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增以及董公等人的劝说下,熊心终于认识到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更何况还是项羽这样的一条大粗腿,最终凄凄惨惨地离开了彭城。
马车上,熊心望着渐渐远去的彭城,脸上带着几分失落。
“董公,寡人还能回到彭城吗”
一旁的董公轻轻叹了一口气,“王上,以老臣之见,如今王上还这么想,只怕迟早会有杀身之祸”
熊心顿时脸色苍白,他低声道:“项羽怎敢如此”
董公冷笑道:“项氏一族有什么不敢做的项羽当初敢杀宋义,今日未必没有谋弑之心,如今观其言止,只怕他早想对齐地下手了”
熊心忧虑道:“那该如何是好”
董公劝慰道:“王上,老臣愿意为王上秘密联络各王,他们终究是王上所封,王上也算天下共主,若是项羽胆敢有所图谋,天下人必征伐之。”
熊心听到这里,他也只能点了点头,拉着董公的手,低声道:“董公,寡人已经没有办法了,一切就拜托给董公了。”
董公点了点头,跪在地上,道:“还请王上保重,局势很快就会好转,只要王上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熊心点了点头,可是他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
函谷关下,艳阳高照,和煦温暖的阳光冲散了一整个寒冬积攒下的寒冷。
章邯穿着一身甲胄,在一众秦军将领的陪同下,走过了一座有一座秦兵方阵,所有人的神情中都带着几分凝重,
他们知道,今天将会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
自从联军从函谷关下退却后,章邯并没有趁机发起进攻,而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练兵整顿当中。这也是于果下达的命令,需要将目前的函谷关军团重新整顿一番。
对于秦军将士们来说,他们也明白这一点,毕竟老弱病残的存在,其实会拖累整支军队,只是都是一起打过仗的袍泽弟兄,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当章邯走过一座座秦军方阵之后,他来到了几处特殊的方阵前,他们的特殊就体现在,这些人都是身体残疾的士卒,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
唯独不变的是,这些秦军士卒的目光依然坚定。
章邯走到一名秦军老兵面前,他望着对方花白的头发,脸上分布着两道狰狞的刀痕,一只胳膊空荡荡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敬意。
“何五,你当几年兵了”
何五咧开嘴笑了,露出了几颗黄牙,他高声道:“上将军,俺今年五十有三,已经断断续续地当了二十三年兵。”
二十三年,意味着何五完整地参加了大秦横扫六国的战争,属于真正的老兵。
章邯点了点头,沉声道:“活到现在不容易,你也该回去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何五摇了摇头,高声道:“上将军,别看俺少了一条胳膊,可是俺还能上阵,这一仗俺就算一条胳膊也杀了五个”
章邯自然知道对方的勇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便走向了下一个人。
“上将军,俺叫郑橦,当了八年兵。”
“上将军,俺叫王喜,跟着您打了三年”
“上将军,俺叫许阳”
一个个或断了胳膊,或断了腿的老兵,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自卑,也没有对自己的境遇自艾自怜。
章邯从每个人面前走过,眼神中越发坚毅。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越来越多的秦军士兵开口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所有人都加入了当中来,他们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将士们,今天虽然有许多兄弟要离开我们,可是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章邯沉声道:“陛下绝不会放着他们不管,他们身上大多都有爵位,有田地,有宅第,更重要的是,他们回去也是有事情做的,陛下需要很多人去造纸、去打铁,还要去乡里种小麦等你们回了咸阳,陛下也会接见你们,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受到任何委屈。”
老秦人憨厚质朴,可不代表他们傻,他们能听得懂章邯话语中的诚意,大部分人都沉默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他们离开了军营,回到了家乡。
何五流着眼泪回到了关中老家,他性子烈,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在十天后的一场大醉里,选择了自刎。
于果得知了这件事,也不由得感叹老秦人的风骨刚烈,只是军队必须要保持更新,昔日老秦人也必须要逐渐退场,他们或许能够接受,或许不能接受,只是这一点已经无可避免,无可改变。
像何五这样的老秦人虽然不多,可是他必须要引起重视,
当即,于果下令上林苑内树立了一座英烈祠,他决心在这里供奉着所有为大秦战死的将士灵位。
在英烈祠当中,还会设立一座武烈阁,其中将会供奉为大秦战死的所有功臣将士绘像留祀,英名永传。
对于于果这一想法,朝廷所有的文武大臣们都表示了赞同,即便是文臣也不会酸,因为这个时代讲究出将入相,他们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也都有机会进入武烈阁。
只是,让于果没有想到的是,在讨论哪些人可以进入武烈阁时,却引起了一些争议。
像王翦、司马错、王龁、王贲、内史腾这些人大部分都没有什么争议,可是像白起、蒙恬、冯劫这些人却引起了纠纷。
原因很简单,白起、蒙恬以及冯劫当初要么被赐死,要么就是自杀,倘若进入武烈阁,那么当初秦昭襄王、秦始皇包括他胡亥自己,又该处于何地
在这种敏感的问题上,即便是丞相子婴也不敢多说什么,唯独李信认为,这些人同样也是大秦一统天下的功臣,同样可以进入武烈阁。
在这种情况下,这件事也就闹到了于果面前,最终还是要皇帝来判断。
于果其实非常能够理解,这个问题非常棘手,毕竟当年很多事情已经模糊,甚至关系到先王先帝的威严问题,因此即便后世君主想要解决,可也是会面临很多实质问题。
不过,在于果看来,历史应该有其客观的一面。
“朕认为,如今也该还给他们一个公正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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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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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