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能感觉到许言倾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会像以前一样。
许安的事,倘若真是到此为止就好了,可偏偏他查到了不对劲,安安叫他一声姐夫,他就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今天怎么了”虽然车里有冷气,可许言倾还是觉得热,想把他推开。
聿执紧抱住她不放,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一周后。
许言倾怀孕后,睡得都比较早。
窗外一道闪电打过窗户,轰鸣的雷声震耳欲聋,聿执将窗帘拉上。
他来到床边,见许言倾似是睡着了,便关了房间的灯。
床头笼着一盏橘色的小灯,温和地罩着许言倾的睡颜。他刚想俯下身,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声音很轻,却足能令他听入耳中。
聿执走出了房间,见江怀似是淋了雨,肩膀上和腿上都湿掉了。
“小爷。”他声音粗噶,神色也不对,聿执将房门轻拉上。“去书房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内,灯还没开,一道闪电却劈亮了整个房间,聿执心口有些堵闷。“说吧。”
江怀将手伸进兜里,手指触碰到了一张纸。
“赵小姐要那五百万,是因为被人敲诈了。”
聿执修长的腿轻抵在办公桌上,听着江怀继续往下说道,“敲诈她的,是医院的一名护士,还有”
江怀把那张纸拿出来,递过去时,手有些抖。
“那护士就是凭着这张纸,向赵小姐要了五百万。”
江怀将纸展开了,聿执的目光望过去,看到抬头有遗书二字。
他已经感觉到呼吸,开始带出丝丝缕缕的疼痛感了。
许久后。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聿执一条手臂垂在身侧,那张纸被捏在他的指尖,差点掉落在地。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赵思南。
聿执此时的脸色,阴鸷到吓人,他接通电话后,放到耳边,“喂。”
“聿执”那头传来赵思南惊喜的声音,她完全没想到聿执会接,她觉得太突然了,连要说什么话都没想好。文網
“外面打雷了,好吓人啊,我有点怕。”
聿执转过身,一条手臂撑在办公桌上,他身子往下压,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我马上过来。”
“真的吗”赵思南满面欣喜,话语中透着欢快,“聿执你别骗我啊。”
“你等着。”
聿执说完,就挂断了通话。
赵思南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算了算时间,许安死了也有几个月了。
她就知道,等聿执消了这口气就好了,他肯定是放不下她的。
赵思南赶紧去衣帽间选了套衣服,她怕时间有些不够,她还要画个美美的妆呢。
到了赵家的别墅,江怀在车旁撑开一把黑色,聿执从车里钻出去,他人高,伞骨上的雨滴簌簌而下,有一两滴掉在了他的肩膀上。
聿执快步往里走去,来到门前,迈上台阶时,笔挺的布料被拧出狰狞的弧度。
“聿执,你来啦”
赵思南在二楼的楼梯口趴着,“快上来。”
男人一步步往上走,赵思南将他带进了房间,“今晚这天气我是真害怕,还好你来陪我了。”
“怕什么呢”聿执的口气中,冰冷无温度,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雷声震得窗户都在颤抖。
轰隆隆
男人站在窗边,脸上被雷光劈过,赵思南心头突然漾出恐惧。
“聿执”
聿执笑了笑,形同修罗恶煞,“是在怕鬼吗”
赵思南的笑意僵在脸上,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聿执,你在说什么呀”
她还在装,明明做尽坏事,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聿执靠着窗边,黑夜吞噬掉他的身影,他的五官和表情也融入了无尽的暗黑中。赵思南看着这样的男人,觉得很陌生,甚至觉得,他好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人一样。
“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聿执上前步,赵思南被这股摄人的气势逼迫得不停往后退。
“从你这么巧的被人绑架开始,还是从王敏根本就没死,开始呢”
赵思南如遭雷击,眼神闪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死了,却没有死亡证明书,没有火化证明,更没被销户,你说这是为什么”
赵思南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她不知道聿执怎么会想到去查的,整个手术由陈医生主刀,又都是他揽下的责任。
聿执不是很信任他吗
“那可能是王家人不愿意接受她死亡的事实呢”
赵思南身体刚恢复好,这么紧张的情绪之下,她有些撑不住了。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聿执,你别这样,我害怕。”
赵思南话音刚落,脸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下,一张纸刮过她的眼角,还打在了她的眼睛上。
她看了眼,没敢去拿。
“你不该觉得奇怪吗原本今天跟你约好了的那个护士,怎么到现在都没出现”
聿执的话,犹如惊雷般劈在赵思南的头顶。
“不看看这是什么吗”
赵思南望向那张纸,颤颤巍巍地伸手,她打开看眼,这正是她想花钱买来的东西。
窗外,雨声交杂着雷声,将女人的脸衬得比纸还要苍白。
赵思南捏着纸张一角,想要将它撕毁,但是聿执早有准备,他握住了她的两根手指,用力往后折。
赵思南痛得凄冽惨叫,“不要好痛。”
他根本不顾及她,她的手指都要断了。
许安的遗书掉在了她的身上,聿执伸手拿起来,他慢条斯理,将它按着原来的痕迹折好。
赵思南的手指已经肿起来了,她七魂六魄好似都被打散了。
聿执居高临下盯着她,此时的赵思南,更像是一个等待接受审判的罪人。
可她好不甘心,她咬紧了牙关,虽然证据摆在面前,但她打算咬死了不多说一个字。
聿执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不管是用武力逼迫她松口,还是动用别的法子,总之,这样不行就换另一样,他今晚势必要撬开赵思南的嘴。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看到你被人殴打后,会去救你吗”
赵思南心里还是有一丝希冀的,“我当然知道,是因为你还在乎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