”
有人大喊。
所有朝廷军都慌了,只有朱大人还不在状况中,他有些气恼副将再次越俎代庖,先是狠狠瞪了眼副将,才慢悠悠抬头。
这一看,却看到漫天飞射来的箭雨,他顿时吓得心脏骤停了,嘴巴张得能吞西一个鸭蛋的程度。
箭雨来势汹汹,他再不退,恐怕第一个要被扎成刺猬。
副将看到朱大人只呆呆愣愣待在原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很得意吗不是全天下老子最牛逼吗现在怎么傻了
他沉着脸,逆着人流冲到朱大人身边,用力将朱大人拖下马背,拽着拼命后撤。
这时,箭雨至
他们身后不断传来朝廷军中箭惨叫倒地的声音。
朱大人面色惨白,既害怕又忍不住往后看。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箭雨,骇得竖了一身白毛汗。
就在这时,三支羽箭带着破空声直冲他而来。
这三支羽箭与别的羽箭不同,好似力道更强大,箭头更有杀气一样。
朱大人瞳孔骤缩,看向身侧拉着他急退的副将,脸上露出一道阴狠的神情。
他的手突然用力,将一心带着他撤退的副将一拽一推,在副将惊愕的神情中,三支凌厉的羽箭骤然射在他身上。
朱大人看着副将心口的羽箭,目光闪了闪,脸上露出庆幸之色。
如果刚才不是将这蠢货推出去当替死鬼,现在死的人就是他了吧
他用力将副将攥着他胳膊的手扯开,匆匆开口。
“你不要怪本大人,射死你的人是青芦村的人,与本大人无关,你死后做鬼想要报仇可不能找本大人。”
说罢,朱大人甩开副将,急急朝后方撤去。
副将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心口,死死等着朱大人肥胖的背影,脸上露出不甘和怨恨之色,直至生命全部流失那刻。
高墙上,莫怀飛遗憾的将弓箭收起:“可惜了。”
季婈不知道莫怀飛说的可惜指的是让朱大人逃得一命,还是因为副将这样的人会死得这么憋屈
不过更让她起好奇心的是:“你怎么突然动手了”
莫怀飛将弓箭递给一旁的副手,笑出一口白牙。
“赌约,我已经输了,动手与不动手关系都不大,毕竟以后要在你手下讨饭吃,还是乖觉一点比较好。”
季婈挑了挑眉,没想到莫怀飛的性子会这么直接干脆。
不过这样也好,季婈点点头,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战斗由你指挥吧。”
莫怀飛知道这是季婈对她的考验。
毕竟考验都是双向的。
他要季婈向他证明,这个像城却是村的地方可以守住。
季婈证明了,现在该轮到他证明自己有将才之能的时候了
“乐意之至。”莫怀飛自信的回答。”
季婈退到一边,任由莫怀飛指挥。
只听莫怀飛直接沉声下令:“所有投石机准备”
守在投石机旁的人闻言都一愣,不明白为何指挥换人了,刚才季姑娘指挥的时,打得挺爽的啊
众人看向季婈,看到季婈确实让莫怀飛指挥后,赶紧将石头放进投石机上。
另一人瞬间将石头射出去。
一个又一个球大的石头,不断从高墙上投射出去。
这些投石机的射程比弓弩的射程要远一些。
有些朝廷军刚跑出弓弩射程范围外,刚松口气,却不想眨眼间一块球大的石头砰的一声,砸在面前一米开外处。
这么大的惊喜,差点没让这人当场吓尿去
“退退退”
有人扯开喉咙大吼。
所有朝廷军丢盔弃甲逃命,这哪里是个村啊,是座武器精良的城池还差不多
这根本没法打啊
一个又一个球大的石头,从高墙上抛出,毫不留情砸中慌乱逃命的朝廷军。
高墙上莫怀飛冷漠的看着朝廷军,直到朝廷军溃不成兵时,他沉声下令。
“全体都有,放吊桥,杀”
最先执行莫怀飛命令的是训练有素的莫家军。
他们犹如猛虎下山一样,举着手中的宽背刀,朝溃散的朝廷军追杀而去。
高墙上,很多人都呆呆愣愣看着几百人追杀上万人的画面,总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紧接着,被莫家军无畏英勇影响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冲出护村墙。
就连半大的小子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想要冲出去,却被自家爹娘混合双打。
谢显容一身劲装,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出美感,她脸蛋红扑扑的跑到季婈身边,先是激动的抱了季婈一下。
放开后,她兴奋的开口:“季婈,我也能上战场了”
季婈安静的笑着看谢显容,现在的谢显容与她刚穿来时,看到的谢显容有了很大的区别。
刚认识谢显容时,谢显容还是腼腆,容易害羞,就是生气也不会吵架,被符书鸣退婚也只会哭泣和自杀的女子。
之后谢显容与包氏、乔氏在县城开了店铺后,整个人变得开朗很多,也逐渐有了主见。
而现在的谢显容已褪去青涩与怯懦,整个人神采飞扬,整个人散发出成熟勇敢的知性美。
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美,已有了让人侧目的资本。
而此时,在高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正跟着小队负责搬运羽箭的男子正怔怔看着谢显容。
他脸上的神色复杂,眼底的眸光变幻了好几次,而后才低下头匆匆将手中分配的活做完。
等谢显容与季婈说完话,高高兴兴跑下高墙,朝青芦村内村的方向走去时,男子猛然起身,急忙追去。
“容儿”
谢显容脚步轻快的正要迈进青芦村内村,听到身后有一道男声喊容儿时,脚上的速度一点都没变。
她并不觉得会有人会这么亲密的叫她。
并且还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声。
应该是在叫哪个与她同名的姑娘吧谢显容笑了笑。
“容儿”
男子加快脚步,在谢显容快要迈进青芦村内村前,一把攥住谢显容的手臂。
谢显容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扯住,因为惯性,身子打了个转,生生撞进一个放硌人的怀中。
谢显容脸色骤变,现在才知道原来刚才那男声喊容儿并不是喊别人,而真的是她
她气恼的用力推开将她紧紧抱住的男子,刚要出口的训斥在看到男子的长相后,蓦然卡在嗓子眼。
谢显容满脸震惊看着面前,已称不上俊秀的青年男子。
面前的男子胡子拉碴,眼眶凹陷,脸色蜡黄,眼底的光带着兴奋和算计。
“符书鸣”谢显容喃喃自语。
“容儿,我就知道你还想着我,我我后悔了,我不该离开你,其实我心底一直想着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符书鸣好像担心谢显容不让他将话说完,就转身离去一样,语速焦灼的将话说完。
谢显容看着符书鸣,微微皱起了眉。
她完全想不明白,以前为什么会爱眼前的男子,爱得死去活来。
更是因为对方退婚,还生出自尽的念头
现在再听符书鸣表白,却已心如止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显容淡淡的开口。
符书鸣脸上一喜:“我就知道容儿关心我才会这么问的。”
谢显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不过是怀疑符书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毕竟符书鸣的人品很糟不是吗
符书鸣看谢显容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一直沉默着。
他想去以前与谢显容相处的日子。
他家穷根本供不起他上私塾的费用,没办法才勾搭谢显容,并让谢家供他读书。
当时他怎么做的
卖惨。
只要在谢显容面前卖卖惨,无论什么要求谢显容都会想办法帮他
符书鸣想到这里,心中大定。
他不信一个姑娘喜欢他这么多年,会在短短时间就能将这段情断得干干净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