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从站台上起来,快步朝着对面走去。
她没看马路,所幸路上没什么车。
许言倾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聿执的面前,“没事了是吗可以回家了”
“你当然希望他有事,现在是不是让你很失望”聿漪恨不得挡在两人中间。
许言倾往前步,一下贴到了聿执的胸口上,脸正好枕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声很有力,一声声撞击着她的耳膜。
聿漪看了眼,潭底溢满了不悦,“你消息还真灵通,眼看这一计不成,怕聿执找你麻烦,就赶紧装出一副关心着急的模样”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吧。”聿执说这话时,睇了眼聿漪。
她气得脸色铁青,“哼,你喜欢被人耍得团团转,随你。”
许言倾双手在聿执的身后抱紧。
“真的可以走了吗调查清楚了,是不是”
“是。”
聿执的车也开过来了,他拉了下许言倾的手臂,“先上车。”
“让我再抱一下。”
“那帮记者都长了狗鼻子,说不定很快就会过来。”
许言倾一听,也是,赶紧松了手。
聿执在前面走,她跟上来一步,主动牵住了他的手,掌心轻轻包拢住聿执的一根手指。
两人到了车上,江怀坐进来,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道:“小爷,记者招待会我都安排好了,定在明天下午。”
“嗯。”
聿执身子往后轻靠,应该是疲倦了,脸上没有太多的如释重负感。
他感觉到胸前一重,睁开眼帘时,就看到了许言倾毛茸茸的头顶。
聿执的手放到她肩头处,想将她拉开的。
许言倾抬了下脑袋,“是不是找到了新的证据警方有没有说什么”
“匕首上虽然有我的指纹,但指纹所在的位置不大对,我如果真是那样握的话,就使不出全力把它捅进宗觞的身体里。”
“还有他的死亡现场,来来回回找了那么多遍,都没有我去过的痕迹。”
聿执抱住许言倾肩膀的手微收拢。
“陷害我的人,并不是想置我于死地,更加清楚她做不到那样的地步。”
“是宗觞做的,他想让你以为是我要害你。”许言倾身子挺直了些,靠向聿执的肩膀,她手指摸向他的下巴,他的胡茬扎得她手指痒痒的。
一路上,聿执没说什么话。
许言倾跟他回了锦绣天第,聿执去楼上洗了澡,他在里面冲洗了挺长的时间。
他出来的时候,见许言倾在床边坐着。
聿执头发都没擦,水珠顺着头发丝一滴滴往下掉,落在他的肩窝处。
他走到许言倾的面前,撩了她一缕发丝。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洗澡都臭了。”
确实,聿执出事后,她连个妆都没好好化过。
“我担心你。”
聿执笑了笑,手放到许言倾肩膀上,“去洗个澡。”
“不用了”
“我给你拿套衣服,洗了后身上也能舒服点。”
聿执说完,已经去了衣帽间。
许言倾没再拒绝,接过衣物去了浴室。
他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聿执拿了烟盒走到外面,他点了一根,深吸口后,吞吐出来的白烟迷蒙了男人的双眼。
他让江怀把那封遗书送还给了许言倾,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介意许言倾对他的恨,再深一些了。
很恨,和深恨,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穿了睡衣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聿执的身影。
许言倾走到阳台上,男人的背影挺阔,他那么真实的站在那里,不再是揉一揉眼睛,就会消失的梦境。
许言倾走上前,聿执听到脚步声并未回头。
她从后面抱住他,脸紧贴着聿执的后背,“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聿执手指被烟头烫了下,要不是这一下尖锐的疼痛,他差点又要沦陷进去了。
“安安的遗书,你看了吗”
许言倾抱着的手,似乎收紧了些。
她轻轻地应声,“嗯。”
既然看了,她就一句质问都没有吗
不问问他,为什么要带许安去找王敏
即便遗书里说了,是许安主动提的,但只要他不答应,说不定就没有后面的事。
还有,她不问问他,为什么把遗书藏到了现在
聿执伸手将许言倾拉到身前,他虎口处卡向许言倾的下巴,将她整张脸都往上抬。
“恨我吗”
许言倾望进了聿执的潭底,她的眼神那么真。jujiáy
“不恨。”
再也不会有一点点恨了。
聿执拇指摩挲着许言倾的脸颊,她哪怕说一句她正在努力不去恨
聿执的心里都会好受很多。
她想骗他,也该骗得像样一些。
“聿执,安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彻底放下了,以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吗”
就算前面挡着整个聿家,许言倾也想通了,只要聿执想,她愿意拼尽全力去抱紧他。
“是不是因为我在里面待了几个晚上,所以”
聿执话说到一半,他实在不想去怀疑到许言倾的头上。
可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至少不会是因为许言倾爱他。
她没有看出聿执的不对劲。
“我担心你,很担心很担心你。”
聿执手指一下下抚着许言倾的下巴,“有多担心”
“我甚至想着,还不如被陷害的人是我,让我进去”
聿执的唇瓣勾勒出一道嘲讽,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许言倾,力道很深,腾出的一只手将她推到栏杆上。
许言倾后背抵着坚硬的栏杆,两手推着聿执的胸膛。
“别”
她的嘴都疼了。
聿执唇瓣离开她,目光紧盯着许言倾的双眼,“你不是说,安安的事已经过去了吗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就不该有任何的嫌隙,你要和我在一起,却还不让我碰一下吗”
许言倾推挡他的力量,明显变小了。
她的双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聿执盯着她没动,许言倾看了他一眼,踮起身吻在了聿执的唇瓣上。
这一次,她很主动。
聿执甚至感觉她撬开了他的牙关,像他以往对待她那样,开始热烈地亲吻他。
许言倾没有感觉到聿执的反应,很淡,很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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